第十六章 我明白，看我表現
「獅虎，我在四川，治好過幾個失明和耳聾的人，我想想辦法，應該可以治好你的病。」替李皓把脈之後，鐵師傅說道。
李皓一早就知道他能治病，對他說出這番話，絲毫不覺奇怪。只是他的口吻，似乎有點變化？
他以前一口一個黃師傅，似乎平輩論交，眼下怎麼有點把自己當晚輩的意思？
不過…晚輩也沒什麼不好，早晚的事嘛。反倒是他如果一直這麼客氣，時間久了拿李皓當忘年交，以至於他和鐵燕兒的輩分之事，李皓需要和他們各交各的，反而不美。
交鐵燕兒李皓自然義不容辭。
但交鐵師傅，李皓說什麼都是拒絕的。
「爹…不是，那就有勞鐵師傅了。」李皓抱拳感激道。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見他似乎欲言又止，李皓奇道：「鐵師傅有話但說無妨。」
你我未來翁婿之間，不必客氣，何況此刻房間里只有你我二人，便就是你想續弦，只消是鐵燕兒同意，我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替你物色一個合適的人選。你仔細看看花姐如何？
這是李皓的心裡話，但和他關係遠沒有處到這個份上，李浩縱有花言…千言萬語，也無法明說。
鐵師傅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們的家事，想必燕兒都跟你說了？」
「說了。」李皓點頭道：「鐵姑娘說她有一個妹妹，被義和拳的餘孽抓到了這裡，你們就是一路跟蹤線索而來。我已答應過鐵姑娘，一定會除了這幫義和拳餘孽，替她報仇。」
鐵師傅嘆道：「燕兒這一路跟著我風餐露宿，吃了太多的苦。已經過去兩年多了，幺妹兒恐怕…是找不回來了，我不能再耽誤燕兒。我還從未見燕兒像欣賞你一般，欣賞過其他人。獅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
「爹，我對燕兒的心，天地可證，日月可鑒。」多好的老泰山啊，李皓當即表態道。
鐵師傅怔了怔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不急著改口，等你和燕兒成婚之後不遲。」
「好，都聽爹的。」
「……」
鐵燕兒的思想沒有留過洋的十三姨那麼開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鐵師傅點頭，婚事便十拿九穩了。
李皓說道：「明天是廟會，等廟會一過，我就請黃飛鴻黃師傅擇取吉日，替我和燕兒主持婚事。d…鐵師傅，你意下如何？」
「關於婚事，你和燕兒年輕人之間，自行拿主意便好。」鐵師傅認同了李皓的人品，把握了大方向，細枝末節的小事，他全無參與的心思。
李皓問道：「鐵師傅，不知關於成婚，你們當地還有哪些風俗？」
「江湖兒女，哪有那麼多繁文縟節，只要你們婚後開心快樂就好。」鐵師傅擺擺手道。
可惜他的小女兒已音訊全無，否則這麼開明的老丈人，李皓一咬牙一跺腳，就勉為其難的全都娶了。
「鐵師傅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滿足燕兒的所有要求。」李皓真誠道。她要我快，我就快，她要我夯，我就夯，絕沒二話。
鐵師傅點頭道：「治病的事，我再找黃飛鴻探討，你不必擔心。我出去叫燕兒過來，你們多聊一聊。」
「還是我出去找她吧。」李皓說道。
「也好。」鐵師傅想想還是李皓考慮的周到，點了點頭。
屋頂。
掛在樹梢的月亮又大又圓，總讓李皓心猿意馬，想起些旁的。皎潔的銀輝灑遍屋頂的每一塊灰瓦，李皓和鐵燕兒間隔而坐。
兩人之間的距離，還能再塞進一個孩子。
「要是再有壺酒就好了。」李皓打破沉默道。
「你喜歡喝酒？那我以後可以泡些酒，你喝了可以強身健體。」鐵燕兒回了一句，又捏了捏衣角，小聲道：「我爹和你說了啥子？」
「他讓我以後跟你一起叫他爹。」李皓幽幽道。
「啊？！」他這個說法有些古怪，鐵燕兒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打算等明天的廟會一過，就找黃師傅替我們擇取良辰吉日成婚，娶你過門。」李皓語出驚人道。
「啊？！」
看的出來，她這次是真的驚訝，李皓柔聲道：「你不願意？」
「不是，可是…」
「那便好，其他的，日後再說。」李皓身子往她那邊挪了一點，輕輕握住她的手道。
鐵燕兒眼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此刻握著她手的男人，會在他們洞房之後，突然跟她說，那晚你在屋頂，想說的是什麼？
「為何突然說這個？」當時連肚兜都沒來及穿上的鐵燕兒，一頭霧水道。
「突然嗎，不是說好了日後再說？」
鐵燕兒：「？？？」
……
一陣涼風襲過，李皓順勢攬住她，用寬廣的胸膛，替她擋住些許涼意。
「你我成婚之後，香芝館自是不能再開，你覺得，將它改成酒樓如何？」李皓很快進入角色，將屋頂的閑談，變成夫妻夜話。
被他牽著手的鐵燕兒小聲道：「我聽你的。」
「那我再想想，這麼多人，終歸要有個妥善的安置。」李皓嘆道。
鐵燕兒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其實最理想的解決方案，就是把香芝館里的女子，都嫁出去。隔壁的寶芝林，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黃飛鴻那些弟子，雖說不上玉樹臨風，但大多五官端正，又會功夫，還練的虎背熊腰，用來做丈夫，是上佳之選。
只是強扭的瓜不甜，即便李皓有這般想法，也無法勉強，還需從長計議。將香芝館改成酒樓，可算第一步？
有人說，當你喜歡一個人時，看向他的時候，就覺得他的身上是有光的。鐵燕兒就安靜看著陷入沉思的李皓身上的光，非但不覺無趣，反而十分滿足。
「有些涼，把窗戶關上吧。」
走過去關窗的女子吸了吸鼻子，說道：「楚紅，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酸臭酸臭的，你是不是又忘了洗腳了？」
「胡說八道，以為誰都是你大蜜蜜嗎？」學著她的樣子，楚紅姑娘輕輕嗅了一下，說道：「哪有味道？」
「沒風了，許是從哪吹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