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開心的事
黃飛鴻飛快道：「耍蜈蚣是北方的邪門功夫，非常毒辣，你們要小心。」
「是，師父。」
兩個弟子受傷，白獅只剩兩頭，連同黃飛鴻的黑獅，三頭獅子和通體發紅的蜈蚣，在場中對峙，涇渭分明。
戰鬥一觸即發。
蜈蚣彎成U型，絲毫不懼三頭獅子的合圍。兩頭白獅，面對蜈蚣身上的利刃，毫無還手之力，幾個回合，就被繳了獅頭，無法再戰。
只剩黃飛鴻的黑獅勉強可以一戰。
趁著黑獅之前準備營救白獅的當口，蜈蚣一記擺尾，逼退黑獅。自己則腳踏木杆，準備去搶繡球。
見狀，黃飛鴻急忙從獅頭中射出一道白布，纏住蜈蚣的觸角，將它往下拉。用力之猛，不止將蜈蚣拉了下來，更是將重新豎起掛著繡球的木杆都拉倒了。
「往後退！」掌控蜈蚣頭的雷一笑下令道。
一條蜈蚣有十幾個人，而舞獅的只有兩個，黑獅頓時被拉得直往前沖，千鈞一髮之際，黃飛鴻踩住斷樁，才勉強穩住身形。
「蜈蚣噴火！」
雷一笑沒有給他任何的喘息之機，眼見他腳踩斷樁，蜈蚣嘴裡立時吐出一根管子，一道熊熊烈火，猛的噴向黑獅。
黑獅急忙翻滾避開。
這一避讓，之前的白布也被燒斷了，蜈蚣再沒有阻礙，一腳勾起不遠處的「繡球」，拋到半空，用兩條前腿接住。
蜈蚣腿上的利刃十分鋒利，割開菜青，將寫有風調雨順的祈福，展露在眾人面前。
黃飛鴻輸了。
「好！」
「太厲害了！」
有圍觀百姓歡呼道。
最重要的是祈福，舞獅就是看個熱鬧，誰贏誰輸很多人並不在意，何況這場比斗，確實比之前幾家武館舞獅來的更為精彩。
只有寶芝林這邊，全都一臉沮喪。牙擦蘇更是小聲道：「獅虎，你真是烏鴉嘴！」
李皓：「……」
這時候想起來自己說的話了…但看他們全都垂頭喪氣，李皓懶得跟他計較了。
和他們的喪氣不同，一把掀了蜈蚣殼的雷一笑趾高氣昂道：「黃師傅，承讓了。」
黃飛鴻攥了攥拳頭，一句話沒說。
雷一笑冷哼一聲，高視闊步，朝府台大人他們那邊走了過去。他作為此次采青的獲勝者，還有沙憲先生專門獎勵的紅包。
他往那邊走的時候，祈福儀式已經結束，來的稍晚的香芝館眾人，終於擠到了李皓等人身邊。看到走過來的鐵燕兒，李皓一掃心底的陰霾，沖她微微一笑。
注意到他的目光，鐵燕兒雖是有些羞澀，卻鼓足勇氣望著他，與他對視。一時間，她的眼裡只有李皓明朗的俊臉，而作為男人的李皓眼界則更為寬闊，裝得下更多的內容，如她傾城的俏臉，還有一對D，玩年的腿等等。
「想不到黃師傅竟然輸了。」
「是那條蜈蚣太野蠻了。」
香芝館眾女一到，就七嘴八舌道。不止如此，花姐更是誅心道：「有那傢伙在，以後舞獅，黃師傅豈不是都贏不了了？」
「你說什麼？」牙擦蘇當即黑臉。
「花姐只是問問嘛，你這麼凶幹什麼？」九姑娘走到花姐身邊，沖著牙擦蘇沒好氣道。
看著雷一笑從沙憲先生手裡接過紅封，黃飛鴻扭過頭，朝著一眾寶芝林弟子道：「回寶芝林。」
「沒錯師父，我們走，省的留在這裡，看那傢伙趾高氣昂的樣子。」牙擦蘇應道。
「對，我們走！」
只可惜他們想走，有些人卻不想讓他們如願。這不，向眾人展示紅封的雷一笑，一看到他們的舉動，就大聲道：「黃師傅，請留步。」
牙擦蘇不爽道：「師父，不用理他，我們走。」
黃飛鴻瞪了牙擦蘇一眼，頓時駐足。
「黃師傅，為何這麼著急走，難道我贏了，你不替我開心嗎？哈哈哈。」雷一笑快步過來，哈哈大笑道。
「黃師傅只是一時大意而已，有什麼可得意的。」
雷一笑扭頭看向說話的香芝館姑娘，冷笑一聲，朝李皓道：「黃獅虎，你開設不道德場所，證據確實，衙門已經決定封你的館，從明天開始，不准你做生意。」
對他這一手，李皓早有預料，神色不變道：「千總大人請便。」
他這副態度，絲毫沒有著急氣惱，讓雷一笑頓感無趣，雷一笑又將矛頭轉向黃飛鴻道：「啊，黃師傅，差點忘了告訴你了，能仁寺住持度化大師承認了所有罪行，在獄中上吊自殺了。寺中所作所為全都是他一人所為，府台大人已經准許重開能仁寺，黃師傅若是還有什麼心愿，可以再去能仁寺燒香了。」
黃飛鴻袖子里的拳頭攥緊，說道：「多謝提醒。」
……
走出校場之後，牙擦蘇忍不住道：「他們竟然重開害人寺，師父，住持一定是被他們逼死的。」
「阿蘇說的對，師父…」
「你們有證據嗎？」梁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黃飛鴻打斷道。
牙擦蘇和梁寬頓時不說話了。
眼見氣氛有些壓抑，李皓只好說些讓他們開心的事，他走到黃飛鴻身邊的道：「黃師傅，勝敗乃兵家常事，只要你有所準備，下次一定可以贏那條蜈蚣。」
黃飛鴻點點頭。
「黃師傅，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李皓又道。
黃飛鴻再次點頭。
「我想贏取鐵姑娘過門，黃師傅你德高望重，我想請你幫忙挑選最近的黃道吉日，做我和鐵姑娘的主婚人。」之前只是開場白，這才是李皓想拿出來，讓大家開心的事。
按《大清律例》，男、女結婚嫁娶，必有主張其事者，謂之主婚。
李皓無父無母，又是外地人，只能請黃飛鴻幫忙了。
「你要成婚？」剛輸了采青之爭的黃飛鴻驚訝道。
李皓苦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也老大不小了，自然該成家立室。」
只怕比他還年長上幾歲的黃飛鴻心情複雜道：「這是好事，我回寶芝林之後，就查閱黃曆，擇取吉日。」
「若是一旬之內，有合適的吉日，就再好不過。」李皓補充道。
「如此著急？」不經意瞥到手上老繭的黃飛鴻莫名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