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爽約等於…
施粥這個事挺複雜的。
不該這麼說，複雜的不是施粥，是人心。
不是你施了粥，所有人就都念你的好。
有搶到的說粥太稀了，糊弄鬼呢。有沒搶到的說沽名釣譽，說施不起就不要窮大方，學人家施粥做善事云云。
這些李皓在施粥之前就預料到了。
所以棚子搭在寶芝林門口，當初講話的是牙擦蘇，李皓既不想有人念他的好，就更不願有人給他添堵。
而黃飛鴻就不同，三天粥施下來，他的臉黑了幾層。
李皓在一邊看著，覺得也沒什麼不妥的，他雖然不如霍元甲，但如果能趁早摒棄掉身上的理想主義，終歸是件好事。
「獅虎，你笑什麼？」
李皓一回神，看到黃飛鴻正盯著他，他連忙道：「黃師傅，我在拳法上又有點小感悟，有點興奮…我笑了嗎？」
黃飛鴻：「……」
等黃飛鴻走後，牙擦蘇立馬湊到李皓身邊道：「獅虎，沒看師父這兩天心情不好，你還敢往槍口上撞。」
這個時候，李皓不是黃飛鴻徒弟的好處，就彰顯的淋漓盡致，他真的敢撞，而且也沒什麼損失。
不撞是因為沒必要。
尤其練了合歡神功之後，他每天撞的次數大大增加，沒必要為了置氣，撞這一下。
「黃師傅是因為施粥的事，心情不好？」李皓明知故問。
牙擦蘇小聲道：「可不是嘛，明明是你施粥，很多人卻在背後罵師父。」
「這些人太混蛋了！」梁寬氣不過道。
一開始百姓誤會是寶芝林施粥的時候，你怎麼不解釋？李皓說道：「既然如此，這粥不施也罷。」
「這豈不是代表師父向這些無恥小人低頭？」牙擦蘇說道。
梁寬往身後看了眼，沒看到黃飛鴻的身影，小聲道：「我們和師父說過了，但是師父不同意。說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原來是黃飛鴻的意思。
李皓攤開手道：「那我就沒辦法了。你之前說有人嫌粥太稀，我已經和后廚反應過了。胡師傅稱說，那還稀的話，他明天煮兩桶飯送過去。」
牙擦蘇：「……」
梁寬：「……」
施粥只是個插曲。
不過等李皓離開寶芝林的時候，牙擦蘇看著他的背影，狐疑道：「阿寬，你有沒有覺得獅虎的心情不太好？」
「不會吧，先前不還笑了嗎？」梁寬皺眉道。
「那是苦中作樂。」牙擦蘇說道。
聞言，梁寬想了想道：「好像也對，粥是獅虎施的，看到師父被罵，他也應該很難過。」
「你終於明白了，獅虎才是最傷心的那個人啊。」牙擦蘇嘆道。
李皓全然不知他們的話，但有一點他們說的倒是對的，就是李皓屬實也有點糟心的事，但和施粥無關。
是如今鐵燕兒每晚都給他煎一副葯，說是岳父大人的吩咐，有病治病，沒病強身。
李皓當時就納悶了，朝鐵燕兒問道：「你不用喝？」
「哦，爹說這個葯，是給男人喝的。」
嗯？
很明顯，她篡改了鐵師傅讓她和李皓都喝的話，於是這話聽在李皓耳朵里，就變成了另一番味道。
是岳父覺得我身體有問題？
這個念頭一起，就被李皓排除了，絕不可能。
難道……
是房子不太隔音，每晚…岳父這是委婉的提醒我要節制？
越想越覺得是這種可能的李皓有點頭疼，因為他真的不是貪圖享樂，絲毫沒有沉溺於鐵燕兒美艷胸大臀肥的英雄冢。
他那都是為了修鍊。
日月可鑒。
每一點修為、修鍊值等等，都是強有力的證明。但他沒有辦法說，只能讓時間證明這一切。
……
因為施粥，時間過得飛快，幾天時間一晃而過，今天就是十三行的奠基典禮。黃飛鴻早先就從幾個商會會長那裡得知，為了熱鬧，沙憲先生不止請了幾個武館舞獅，還邀請了雷一笑耍蜈蚣。
空空真人的死，沒有掀起任何波瀾，府台大人在聽到黃飛鴻稟報說，有人夜襲寶芝林，在沒有成功就服毒自殺后，連過問刺客情況的興趣都沒有。
今天勢必會有一場苦戰，雖然戰鬥的主角是黃飛鴻，李皓還是查看一番面板。
姓名：李皓
壽命：78年
修為：癸品（112/10000）
功法：金鐘罩三層（15/3000），合歡神功（心法）一層（59/50000）
武功：少林躥縱術二層（102/1000），虎鶴雙形拳二層（397/1000），障眼法一層（0/300），工字伏虎拳圓滿，繩縛術圓滿。
修鍊值：1091點
副本：黃飛鴻
數據李皓基本已經吃透了，大抵一爽約等於2點合歡神功提升，約等於10點修為提升，約等於30點修鍊值。
一爽的修鍊值有所增加，李皓推測是時間長了，對身體的損害提升了，這顯然不全是好事。就難怪常言說，修行之道，在於日久，在於一張一弛，一味的拿時間換功力，不是良策。
但偶爾閑暇，李皓曾讓黃飛鴻替他把過脈，黃飛鴻說他脈象四平八穩，身體龍精虎猛，十分健康。
這和他年輕力壯關係不大，即便是鐵打的身體，連日來如此高強度的打拚，腰不酸腿不疼腎氣不虛，也沒有道理。
李皓因此猜測，應當和合歡神功有關，想想也是，這門功法走的就是這陰陽結合的康莊之路，豈有先練垮了身體的道理？
「獅虎，你真是個鐵公雞。」牙擦蘇抱怨道。
李皓沒有接話，而是看了黃飛鴻一眼，一身鐵公雞打扮的黃飛鴻，當即看向牙擦蘇。
黃飛鴻這身行頭，是這幾日趕製出來的，完全是按照公雞的形象打造，帽子是雞頭形狀，前面有用生鐵打出的尖喙，鋒利無比。翅膀則是兩面盾牌，可以用於抵抗蜈蚣腿的攻擊。腳上的鞋子，鑲上了尖刃，就像利爪。
他今天就要上演一出，鐵雞斗蜈蚣！
牙擦蘇急忙道：「師父，我不是說你。我是說獅虎，今天這麼熱鬧，他竟然不將燕鵠樓歇業一天，替師父你打氣。」
這貨擺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燕鵠樓不歇業，作為跑堂的九姑娘就沒法去看舞獅，他就沒辦法向九姑娘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