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天下第一城

就在徐伯遠跟陳應兩人在南方諸郡清理世家殘存勢力的時候，在東境的鄭國國主鄭贏，此時卻有些傻了。

他帶來了六十萬大軍，陳兵東境，甚至不惜御駕親征，為的就是等蕭衍兵攻破大周京城之後，他可以第一時間揮兵西進，到時候他不惜一切代價，強行攻破章源鎮守的潯陽城，然後與蕭衍兵內外夾擊，強行吃掉大周。

結果他什麼都準備好了，等來的不是蕭衍兵攻佔大周京城的好消息，而是蕭衍兵的屍首。

「蕭二哥……」

鄭贏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鄭贏的屍首，在經過短暫的悲痛之後，他整個人好像暴怒的獅子一樣，一把抓住了蕭翀領口，「你告訴我，怎麼會這樣？」

「蕭二哥天下無敵，他怎麼會輸，是不是大周算計他了？是不是大周用了什麼詭計？是不是你們有人背叛他？」

「他怎麼會輸？他不可能會輸！！！」

蕭衍兵兵敗身亡，不止意味著他鄭國少了一位國之柱石，更是意味著他十幾年的辛苦謀划，如今盡皆付之東流，所以滿懷期待的鄭贏，都快要被這種強大的落差感被逼瘋了。

「卑職無能。」

本來就心如枯槁的蕭翀，看著鄭贏的反應，心中更是悲痛萬分，連分辯的話都說不出來，雙目通紅的站在那裡。

看到這種局面，隨鄭贏一起來的右相崔佑也是沉默了好久，對於國主的謀划，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你們究竟遇到了什麼？」

崔佑上前一步將鄭贏給扶了回來，然後開口對著蕭翀開口說道：「足足兩萬衛國軍，而且還是由蕭將軍統領，你們怎麼會敗的如此慘烈？就連蕭將軍都沒能倖免。」

「那支赤焰龍騎，實在……實在太強。」

蕭翀聽到崔佑的問題，勉強回復了一些理智，只是想起那天近乎刀槍不入的赤焰龍騎，他臉上就忍不住泛起了一絲苦澀，他將翻越萬陵山，拿下晏陽郡，以及到最後兵敗蕭衍兵身亡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蕭翀虎目含淚，「為了翻越萬陵山，足有一千多名弟兄迷失在山林中，結果我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卻換來了一個全軍盡沒的結果。」

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蕭翀心中充滿了悲痛，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他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卻會是這個結果。

「絕大多數都是洗髓境的赤焰龍騎？」

聽到蕭翀描述的赤焰龍騎，崔佑不由得怔了一下，若不是看著一旁的鄭贏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真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荒謬！」

反應過來的鄭贏，猛地站起身來，怒視著蕭翀開口說道：「你知道洗髓境是什麼概念嗎？你知道五千洗髓境意味著什麼嗎？」

「你怕死投降了也好，臨陣脫逃了也罷，看在你帶回蕭二哥屍首的份上，朕都可以不怪罪你，但你若是敢謊報軍情，妖言惑眾，朕決不能容你！」

「卑職跟隨將軍已有三十餘載，卑職不懼死，更不會做出背主投敵之事。」

被懷疑的蕭翀，直接跪在地上，頭深深的埋下，開口說道：「若是將領令卑職送他屍首歸來，幫他看守陵墓，卑職早已自刎追隨將軍而去了。」

「陛下莫急，蕭翀統領是蕭將軍的親兵統領，跟隨蕭將軍多年，忠誠自然不會有問題的。」

崔佑先是勸了鄭贏一句，然後又回頭安撫蕭翀，開口說道：「蕭統領也莫要怪陛下，畢竟你所說之事，委實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五千洗髓境……」

崔佑說到這裡，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五千洗髓境需要多少資源我就不說了，就單說洗髓境這個境界，它根本就不是用資源能堆上去的，就算大周有這麼多資源，他哪找的這麼有體修天賦之人。」

「此時卑職也不知，但卑職自身就是洗髓境，卑職可以肯定，那些士卒就是洗髓境。」

蕭翀臉上再次露出悲痛之色，開口說道：「在那次大戰中，卑職親眼看到好幾名相熟的洗髓境將領，被赤焰龍騎的普通士卒給挑落馬下。」

「而且……若非如此，將軍怎麼下令讓衛國軍投降。」

蕭翀此言一出，鄭贏與崔佑兩人都沉默了，對蕭衍兵知之甚深的他們，心中十分清楚，若非差距大到無法抹平的地步，蕭衍兵肯定是不會讓麾下的士卒投降的。

「這世上……真有全都是洗髓境的軍隊？」

雖然不再懷疑蕭翀了，但鄭贏心中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他抬頭看向脆口，開口問道：「崔卿，此事你怎麼看？」

「我也不知。」

崔佑苦笑了一聲，雖然理智告訴他蕭翀說的話肯定沒有問題，可是想到一支五千人的軍隊，都是由洗髓境組成，他心裡還是難以相信，「若是真有這麼強的一支軍隊，恐怕這天，就要變了。」

鄭贏知道崔佑的意思，雖然這話有些大不敬的嫌疑，但此時他也沒有計較，因為如果蕭翀說的沒錯的話，那他鄭國日後何去何從，還真有些難說。

而蕭翀聽兩人說到這裡，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將軍在身亡之前，跟莫自在有過一番談話，關於大周為何能有如此多洗髓境武者的原因，莫自在似乎跟將軍說了。」

「將軍雖然沒有跟我透露這件事，但他有讓我給陛下帶句話。」

「哦？」

聽到這裡，鄭贏頓時振奮了起來，他有些期待的看著蕭翀，開口問道：「快說，蕭二哥讓你帶什麼話了？」

「將軍他……」

看著鄭贏期待的眼神，蕭翀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了，這事他已經提出來了，又不能不說，因此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他讓我跟陛下說，其實做個王侯，也挺好的。」

「什麼？」

鄭贏本來以為蕭衍兵讓他帶的是什麼妙策，沒想到確實這種話，他堂堂鄭國國主，讓他做王侯，這不就是讓他投降嗎？

「怎……怎會如此？」

鄭贏只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晃動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上。

他跟蕭衍兵之間君臣相宜，這麼多年下來，哪怕是他讓蕭衍兵閑置了這麼久，他跟蕭衍兵之間也沒有任何隔閡，所以他心中無比清楚，若非沒有一絲希望，蕭衍兵絕對是不會讓蕭翀給他帶這種話的。

「蕭二哥，你究竟知道了些什麼啊？」

鄭贏雙眼有些無神的跌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蕭衍兵在臨死之前，肯定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不然僅憑五千赤焰龍騎，哪怕都是洗髓境的，蕭衍兵也決計不會如此勸說他的。

「陛下……」

崔佑看著有些絕望的鄭贏，也不知道如何勸說了，他沉默了良久，方才開口說道：「不然，我們先退兵吧。」

「蕭將軍那邊既然已經失敗了，就算我們能打下東境意義也不大了。」

「撤……撤吧。」

鄭贏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之前在剛得到蕭衍兵兵敗身亡的消息之後，怒髮衝冠的他甚至都想直接提兵打下東境，為蕭衍兵報仇了。

結果等蕭翀說完這些話之後，別說是打東境了，就連自己的皇位，他都有些擔心了，「另外，派細作去大周，多派些，務必要查出這些赤焰龍騎是怎麼來的，以及……除了這些赤焰龍騎之外，大周還有什麼別的依仗。」

「喏。」

崔佑知道鄭贏在擔心什麼，因此應了一聲以後，並沒有問太多。

……

莫自在知道鄭贏陳兵東境的消息，但是對於他退兵的事卻不清楚，而且就算清楚了，他現在也沒工夫去操心了。

這段時間，他抽空去了一趟南方，把徐伯遠跟陳應兩人抄家得來的錢財，大部分都衝到了加速器里，如此一來，加速器vip提升到了8級，而且還多了兩億多兩白銀。

如今，加速器8級的vip，加速倍數翻了一倍，主加速位倍數從原來的200倍，提升到了400倍，主加速位跟前面一樣，照常增加了一個。

至於低級加速位，倍數也是翻了一倍，從原來的20倍，提升到了40倍，如今莫自在麾下的軍隊，修鍊的速度就更快了。

除此之外，低級加速位的數量也翻了一倍，原先是二十萬，現在變成了四十萬，這麼多的數量，就算加上那些需要修橋補路挖溝渠的囚犯，也是綽綽有餘了。

而這個，算是莫自在這段時間唯一遇到的好消息了，除了這個之外，別的都是一些麻煩事。

首先是柳州，自從入了三月一來，就開始連降暴雨，如今到現在，已經持續了近一個月了。

如此大的降雨量，導致渭江水位暴增，江岸決堤，已經被淹了三個縣，另外還有七個縣岌岌可危。

對於這種情況，莫自在也沒有辦法，除了讓韓瞿將神威軍調過去抗洪之外，剩下的只能讓唐薇儀組織人去救災了。

而且最麻煩的是，除了柳州之外，別的州也有不同情況的災情，雖然不如柳州嚴重，但它們的範圍更廣，牽扯的人數更多，導致朝廷一下分身乏力，哪怕將很多新人頂上，人手都有些不夠用。

除了這天災之外，讓莫自在覺得火大的是，還有人禍。

「直娘賊，這些王八蛋，不想活了是吧！」

莫自在看著手中的密報，氣的一把就給摔到了地上，「一個個的，記吃不記打，真逼著老子殺光你們是嗎？」

因為柳州大災，朝廷三令五申，下令糧商不可囤積居奇，不可趁機漲價，違令者一律殺無赦。

結果這些糧商可倒好，他們表面上不敢違抗朝廷的命令，但暗中卻派自己的人排隊買糧，這就導致糧行商鋪，看似每天都在向外賣糧，但實際能買到糧食的百姓，渺渺無幾。

如此一來，那些無糧的百姓，就只能去吃朝廷的賑濟糧，大大加重了朝廷的負擔。

可偏偏從法律上來說，這些人卻又沒有違法，這就導致，當地的官員明明知道他們在搗亂，但卻沒有任何證據，更別說奈何他們了。

「行，既然你們敢死，那我就敢埋！」

莫自在惡狠狠的說了一句，然後直接將東廠的人召集了過來。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來這事背後是誰在搗鬼，無非是那些不甘心被莫自在拿去特權的世家，他們現在不敢在明面上搞事了，因此就在暗中做小動作，扯朝廷的後腿。

而且他們選的這個時機特別好，此時朝廷正忙著賑災之時，騰不出來手搭理他們，等回頭這事一過去，他們把首尾一掃，直接將關係撇清，就算朝廷想對付他們，也找不到任何把柄。

畢竟，朝廷是要講法度的，若是沒有證據就亂殺，縱然會一時痛快，但卻會讓大周的法度崩潰，所以他們也算是有恃無恐了。

不過，莫自在卻不管他們這麼多，有御直司監察內外，有軍隊鎮壓四方，那他就是法理！

「小露，柳州殺人去不去？」

「去！」

聽到莫自在的話，唐薇露沒有絲毫遲疑，皇宮雖然好，但老待在這也悶的慌，再加上如今唐薇露是個喜動不喜靜的性子，所以聽到可以出去散心，而且還是跟莫自在一起，立刻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去柳州？」

作為君主，天下大事皆在唐薇儀的心中，所以雖然這些天為救災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了，但此時聽到莫自在說要去柳州，立刻就明白莫自在是準備幹什麼了。

「要動柳州的世家嗎？」

唐薇儀想了一會，然後開口說道：「也好，這些人這段時日確實有些猖獗了，我本來打算讓石之培去一趟呢。」

「現在既然莫哥哥要去，那就沒必要讓他去了。」

石之培現在已經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了，此人為人正直，做人有手段，若是讓他去柳州，以他的手腕，自然有辦法逼得那些世家將糧食乖乖吐出來。

只是，現在莫自在既然打算去了，唐薇儀自然就不會再讓石之培去了。

畢竟，石之培手段再多，也得也依靠法度人情，去威逼利誘那些世家中人。

但莫自在，就不同了，他不講理，更不講法，既然去了，那就是奔著殺人去了，等把人一殺，把家一抄，糧食有了，事情也自然就解決了。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