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生離死別

還有三天便是八月十五了，坐在凳子上的冷嚴手緊握著玉墜起身向小凡的房間走去。

他剛打開屋門便見到小凡做好的飯菜，她拿著一碗熱騰騰的米飯站在桌子前沖他笑著「你起來啦，快來吃早餐吧」。

冷嚴緊握了一下手中玉墜，將它別進了腰間回應道「嗯」。

小凡坐在他的對面靜靜的看著他吃著，此時兩人都各懷心事的沉默著，沒人先開口打破這份寧靜。

吃完早餐后，冷嚴拿出玉墜看著小凡一再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

小凡早已看出冷嚴今早心裡藏著心事，她收拾完碗筷后，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院子里與他一同並肩坐下「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冷嚴看著她遲疑的將腰間的玉墜拿了出來。

小凡的內心一陣揪心之痛。她深吸了一口氣對他裝傻笑著。

「三天後就已是八月十五，我想...這玉墜還是還給你吧」當冷嚴說出這句話后，內心的疼痛感比起那七日奪命丹發作時還要痛苦。

小凡看了一眼玉墜，心裡刺痛，但依然沖他傻笑著「難道你就真的不再挽留一下我了」？

她看著冷嚴的沉默，眼眶一瞬間湧出的淚水，硬是又被她忍了回去「稀里糊塗的來到這裡這麼久，我還真挺想念我爸媽的」眼眶再次濕潤，她揚起頭強忍者淚水，牽強的笑著「呵呵，你說我離開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冷嚴紅著眼眶，硬是將眼淚往肚子里咽，強忍哽咽「我想，他們一定很想你，盼著能夠早日團圓」。

「呵呵……嗯……」小凡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呵呵，離開這麼久，終於可以回去了……真的好開心啊……」淚水再次湧入眼眶，流出眼睛，一滴滴劃過臉頰，但她仍然還是強顏歡笑著「你知道，我的記性一向不怎麼好，回去以後，可能我想我可能很快就會把你給忘掉了，你可不要怪我啊……那，為了公平起見，你也很快將我忘記吧……」。

小凡說不出的苦澀、心痛，但依然看著他，滿臉是淚的傻笑著繼續說道」呵呵，因為人的一生中會認識那麼多人，誰會一一都將他們記住、記清，忘記幾個也是無可厚非的是吧」？

讓我怎麼能把你忘記呢？你的身影早已像烙印一樣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內心深處，結了疤，生了根，一起經歷的點點滴滴都已明刻在了那裡，怎麼會忘記，又怎麼能夠忘記。

冷嚴淚流滿面，忍著哽咽「……嗯。我想，你走了以後，我也很快會把你遺忘」。

「...嗯。那就好。那樣我們就不必為此感到內疚了。還有三天...還有三天我就要回去了，我們畢竟相識一場，在這三天里你可不可以陪著我好好的到處逛逛」？

「嗯。不管你到哪兒，我都會陪著你」。

「...呵呵，不管到哪裡……」。小凡內心一緊，被刺痛的內心讓她再次的深情的看向他。

「嗯」冷嚴毫無表情，沒有再透露出任何感情信息。

轉眼之間已是八月十五，這三天里冷嚴身上的七日奪命丹多次發作，可他在小凡的面前總是強忍著疼痛，裝作若無其事的沖她笑著。其實他每次身上的七日奪命丹發作的時候，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她只是不想讓他知道，總是會找各種理由暫時離開那裡，她不想見到他再那樣痛苦煎熬的同時，還要強忍著對自己保持微笑，她受不了這內心的疼痛，只能含著淚遠遠的躲到一邊，流著淚，躲在角落裡看他一個人痛苦的掙扎著。

在這三天里，不管冷嚴陪她是去的，看的，還是玩的地方，其實小凡都不曾留心過，而她真正注意留心的只有冷嚴，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不管做什麼，在哪裡，那都是幸福。

冷嚴的額頭上開始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雖然他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可他已緊緊握著拳頭的動作已經出賣了他。

小凡注意到了他表情的細微變化，可她仍然若無其事的看著他「怎麼，你哪裡不舒服嗎」？

冷嚴強忍著疼痛，笑顏道「沒，沒有啊，我身體好著呢」。

「...是嗎...」小凡手捂著嘴巴，犯困的說道「好睏啊，怎麼天色還早就這麼困呢，這幾天可能是太累了，好想睡一覺啊」。

「嗯。你累了就去休息吧」。

「嗯。這些天你也累壞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小凡伸著懶腰轉過身說道「我先去睡嘍」。

冷嚴伸手叫住了她，淚水劃過他的臉龐「凡兒，在你走的時候，我可能就不會在你身旁了，祝你平安的回到你們的那個年代」。

小凡深吸了口氣轉回身笑著說道「對啊，這樣很好啊，我們都不用眼看著離別，我走了以後，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嗯」。

小凡對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紅著雙眼轉身走向房間。

冷嚴，過了今天，我們可能就真的再沒機會再見面了，如果我離開了，你一定要忘了我，好好的活著！

冷嚴濕潤的眼夾，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暗自在心裡說道：凡兒，如果有來生，我死也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你一定要幸福！

回到屋子裡的小凡，並沒有休息的打算，她一個人坐在桌子前將手腕上的玉墜取下。爸，媽，對不起。

小凡來到了冷嚴的的房門外，聽他痛苦的在房間里掙扎的聲音，讓她淚流滿面，心痛不已。她眼神中閃爍著一股殺氣。冷嚴，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轉眼之間已是八月十五，這三天里冷嚴身上的七日奪命丹多次發作，可他在小凡的面前總是強忍著疼痛，裝作若無其事的對她笑著。

其實冷嚴每次身上的七日奪命丹發作的時候，她都能看的出來，她只是不想讓他知道，總是會找各種理由暫時離開那裡，她不想見到他掩蓋著自己的痛苦，假裝沒事還一臉微笑的表情，她受不了內心的疼痛，只能含著淚遠遠的躲開，獨自流著淚，躲在角落看著他一個人在痛苦中掙扎著。

在這三天里，不管冷嚴陪她是去哪裡，看的，玩的，她都不曾留過心，她只是偷偷的注意著他的面部表情，觀察著他的氣色，其實對於小凡來說只要跟他在一起，不管做什麼，在哪裡，那都是幸福。

冷嚴的額頭上開始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雖然他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可緊握著他手的小凡明顯能感覺到他的顫抖，還有那濕乎乎的手心。

他們彼此掩飾著此刻的內心，彼此微笑著。

冷嚴，過了今天，我們可能就真的再沒機會再見面了，我不在你的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你一定要幸福！

凡兒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再放開你的手。回到了你的那個年代，你一定要幸福！

第二天清晨，集市上還是跟往常一樣熱鬧，小凡懷有心事的從熱鬧的集市穿過，沒有多看一眼。

小凡來到一個鑄造兵器的店裡，放下半袋子銀兩說道「給我拿一把好劍」。

店家見到銀子，積極樂開了花，熱情的上前說道「好好好，我這就去給你拿」。

店家從後房裡面挑出一把好劍，走向小凡，在她面前將劍拔出說道「你看這把劍怎樣，這可是用上等的玄鐵經過七七四十九日鑄造爾成，絕對是一把好劍」。

小凡接過他手中的劍，二話沒說，直接帶著劍匆匆離去。

市集上正在閑逛的尹南峰跟慕容燕巧遇到小凡離開的身影，見她手握劍，表情似乎也有些不對勁，於是尹南峰便讓慕容燕去通知錢佑奇跟冷嚴，他暗自一路做著記號，跟蹤著小凡的去向。

一路上尹南峰緊跟小凡的腳步，沒有多想是否會被她發現，只怕自己會將她跟丟緊隨其後，漫無目地的跟在她身後整整快步行走了七個時辰，當她的腳步始終朝著南面穿過樹林時，尹南峰的面部表情開始逐漸嚴肅起來。他暗自揣測：看這一路的方向，難道她要去冷絕宮？

尹南峰腦子裡出現很多問號，他不理解小凡為什麼一個人來這裡，她到底是想去哪裡，做什麼？腦子裡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她想...」。

沒過多久尹南峰果然證實里他那可怕的想法「你以為用你的命就可以救冷嚴的命了嗎，小凡你怎麼這麼傻」。

小凡來到冷絕宮的山下，手裡的劍被她死死的握在手中，冷漠的表情表明了她此刻的來意，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拿著劍毫不留情的殺戮著，一劍劍刺向那些阻礙她上山的冷絕宮弟子，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她揮舞著已被鮮血染紅的劍，一路殺到了山頂。

冷霜、冷鳳接到山下弟子的通傳后，手握著劍急忙從冷絕宮大堂里走了出來，這時正撞見沖著冷絕宮一路殺來的小凡。

「是你？沒想到你自己卻自己送上門來了，我看你是自尋死路」。

「呵，我就在此，有本事就過來拿吧」！

此時的小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冷嚴不能死。她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劍，不給他們一絲喘息機會。

在小凡又快又狠又多變的劍招下，冷霜冷鳳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先如今，小凡乃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殺死這兩個人就像捏死兩隻螞蟻那般容易，小凡握著劍想死，左萬千被殺的場景，她仇恨的看著冷霜一劍將他刺死。

而冷鳳深受重傷毫無阻擋能力的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任由小凡踏上唯一通向冷絕宮山頂之路。

「這麼快就來了」？冷霸天似乎早有所料的背對著小凡說道。

「少廢話，來吧」小凡擺出一副視死如歸，不拿到解藥誓不罷休的架勢。

「哈哈哈哈」冷霸天放聲大笑著「好，這裡地方太小難以施展，要想拿解藥跟我來」，說完冷霸天從懸崖上一飛而下。

小凡緊隨其後，兩人轉眼間變來到了冷絕宮山下的樹林中。

即將落地的那一刻，小凡提劍朝著他的身後橫掃一劍，劍氣直衝冷霸天，冷霸天落地回頭一掌，掌氣劍氣相撞「轟」一聲，瞬間樹林兩邊的樹葉飄落一地。

武林高手對戰，樹林十米內的樹葉都在滿天飛舞，劍氣、掌上不斷在空中交匯著，樹林里的鳥兒都早已飛走。

小凡原地騰空而起，揮劍橫掃。冷霸天隨即兩腳騰樹，幾步朝上騰空轉身出掌橫劈，一道掌上直衝向小凡，小凡迅速回招阻擋后直劍出擊，冷霸天緊跟上前出手，五指彎曲成鷹爪式，小凡的劍尖直朝他的掌心，瞬間小凡的劍被冷霸天的內力震斷。

「冷霸天」尹南峰跟慕容燕、錢佑奇一同從遠處趕了過來。

「你們怎麼來了」？小凡意外的看著他們跑過來問道。

尹南峰一邊走到她身邊一邊回應道「我是從市裡上一路跟著你來的」。

小凡感動的同時又一臉的擔心顧慮「你們不該來的」。

慕容燕上前說道「身為朋友的我們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你一個人來犯陷」。

「冷霸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尹南峰揮劍朝他刺去。

冷霸天冷笑道「呵呵，就憑你們幾個，我就來送你們上西天」。

錢佑奇生氣的看著小凡「我知道，你現在的武功遠勝於我們，但你就覺得憑藉你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打敗他嗎」？

小凡一點都沒有氣他，她知道他是在擔心她，所以才會那樣的生氣，說那樣的話「對不起……」。

「我知道你是來跟他拚命的，為了要解藥你是抱著逼死的決心來的對不對」錢佑奇繼續說道。

「我不想讓你們為了我而犯陷」。

「為你做什麼我都願意，我知道在這個時候說這個不太好，我也知道你心裡只有冷嚴，但我只想讓你知道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用我的命」錢佑奇看著小凡繼續說道」你不用為難，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要你怎麼樣，我只是怕要是我錯過這一次機會，可能日後就連跟你表白的機會都沒有了」錢佑奇沖著她笑了笑「好了，我的話已經說完了，現在讓我們一起將冷霸天這個敗類給解決將再說」。

「謝謝」小凡回了他一個微笑「好，今天就讓我們解決了這個魔頭」。

小凡揮掌加入了尹南峰他們裡面向冷霸天發起進攻。冷霸天左閃過慕容燕的劍，右手捏住尹南峰的劍猛的一震，瞬間尹南峰的劍斷成了節，尹南峰也被他的內力震到了一邊。

錢佑奇出劍，慕容燕也一起出劍，兩人直朝冷霸天的身體刺去，冷霸天雙手握拳，將雙臂內扣「啊」的一聲怒吼，只看見錢佑奇，慕容燕二人的劍直插冷霸天的身體，但卻未曾進去，竟被冷霸天的身體硬生生的將他們的劍同時震斷。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刀槍不入。

小凡隨即出掌連續打在冷霸天的身上，可他竟然毫髮未傷。

冷霸天大笑著「哈哈哈，就憑你們幾個，還是讓我來成全你們自找死路吧」。

小凡等四人一起朝冷霸天揮掌，冷霸天幾招便將錢佑奇，尹南峰，慕容燕三人打到在地。

三人迅速爬起各種各擺架勢再一次朝他襲去，冷霸天一拳將尹南峰打倒在地，嘴角流出鮮血。一掌將錢佑奇打在了樹下吐血倒地。又是一腳將慕容燕踢倒在地口吐鮮血。

小凡出掌跟冷霸天對掌，兩人內力暗交，她憤怒的使出全身內力將冷霸天連連逼退，幾步后雙方被各自內力所震開。

冷霸天緊接著揮掌朝小凡打去，此時小凡沒有急著應變招式，而是嘴角微微上揚迅速將臉部面紗取下。

此時正跌跌撞撞火速敢來的冷嚴大喊道「凡兒不要……」。

小凡看著他，慧心一笑，沒想到臨死之前還能在看到你一眼，此生生已足已。

看著冷霸天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胸口。鮮血「噗」。

一下從口中噴出，噴撒在冷霸天的臉上，中毒的冷霸天手捂著眼睛痛苦的掙扎著，冷霸天憤怒的朝著她再次出掌，冷嚴騰空而起一把將小凡轉身樓在懷裡，冷霸天重重的致命一掌被他擋在了身後，「噗」冷嚴口吐鮮血。

尹南峰見狀從一旁的地上撿起那段已被冷霸天震斷了的那半隻劍，騰空而起朝著冷霸天的胸口直插進去。

錢佑奇瞬時也一躍而起，騰空朝下朝著冷霸天的百會穴就是重重的一掌。

尹南峰緊跟著又是一腳，將冷霸天重重踹倒在地，當場斃命。

小凡屏住呼吸扶著冷嚴坐在地上，她將面紗迅速帶好，眼淚一不住的流淌「冷嚴，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掌，你為什麼要這麼傻」？

冷嚴握著她的手「你竟然用你自己的性命來換取我的解藥，難道你就不傻嗎？你以為如果你死了我可以一個人獨自存活嗎」？

小凡緊握著他手拿到了嘴邊深深的吻了下去「原來我們都是這樣的大傻瓜」。

「咳，咳咳……」冷嚴一陣的咳嗽，口裡的鮮血直流。

小凡緊緊的抱住冷嚴，不斷的擦去他嘴角流出的鮮血，害怕失去他的小凡哽咽著眼淚直流。

冷嚴從腰間將玉墜拿出，交到了她的手裡「這玉墜我一直帶在身上，現在還給你」。

小凡拿著玉墜痛哭著「你這個大傻瓜，將玉墜給你的之前，我就已經決定今生今世永不離開你，不在回那個年代，你幹嘛還留著它」？

「我知道那個年代，有你太多的放不下。凡兒，這一生能夠遇見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大幸福。咳咳咳，遺憾的是，你我竟相識在這亂世紅塵中，有太多的江湖恩仇。凡兒，你說人死後會有來生嗎」？

小凡強忍著哽咽「嗯，會的」。既然她都可以穿越時空來到了這裡，那麼還有什麼可以不信的呢。

「如果有來生，我會生在你那個年代嗎？還能再次與你相遇嗎」？

「嗯」。

「如果我找到你，你還能認出我嗎」？

「嗯。不管你變成什麼的樣子，我都會認出你。但你一定要快一點找到我啊，我怕等的太久我的頭髮會變白，眼角會長出皺紋，我怕到時候我變得太丑你會不要我」。

「我的凡兒，變得再丑也是我的凡兒」。

「噗」冷嚴再次一口鮮血噴出，奄奄一息的看著她「凡兒可以讓我最後一次看看你的臉嗎」？

小凡痛哭著點了點頭，將面紗取下，四目深情相望，冷嚴無力的伸出手觸摸著她的臉頰「答應我，要好好的活著」。

小凡摸著他的手，靠在自己的臉頰上痛苦的搖著頭。

冷嚴直盯著小凡的雙眼再次請求道「答應我，答應我要好好的活著」。

小凡傷心欲絕的點了點頭，淚水與冷嚴的鮮血交匯染紅了小凡手中的玉墜。

冷嚴無遺憾的閉上了雙眼，手從小凡手心裡劃了下來。

「啊～」小凡萬念俱灰，撕心裂肺的哭喊著。瞬間樹枝晃動，樹葉紛紛飄落。

玉佩突然再次發出銀白色的光芒，一瞬間光芒四射。

錢佑奇，尹南峰，慕容燕不可思議的看著這耀眼的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眼睛在強光下開始刺痛，一眨眼的功夫，萬物變靜，小凡竟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