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該打狗時就打狗

別說周敏，連臭狗聞言，也不禁一愣。

因為林凡這話，竟是對著周圍圍觀的蜀大學生們說的！

「你說你們，出言嘲諷詆毀我，想吞我的錢不還，也便罷了，畢竟，我們只是同學。」

「但眼看對自己有教導之恩，引路之德的老師，在窮凶極惡的壞人面前就要受到侮辱，還能袖手旁觀，你說，究竟是你們更有種，還是我這個你們眼中的『廢物』更有種？！」

擲地有聲的話音落地，眾人中果然有一部分當即面露愧色，黯然低下了頭。

然而，幾乎同時，人群中也響起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切，都什麼年代了，見義勇為有什麼好處？」

「說得輕巧，對方可是大牌安保公司的職業保鏢！」

「就是，下手沒輕沒重的，落下殘疾可就慘了！我家可還盼著我傳宗接代呢！」

「哼！等會被臭狗打斷腿，我看他還怎麼裝清高！」

林凡聞言，忍不住搖頭。

「也罷，一群烏合之眾，果然對牛彈琴。」

臭狗早就沒了耐心，看人群在林凡鼓動下開始動搖，終於按捺不住出手，帶著四個手下向兩人包抄過來！

周敏見狀，急忙將林凡往人群外一推，同時大喊：

「你先走，快報警！」

不曾想，她的雙手，卻並沒有如預期般碰到林凡的身體。

林凡呢？

「碰！」

「嗷嗚！」

聽到一聲沉悶的爆響，周敏急忙轉身。

頓時驚訝地發現，方才還不可一世的保鏢頭目，此時竟漲紅了憋成豬肝色的黑臉，雙手捂緊下體，痛苦地朝比他足足矮了一頭的林凡，轟然跪下！

圍觀路人，特別是恨不得從林凡身上啃下一塊肉的劉超，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

臭狗不是大貓手下的金牌保鏢嗎？

就這？

怎麼一眨眼便被林凡變成了一頭哀嚎不已的死狗？

卧槽！不是說好要看林凡被打斷腿的慘狀嗎？

一腳踢爆臭狗卵蛋！這尼瑪還是那個人見人踩的慫包廢物敗家子兒林凡嗎？

林凡可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

而是倒背著雙手，緩緩來到蜷縮著癱在地上的臭狗面前。

「向周老師道歉！」

別人不知，臭狗眼中，林凡哪裡還是那個人人可踩的弱雞，簡直就是一尊屹立在屍山血海頂點的冷血殺神，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審判命運的利刃！

別說冷汗直冒，臭狗只覺得一瞬間連心都涼透了，哪裡還敢怠慢，下面再疼也只得喊道：

「老，老師，對，對不起……」

「滾！」

「快！送老子去醫院！」

眼看哭天搶地的臭狗被四個手下抬走，林凡這才轉身回到驚魂未定的周敏面前，露出一個陽光帥氣的笑容，溫柔道：

「沒事了，周老師，我們走。」

「嗯。」

目光對上林凡目光的一霎那，好歹曾經也是本省另一所名校蜀中大學校花的周敏，猛然心頭狂跳：

「我這是怎麼了？不是，我竟然被這臭小子，給救了？」

可即便內心小鹿亂撞，第一次嘗到被男孩子保護滋味的周老師，還是沒捨得把玉手從林凡手心裡抽出，就這樣任由他牽著，紅著臉，飄然往渝州大學校門走去。

人群中只剩下，遍地找牙的劉超，瞪大滿是怨毒的雙眼，朝林凡遠去的背影發狠：

「小雜種，你完了！居然敢打臭狗，大貓一定弄死你！」

「給老子等著！我這就叫波少出馬讓你好看！」

殊不知，林凡哪會為他這種人渣困擾？

把周老師送回辦公室，回宿舍放好行李，林凡眨眼間便出現在渝州大學實驗樓的天台。

站在學校最高處，他打算髮動法眼，看看渝州市哪裡適合修鍊。

經過方才的事情，愈發讓林凡確認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這個世界上，總存在窮凶極惡的壞人！

臭狗雖然身強體壯，但終究是凡人，林凡僅憑身法就能將其秒殺，可要是對上真正的武者，甚至是半隻腳邁入修真門檻的古武者，那自己和周老師必定凶多吉少。

「我只有儘快變得足夠強大，才有能力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按照神海中的記憶催動軒轅往生訣，林凡眼前果真浮現出渝州境內地氣的全貌。

「就南湖吧。」

心中選定離自己最近的一處靈氣聚集之地，林凡的身影已然從天台上消失不見。

南湖，臨近渝州市南郊，位於蜀山腳下，湖畔便是萬丈白雲上青天的蜀道，難怪在靈氣稀薄的地球，也不失為一處靈脈寶地。

林凡來到南湖時，恰是渝州市的早高峰。

這個點，大家都擠在城區為生計奔波，反倒是整個諾大的南湖公園，竟沒有幾個人影。

林凡樂得宜地找了個樹蔭環抱，山水相伴的僻靜地，席地而坐，盤起雙腿，運轉軒轅往生訣，開始導引天地之氣。

只過了約莫一根煙的工夫，凡人看不見的維度里，清麗飄渺的五色地氣，頓時從四面八方漂浮而至。

湖面上空，匯聚成五彩雲朵模樣的各色地氣，更是凝結成一個漏斗狀漩渦，順時針緩緩流轉精鍊數周，這才盡數湧向盤膝靜坐的林凡，被他有節律一張一合的雙唇，盡數吸納其中。

此時若有修真界的大能看到這番情景，也要摸著鬍子撫掌驚嘆一句：

在這般靈氣枯竭之地，都能凝鍊出這般精純的靈氣，假以時日，此子必成大器！

殊不知，林凡能有這般造化，皆是源自仙帝軒轅的傳承。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穩如泰山般盤腿而坐的林凡，全身開始激蕩起一陣噼噼啪啪的爆響，這便是軒轅往生訣在給他的肉身易經洗髓！

果然，隨著骨骼筋肉細胞不斷重塑爆破，林凡的皮膚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顯現出玉石般瑰麗的光澤，整個人的氣質也在潛移默化間飆升了好幾個層次！

「甚好！甚好！」

「不愧是匯聚了師尊萬億年傳奇閱歷精華的不世絕學，讓我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便已突破先天境界，成功築基，半隻腳邁入修真門檻！」

就在林凡因神功小成而欣喜的同時，不遠處卻有二人，因為一直以來練功的老地方被人給佔據，神情顯得有些鬱悶。

神識感受到微弱的敵意，林凡本能地往百米開外一瞅。

「哦？看來，看上這處修鍊寶地的人，並不止我一個啊。」

目光停留處，沿著湖畔相伴而來的，原是一位身著唐裝，鶴髮童顏的紅面老者，以及一名身材勻稱修長的旗袍女子。

只見當先的老者雖然年邁，卻明顯氣度不凡，邁出的步子沉穩矯健，落地有聲，行進間頗有一番虎虎生風的豪邁。

而那隨行的年輕女子，則生得唇紅齒白，面容嬌艷，體態妖嬈，胸臀飽滿，配合紮成中國結的靈性雙辮，咋看之下，竟有種傳統風致掩蓋不住的性感。

「哼！哪裡來的小四眼，居然把爺爺您練功的地方給佔用了！我這就去把他趕走！」

一襲紅色靚麗旗袍的女子說著，秀眉一顰，便要邁開一雙頗具力量美感的大長腿，前去驅趕林凡。

「傲雪，不得無禮！」

「若非昨晚我們接待貴客耽擱得太晚，今兒也不至於遲來，倒也怨不得這小夥子。」

言罷，老者雖然眼中尚有少許不甘，但還是大度地就近選了一塊鄰湖的開闊空地，站樁吐氣，開始活動筋骨。

「可是——爺爺！在渝州，甚至整個蜀地，我們唐家可是……」

美艷旗袍女子還想堅持，卻被唐裝老者當即出言打斷：

「別說了！若非我們倨傲自恃，近年來行事太過高調，唐門又怎會有此一劫？唉……」

聽聞老者痛心疾首，掩面長嘆，唐傲雪不敢再說，只得悻悻然站在一邊，嘟起小嘴，跟隨老人的動作，舞動腿腳，演練起來。

只是，舉手投足間姿態美輪美奐的她，無論是轟出的拳勁，抑或掃出的腿風，無不震得周圍的樹木搖曳連連，落葉紛紛，明顯是心中有氣！

見此情景，遠處的林凡，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內勁外放？還不錯嘛。看來，地球上的武者，也不是一無是處呢。」

於是，兩撥人便各自佔據一處空地，各自忙活，也算相安無事。

人一旦沉浸於修行，時光總是走得很快。

轉眼，日頭已上三竿。

眼看自身修為已經鞏固在築基中期，林凡這才收回渾身洋溢的玉髓寶氣，滿意地起身，打算返回學校。

不曾想，林凡經過一老一少身邊時，本在老人指點下循規蹈矩，一板一眼演練武技的唐傲雪，忽然欺身上前，二話不說便朝走過來的林凡，轟出一發拳勁！

這一拳，心中有氣的唐傲雪，可是拿出了七八分力氣——

只見呼嘯的拳風夾雜著「嘶嘶」的音爆聲，堪堪擦過林凡的耳邊，徑直打在路邊一棵三個成人方能環保的大青樹上，當即「轟」地一聲，留下個碗大的深坑！

哼！讓你搶佔我爺爺的地盤！本女俠這一手，還不把你嚇個半死！

一擊轟出，唐傲雪自信，身形瘦弱，氣息內斂，戴個傻乎乎的黑框眼鏡，一副窮酸斯文模樣的林凡，就算不被嚇個屁滾尿流，至少也會被震懾得筋酥腿軟，當場下跪！

誰知，任憑凌厲的拳風擦面而過，林凡不僅面不改色不說，抬起的雙腳，更是連步子落下的路線都沒有改變。

等到人經過一臉懵逼的唐傲雪身邊時，不動如山的林凡竟然微微扭頭，一臉不屑地朝著驚詫不已的唐家大小姐，風輕雲淡般吐出一句：

「你這拳，有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