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因為你太好看了呀
那片林海是有淺淺的綠色圍著的夢,行於其中,宛如在一場夢中,就好像風,緩緩送入的是人的大腦之中。
「只可惜,我不是人!」朝顏蹲下身,右手心接觸地面,無數的枝丫藤蔓從她的手掌心鑽出,在土下面自由地尋找著。
一朵蘑菇,紫色的蘑菇,立於山丘之上,淡紫色的光澤與周圍融合,竟然慢慢變成了淺綠色,一張人臉毫無違和感地貼在蘑菇的頂端,一臉的愜意。
朝顏左右看了看,藤蔓最終順著山丘慢慢地爬上蘑菇的根,似乎只是個小小地妖怪,只不過這個毒性與之不符,害了人就該殺。
「呀!」一聲驚訝自蘑菇的嘴中突出,先前的人臉已經變為蘑菇本來的模樣,腳下的根奮力從藤蔓中拔出,卻不剩豪幾,生存使得它跌跌撞撞地從這個小山丘上迅速的消失。
「想跑么?」朝顏冷笑,這隻不過是一直才修鍊不久的蘑菇,就想著在這山野之中害人,若是一路未曾見著活人,那或許都進了這妖孽的嘴中。
天崩地裂其實只是個誇張的說法,朝顏在幻境崩塌消失之前,來到了紫蘑菇的身邊,右手垂下的幾根藤蔓輕輕鬆鬆地將蘑菇的頭抓起。
「啊啊啊,別吃我,別吃我!」紫色的蘑菇扭動著身子,身體上的黏液一點點的落在地面,發出刺拉拉的聲響,不多時,地面就給灼燒了幾個洞來。
「我不吃你,但是會殺你!」朝顏冷冷地說著,紫蘑菇的身子瞬間就沒動了,頃刻之間的事兒,它的根齊齊掉落在地面,正巧落在先前灼燒的兩個洞口中。
死亡,在任何時候都是一瞬間的事,本來好好的一朵蘑菇,現在已經成了一朵蘑菇干。
朝顏將蘑菇干丟進土中,順手收了那朵蘑菇乾的妖玉。
周遭隨著蘑菇的死去,漸漸的恢復了正常,樹林沒有多大的區別,區別大的是周圍不止一人,在不遠處有個坑,坑中有數十白骨。
哈啊,哈啊。
周遭的人喘氣聲漸次襲擊著朝顏的耳膜,她粗略數了數人,竟然有數十之眾。
「朝顏?!朝顏你在哪兒?!」清醒過來的王生呼喊著朝顏,世界斗轉星移,前時的霧忽然間消失無蹤,他一下子慌了起來。
遠遠地聽著王生的呼喊,朝顏愣了下,又瞅著這些還沉浸在幻境中的人,似乎都未曾回神,她深吸一口氣,就如同這霧般,緩慢而又迅速地消失。
「朝顏?!朝……」王生喊著喊著,朝顏就出現在他面前,他嚇得身子一個哆嗦,轉身要逃,又慢慢地想起眼前這個人是誰,如是,便問著,「是不是有妖怪?!」
「我不是妖怪么?」朝顏覺著好笑,將右手的手掌心攤開,說道,「這個給你,我也不知能夠值幾金。」
「我不收!」王生擺手拒絕,「這地方怪是詭異的,我們趕緊離開吧,我現在看誰都象是妖怪。」
在兩人周圍,士農工商,甚至是乞丐都有存在,皆是一幅茫然的模樣。
微微的風吹過樹葉,仍舊是一股甜膩咸腥的味道,朝顏吸吸鼻子,仔細觀察這詭異的人群,其中一少女穿著的淺綠色的衣裳甚是讓她喜歡。
「朝顏?」王生見朝顏遲遲未有動作,話音剛落,朝顏身上綠光一閃,他再去看時,她已經換上了那件淺綠色的少女春裝。
「啊?!妖怪妖怪!!」某婦人的尖叫響徹雲霄,震得朝顏耳疼,眉頭緊緊地皺起。
人群因著婦人這一聲喊,已經是驚弓之鳥,脫弦就消失無蹤,不知是怎樣的心有靈犀,在亂做一團后,不久居然朝著一個方向而去,而那兒是白骨墳藏之處。
「真是膽小鬼,這螢火王朝妖怪橫行,咋還和一幅未見過世面的模樣?!」朝顏的語氣中不免恨鐵不成鋼。
「妖怪橫行幾乎都在王朝南邊,那兒的妖比較直,該是何樣,就是何樣。北邊的不同於這南邊,比較的內斂,也許就是那大叫的婦人,都有可能是妖怪呢。」
朝顏聽著王生的話,順著婦人離開的方向看去,穿著明麗,氣質貴氣很明顯比周圍的人好上幾倍,可隻身一人,和其顯出的氣質是絲毫不搭的。
「上去看看。」朝顏往前走了一小步,就被王生拽回來。
「朝顏,這都沒啥好看的,我們走吧,這座山感覺奇奇怪怪的,總覺得有莫名的妖怪從其他的地方蹦出來。」王生身上的汗毛已經立起,臉色灰灰白白,一張嘴因許久未進水,嘴皮翻飛,雙腿也因許久未曾挪動,麻點點遍布下半身。
「走么?」朝顏的話中有著戀戀不捨,她自己也不清楚,這情緒來自於何處,她最後看了眼這地方,問著,「從這座山下去,是不是就能夠到達你所說的剡都了?」
「對,普通人要是想用最快的速度到達剡都,這是最快的方法,馬上是六月六,就是妖玉鑒定師考試,我一定要拿下個好的名次。」王生說著妖玉鑒定師,雙眼冒著火光,對於這一次的考試,他有一幅志在必得的模樣。
「嗯,走吧!」
陽光從天的那一頭照射下來,王生看看陽光,又看看樹投下的影子,選了與陽光相反的方向走。
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聲聲喊叫著妖怪妖怪,叫的朝顏心裡莫名煩躁,她將自己的聽覺封閉起,只是有一步地跟著王生的腳往前走。
一路上見著的人漸漸的多起來,這才像是正確的道路,只是令朝顏不爽的思,無論男女老少,總是將好奇的目光放到朝顏的身上。
「他們為何如此?」朝顏輕輕靠近王生,問著。
「因為你的瞳孔不同於常人,而且螢火王朝能夠成功化形的妖怪也是少的,所以他們在思考,在懷疑,或許只是你長得太過好看了。」
朝顏關閉了自己的聽覺,此時只看著王生那張嘴開開合合,一個字兒都沒聽見。
「你說什麼?!」朝顏回過神后,將關閉的聽覺重新開啟,「你在說一遍。」
而王生以為朝顏只是想聽那句恭維的話,只得笑著再說:「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所以就看著你嘛。」
「是嗎?」朝顏是有懷疑的,但是她著實看不懂這些人,她緊緊地跟著王生,生怕走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