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萬事皆有可能
「衡老……」雪兒正打算向衡老打一下招呼,便見小雪忽然跑向了衡老,近身之後又用腦袋蹭著衡老的褲腿。
小雪這般撓人模樣,對雪兒來說還真是少見,她所見到的也就只有蘇雨蘭有這個待遇,卻是沒想到小雪竟也會對今天才見的衡老如此。
不過她明天就會發現,小雪對她眼中的溫藍大姐姐更是親昵,就像是蘇雨蘭初見小雪那般。
視野中,衡老感應到小雪的蹭磨,低頭一笑,隨後也是蹲下身來將小雪抱起,小雪也沒有任何的抗拒,眯著眼睛卧在了他的懷裡。
雪兒覺得自己又多了一個嫉妒的對象,小雪啊小雪,你什麼時候主動跑我懷裡啊?
喵喵~
在雪兒於心中感嘆之時,她懷中的小默弱弱叫出了聲,似乎在彰顯它自己的存在感。
循聲望去,看到溫順的小默,雪兒心中也似得到了安慰。
再次抬頭看向衡老和小雪之時,雪兒看到衡老再次仰頭看起了星空。
不知為何,雪兒忽然覺得此時的衡老好像很不一樣,他的面容依舊是平常的慈祥溫和,但雙眼之中似乎有著些許落寞,同時也有著與其完全相反的情緒。
以雪兒現在的視界去看,分辨不出這是什麼樣的情緒,但可以肯定的是,很複雜,至少此時的雪兒是理解不了的。
而也不待她繼續看下去,蘇雨蘭爸爸從屋中走出來到衡老身後,爽朗笑道:「衡老,要不要喝一杯?」
「你明天還要開車的吧?」衡老轉頭溫和笑道。
「一小杯,不礙事的,趁著蘭兒今天回來高興。」蘇雨蘭爸爸擺手道。
「還是別了,等改日得閑的時候我好好陪你和你喝一頓。」衡老搖頭道。
「那就說定了啊,衡老。」蘇雨蘭爸爸很是期待地說。
「說定了。」衡老點頭道。
看著衡老和姨父說起了話,雪兒也意興闌珊地抱著小默回了房間繼續擺弄布料,還有小默。
就在雪兒進入房間身影消失之後,蘇雨蘭爸爸身後也響起了自己妻子的聲音:「小程啊,你不用動手幫忙,有我和你叔叔整理就好了,你和衡老好好說說話就可以了。」
聽此,蘇雨蘭爸爸也當即舍了衡老,急急掠至妻子的旁邊與她一起整理飯桌。
衡老看著這對恩愛的夫婦,嘴角含笑。
蘇雨蘭爸爸媽媽很是勤懇,程越到底還是沒能幫上什麼忙。
至於按照蘇雨蘭媽媽說的和衡老聊天,也是沒能實現,衡老似乎沒什麼心思說話,只是抱著小雪賞月賞星辰。
沒辦法,程越也只得站在衡老旁邊和他一般姿勢動作,畢竟他還要等著寒松下來呢,至於寒松和蘇雨蘭要膩歪到什麼時候,他也是不知。
……
說是要想孩子的名字,接下來的寒松和蘇雨蘭卻是誰都沒有再提及這個話題,轉而談起了其他。
「蘭蘭你經常來這上面玩嗎?」寒松如此問道。
「嗯,這裡可以很好地仰望星空。」蘇雨蘭輕輕應道。
寒松微笑著聯想各個階段的蘇雨蘭坐在這裡的場景,不過他很快懊惱非常地道:「噢!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什麼忘了?」看著寒鬆快要跳腳的模樣,蘇雨蘭心中好笑,也很好奇地問道。
「蘭蘭,我問你一個問題。」寒松一邊組織著語言,一邊請求道。
「你問。」看著愈加鄭重的寒松,蘇雨蘭心中更是好奇。
「在剛上高一時,是伯父伯母送你去報道的嗎?還是說,另有其人?」寒松試探著問道,眼含期待。
「是衡老送我去的,爸爸媽媽那時候有事,所以拜託了衡老。」蘇雨蘭如實答道。
「果然!」寒松很是振奮,當然,他也清楚這只是確認了第一步,後面如何還不一定呢。
「小鬆鬆你怎麼忽然問這個?」蘇雨蘭有些摸不著頭腦。
「蘭蘭我跟你說,我之前很有可能見過你。」寒松稍稍湊近蘇雨蘭神秘兮兮地說。
「我們當然見過了,在很小的時候,不過我們都忘了,爸爸媽媽不是說了嗎?」蘇雨蘭撲哧一笑道。
看著此時蘇雨蘭的笑容,寒松心中更是堅定,正準備繼續問詢,蘇雨蘭則於此時緩過味兒來,接著詫異地問道:「小鬆鬆你的意思是你在報道的時候見過我?」
兩人早已都是清楚他們初見時寒松說的在什麼運動會上見過蘇雨蘭是沒有的事情。
「我也不確定,但我隱約對一個女孩的笑容印象很深,具體什麼模樣我是忘了,但我懷疑那個女孩就是你,因為那時她身邊就有一個白髮老者。」寒松認真地說。
「有爺爺送的女孩子也很多呀,你怎麼就確定是我呢?而且你還忘了人家的模樣,不過你也夠奇怪的,只記得人家的笑容。」蘇雨蘭哭笑不得。
「畢竟只見過那一面,到這時已然隔了將兩年。還有最重要的是,我越看你的笑容就感覺和記憶里的那個笑容很像。」寒松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解釋,而後也很快補充道。
話音落下,看著蘇雨蘭思索追憶的模樣,寒松輕聲追問:「蘭蘭你再好好想一想,對我有什麼印象?」
「還真沒有。」蘇雨蘭終是沒想到什麼,頓了頓也忽然想起了什麼,道:「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隱約記得衡老那時調侃說有個臭小子在鬼鬼祟祟地看我,但很快就溜走了。」
「難不成這個臭小子就是我?」寒松苦笑道。
「其實那時我以為衡老在和我開玩笑。」蘇雨蘭補充道。
「一會兒下去問問衡老,也許他還記得我。」寒松回想衡老第一次將目光投向他時的情景,忽然感覺有些不尋常,不知是不是自己事後諸葛亮了。
「看來你對那個女孩子的笑容很執拗嘛,我倒真希望是我。」蘇雨蘭略顯酸意地說。
「其實如果不是你的笑容,我也許早把它給忘了,蘭蘭。」寒松真誠回應。
「你確定不是在安慰我?」蘇雨蘭視線追著寒松的雙眼。
「當然不是安慰,我這可是肺腑之言,蘭蘭你要相信我。」寒松很是認真。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的,剛才只是開玩笑。」蘇雨蘭動動手指撓了撓寒松的手心笑道。
寒松如蒙大赦。
「小鬆鬆,你說如果你爸爸媽媽和我爸爸媽媽一直都在一起工作,也沒有十多年不聯繫的話,我們會是怎樣?」蘇雨蘭眼望星空,向寒松做出了這般假設。
「我想我會從小就暗戀你,我長大后的白毛控屬性肯定不是空穴來風,我不信我小時候沒見過你的白髮。」在得知和蘇雨蘭有著更早的際遇之時,寒松也有這般想過。
此時和蘇雨蘭單獨坐在一起,他又有了新的感悟。
「為什麼只是暗戀呢?」蘇雨蘭追問。
「因為我人如其名,小慫慫。」寒松苦笑道。
「其實你不會是暗戀的。」蘇雨蘭否定了寒松的說辭。
「嗯?為什麼?」寒松很是意外蘇雨蘭這樣說。
「因為你還是個憨憨呀,你的心思會瞞過我嗎?」蘇雨蘭自信笑道。
「這倒也是。」寒松很是認同,他的想法還真沒多大可能瞞過蘇雨蘭。
「而我也覺得你這樣憨憨慫慫的模樣很可愛,如果你真的暗戀我的話,我想我會引誘你向我表白,和未來的我找到你這種方式異曲同工,想來會很有趣。不過不管哪種方式,我們總歸是走到了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蘇雨蘭繼續說出了自己的聯想。
嗯了一聲,寒松重重點頭表示也是這樣想,頓了頓,也展開了另一個聯想,不解道:「如果我記憶中的那個笑容就是屬於蘭蘭你,那麼之後還和我有書友「木」和「三」的緣分,怎麼在兩年的時間都沒碰到呢?」
「也許是因為我戴了眼鏡吧,入學沒多久我就配了一個眼鏡,戴沒戴眼鏡,模樣應該相差很大。而且因為我的白髮,我一直不想別人注意到我的,我存在感非常地小。」蘇雨蘭想了想做出解釋。
「就像是超人那樣嗎?戴了眼鏡就沒人認出他了。」寒松打趣道。
「小鬆鬆你……」蘇雨蘭無語搖頭一笑。
「其實我也一樣存在感很弱,要不然蘭蘭你也不會對我一點印象都沒,也許我們在學校的某處,尤其是圖書館,有過很多次的擦肩而過。」寒松感慨道。
「好在我們的相遇沒有等到下輩子,這都多虧了它。」蘇雨蘭亦是感慨,同時低頭隔著衣領看向了她戴著的竹筍吊墜。
「多虧了它?它是誰?」寒松疑惑問道。
「就是我自己啊,未來的自己。」蘇雨蘭忙找補道。
她這話當然沒錯,只是隱藏了最深處的真相。
她終是記起了未來自己說過寒松還不知道竹筍吊墜的秘密要她保守來著,可是這個秘密她真能藏那麼多年不說嗎?
正待她這般糾結之時,寒松卻是忽然騰出了一隻手從自己的衣領里取出了未來蘇雨蘭送給他的竹筍吊墜,拆穿道:「你說的它,是它吧?」
「你,你怎麼知道?」蘇雨蘭意外的同時,心中也已有了個認知,那就是未來的自己也不能全信,就比如此時。
未來的她從未終止過和她的玩鬧。
「這很難猜嗎?我想這竹筍吊墜就和你一樣,你的這個是現在這個時空的吊墜,而我這個則是未來的你帶到這裡的,更準確地說,是吊墜把未來的你帶到這裡來的。其實在見到你也有這樣一個吊墜的時候我就有所懷疑了,只是一開始我還不確定,但剛剛你說多虧了「它」,還看向了自己的鎖骨處,不是指吊墜是什麼呢?」寒松說出了自己的根據。
「我剛才就說嘛,小鬆鬆你很聰明的。」蘇雨蘭讚歎道。
「這很容易猜到的,畢竟明線都擺在上面,看來未來的「你」已經告訴了你,就是這個吊墜引來了你我這奇妙的緣分。」寒松心虛地受之,畢竟是蘇雨蘭的誇獎,來者不拒。
「嗯。」蘇雨蘭輕輕點頭,而後也立時將未來的自己給出賣了:「未來的我還說你不知道,要我保守秘密呢。」
「未來的你在跟我們兩個開玩笑,很調皮。」寒松笑道。
頓了頓,看著同樣點頭一笑的蘇雨蘭,他也是好奇地摩挲著手中的竹筍吊墜接著討論道:「蘭蘭你說這個吊墜到底是什麼來歷啊?竟然能帶人跨越時空。」
「難道是未來科技遺落在這個時空的時空穿梭機?被我給撿了漏?」蘇雨蘭腦洞大開地說。
「也許是什麼大道金仙的法寶呢?」寒松更是思維活泛。
「都說到神仙身上去了,這可不科學哦。」蘇雨蘭笑道。
「也許真有神仙也說不定呢。」寒松笑嘻嘻地說。
「好吧,萬事皆有可能,我也沒法反駁你。」蘇雨蘭無奈道。
兩人於這竹筍吊墜的討論,在此時停止,寒松雖是不舍和蘇雨蘭相處的時光,但還是開口道:「蘭蘭,我們下去吧,我和越哥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睡。」
「好。」蘇雨蘭輕輕點頭。
緊接著兩人的手也終於分開,蘇雨蘭毫無懼色地站了起來,寒松卻仍是蹲著,他可不敢看向下方,若是腿軟了的話,豈不是要在蘭蘭面前出醜?
雖然現在也沒好多少。
不過想到蘇雨蘭方才說他憨憨慫慫模樣很可愛的話,倒是無形中給了他繼續平躺的底氣。
可惜的是,上山容易下山難,當蘇雨蘭踩著窄梯子下到下方之時,寒松卻是遲遲不敢踏上梯子。
看著下方的懸空,他的雙腿在顫抖,所幸,蘇雨蘭已經不在近側。
「小鬆鬆你下來啊。」蘇雨蘭在下方催促著,也很快意識到了寒松的不對勁,試探問道:「小鬆鬆你該不會是因為恐高腿軟了吧?」
「怎麼可能?」寒松當即否定,強自自己挺直了背脊,也伸出了腿踏向梯子。
「小心,小鬆鬆。」蘇雨蘭擔心地看著寒松的動作,生怕他有什麼意外,同時也有些後悔帶寒松爬到這露台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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