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某年某月醒過來 Chapter6 某年某月醒過來(14)
婚禮宴席在一片隆重的喝彩聲中開始了,樂樂不停的鬧著吵著要接到冰瑜扔的鮮花,因剛為失去一段感情而傷心的她渴望成為人群之中第一個結婚的人,她嚮往婚姻,和安頤然、歐陽菡靜她們一樣渴望走進婚姻的殿堂。這時,一排人扎堆在冰瑜的身後,冰瑜捂嘴笑拿著鮮花準備往後扔。
「冰瑜,這裡,這裡。」樂樂轉動在每一個鮮花即將落地的方向。
「你啊,收斂點吧,男人看了還以為你迫不及待出嫁呢。」安頤然站在旁邊說。
「樂樂,我們還想得到呢。」歐陽菡靜抿嘴笑說。
「那我扔了哦,接穩嘍。」冰瑜沖身後的姐妹回眸一笑,便把手中那一束眾人渴望的鮮花往身後瀟洒的一扔。
眾人齊齊望著花的落下,視線成了一道道美麗的弧線。樂樂由於判斷失誤迅速轉場,站在相悖的反向終與鮮花失之交臂。眼見鮮花緩緩的落下,落在了站在樂樂對面的安頤然的懷中,眾人露出了失望的眼神,花落有主了。
「啊?怎麼又沒有我?為什麼每次我參加接鮮花老是旁落別人。看來沒這命,強求不得。」樂樂不禁失望,然後走到了安頤然的面前,「頤然,恭喜你哦,下次該論你請我喝喜酒了。」
此時的安頤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儘管鮮花早已落在手中,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激動。安頤然心想,她一定是最遲結婚的人,在這麼一種尷尬的年齡上,沒有愛情何來結婚?!
「頤然,把我的好運傳遞給你,快快戀愛結婚吧。」冰瑜走了過來說。其實,冰瑜在所有姐妹中最放心不下是安頤然,所以剛剛扔鮮花多少是有些有意識的。
「冰瑜,你老是偏向頤然。我生氣了。」樂樂看出了冰瑜的良苦用心,所以有些不平則鳴,「好歹我也還沒結婚啊。」
樂樂的一席話,加上她生氣時的可愛表情,歐陽菡靜和其他在場的人都忍俊不禁了。樂樂這才安分的收場,乖乖的走到了宴席桌邊,坐了下來。安頤然和父母、沈卓羲、歐陽菡靜、冰瑜的父母坐在了一桌,每個人臉上都流露著對新人的真誠祝福。
「來,來,來,讓我們在場所有的人共舉杯為新人祝福!」
「乾杯!」所有的至親好友站立,舉起酒杯齊聲喊道。
「謝謝!謝謝大家的捧場!」冰瑜和彭翔鞠躬道謝。
「交杯酒!交杯酒!」樂樂帶頭起鬨,一瞬間宴席上歡呼聲如雷,掌聲如潮,熱鬧無比。「新郎吻一個,新郎吻一個!」
對於賓客的要求,彭翔和冰瑜一一答應了,但也把兩人「折磨」的夠嗆,先是喝深情的交杯酒,后是當眾親吻新娘,兩人的臉上泛著紅暈。
「頤然,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像你岩伯父他們那樣開心啊?」母親蔡秋芬突然湊過臉貼著安頤然的耳朵輕聲的說。
「媽!你又來了。」安頤然努了努嘴無奈的回答。
「對了,你看對面的那女孩是沈卓羲的女友吧?叫什麼來著?」母親使了使眼色問道。
「大夥都叫她菡靜,不但人長得美,而且還是個優秀的人。」
「唉,可惜了,怎麼看她和卓羲都不像情侶,雖然兩人都那麼優秀。」母親扼腕的嘆息。
「媽!人家是公認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你想什麼呢。」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卓羲這孩子不錯,和你挺相配的。」
「媽!媽!真受不了你啦。瞎說什麼呢。不可能的。」安頤然簡直不能理解母親成天心裡瞎想些什麼。
母親不停的向歐陽菡靜和沈卓羲投去眼光,細細的觀察他們的舉止,安頤然納悶母親什麼時候學起了偵探。歐陽菡靜有時不經意的看見了安頤然母親的餘光,有些不自在。安頤然趕緊拉了拉母親的衣角,示意母親那樣對歐陽菡靜多少有些不禮貌。母親也是識大體的人,於是便沖歐陽菡靜微笑的點了點頭。
「頤然、卓羲,來,咱們新郎新娘伴郎伴娘喝兩杯,今兒個得高興高興。」彭翔和冰瑜走了過來敬酒說,「今兒得好好感謝你們倆陪我們一天了,來,幹了。」彭翔說著豪爽的把一斟酒喝到見杯底。
「干!」沈卓羲也舉起手中的杯子,幹了一杯。喝下的時候,沈卓羲勉強的露出了微笑,要知道,對於不勝酒量的他來說,這一杯白酒是非要他的命不可。
婚宴酒席上,每個人臉上都沉浸在熱鬧和歡呼聲中,絲毫不覺疲倦。一向不喜歡熱鬧的安頤然也喜歡看到冰瑜開心的笑容,彷彿那是她唯一的期盼和希望。
宴席在一片鬧聲中散場了,樂樂和沈卓羲兩人喝的爛醉。沒有了閔桓,安頤然只好再次「英雄救美」扛樂樂回家,而瘦小的歐陽菡靜也是同病相憐,要扛不勝酒量的醉漢沈卓羲回家。
「頤然,要不這樣吧,樂樂回你那兒,你們和菡靜一起回,正好路上互相照應,這樣我比較放心。」冰瑜對安頤然和歐陽菡靜說。
「嗯。」安頤然和歐陽菡靜答應了。
「冰瑜……還沒……鬧洞房……」樂樂左右不穩的說著。
「樂樂,你喝多了,走啦,咱們先回去。」安頤然扶著樂樂走出大門說。
「頤然,你們小心點啊。要不我讓彭翔開車送你們回吧?」冰瑜有些不放心。
「不用,不用,我一個人行。再說,新婚之夜哪能勞駕新郎。回去吧,到家給你電話。」安頤然一邊扶著樂樂一邊打開車門說。
一輛車,兩個「醉人」,這是歐陽菡靜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沈卓羲喝醉。安頤然已經是第三次見沈卓羲喝醉了,對他已經無語了。樂樂在副駕駛上乖乖的睡著了,後座上的沈卓羲靠在歐陽菡靜的肩膀,他嘴裡一直念叨著「6」,歐陽菡靜一臉的不解。想起某件事的安頤然從車內的後視鏡中看見沈卓羲的熟睡的臉,忽然覺得他像個孩子,說著「夢話」。
「頤然,你知道嗎?我才發現這麼多年來,卓羲從沒在我面前喝醉過。」歐陽菡靜打破了車內的安靜,「他從來都是表現最光鮮的一面,掩藏他最真實的自己。有時候,我多麼希望他在我面前也這麼喝醉一次。很多時候,我發現我根本不了解他。」
「怎麼會有這樣的感慨?」
「其實,百鍊鋼變繞指柔的神話在我看來並不是通過努力就能達到的。在感情領域,我們都是愛的奴隸,甘願受傷,甘願匿藏。頤然,你要記住,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是沒有任何阻礙能到達彼此心底的。」歐陽菡靜聳了聳肩膀說。
「菡靜,樂樂以前對我說過真愛的兩個人是有千溝萬壑的遙遠,忽然不知誰對。」安頤然嘆氣說。
歐陽菡靜輕撫沈卓羲的頭說:「現在,卓羲就在我身邊,可我覺得他的心很遙遠,冷冰冰的讓我害怕,最讓我害怕的是我自己的心竟然也漸漸遠離了他,沒有任何的原因。」
安頤然突然失語了。
車子慢慢的開回了公寓,兩個清醒的弱女子扛著兩個不省人事的「醉人」上了二十四樓。在歐陽菡靜肩膀下的沈卓羲嘴裡還在不停的說「6」,安頤然直搖頭,原來他還一直記著這約定。
回到公寓,終於一切安定。在夜深人靜的夜晚,樂樂熟睡了,安頤然一人站在落地窗前,思緒萬千。此時,沒有可思念的人來思念,愛情、婚姻,一切關於情感的事已經歇息隱匿。
這世上,夜晚是最美麗的,繁星滿天。或許她的他是其中一顆閃耀的星,不管烏雲怎麼樣遮掩,他的光芒一直為她在閃耀,從不停息。更也許,他早就住在她的心上,和她的心臟一起跳動,一起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