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高寵無語
馬丹陽提到師父王重陽的時候，態度極為恭敬。
這一點更是讓高寵贊同不已，尊重師父是對每個徒弟最起碼的要求，不管師父是不是在身邊，都應該同樣對待，不能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從這一點來說，馬鈺絕對是個好徒弟。
通過剛剛的交手，高寵也發現了，這馬丹陽武藝精熟，道術高深，不愧為全真七子之首，王重陽的首徒。
最為重要的是，馬鈺為人和善，對高寵的態度也是十分的和藹。
然而高寵和馬鈺並無交集，也不想和他糾纏過多，畢竟他是一個魂體，而對方卻是一個降妖除魔的道士。
一念及此，高寵對著馬鈺深施一禮，說道：
「多謝道長解惑，告辭！！」
說完，他十分乾脆的轉身就走。
「且慢，小友請留步。」
馬鈺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聽到馬鈺叫停，高寵心頭就是一翻，暗自思量。
「這老道為何不讓我走？還能有什麼事情？」
心裡雖然不滿，但是高寵可不敢和馬鈺翻臉。
剛剛他手段用盡，依然無法抗住對方，若是起了衝突，高寵沒有任何的好果子吃。
「道長還有事？」
馬鈺語氣依然和藹，他說道：
「貧道和小友一見如故，真可謂相見恨晚。」
「貧道欲與小友促膝長談，喝茶聊天。」
「有勞小友再多逗留幾日，以慰貧道懇切邀請之意，小友以為如何？」
聽了馬鈺的話，高寵實在是有些生氣。
「話說的倒是挺好聽，意思卻還是挺強硬的，不就是不讓我走嗎？」
偏偏他還不能撕破臉皮，若是真的翻臉，那他就等著被馬鈺鎮壓吧。
「道長，在下確實還有急事，還是下次再叨擾吧。」
高寵這話也是試探，他嘴裡雖然這麼說著，但是腳下卻沒敢動。
「我有一師弟，平生最喜斬妖除魔，這幾日他就要路過牛頭山。」
「師弟的法力、武藝都在我之上，若是你遇到了他，就算是貧道也無法救你。」
馬鈺長嘆了一聲，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
聽了馬鈺的解釋，高寵這才明白，感情這馬鈺是好意，而且他所言不錯。
若是高寵真的再遇到道士，不見得對方會像馬鈺這般好說話。
自從他和馬鈺交手之後，他也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矯情就不好了，全真七子也惹不起，還是趕緊就坡下驢吧。
於是高寵轉過身來，對著馬鈺深施一禮，回應道：
「既然道長如此安排，我遵命就是。」
馬鈺看到他答應了，對著他擺了擺手，說道：
「我們屋中敘話。」
說完，他轉身率先進了茅草屋之內，點燃了油燈。
高寵緊隨其後，也進了草屋，仔細打量了一下。
外間屋子北方正中擺著一幅祖師畫像，畫像之下是一張供桌，供桌里側是一個香爐，上面插有三根點燃的香，外側則是供品盤，上面放著水果、美酒等貢品
外屋的西側則是擺了一個小茶几，茶几兩端是兩個蒲團。
馬鈺來到茶几的上首位置，盤膝坐到蒲團之上。
高寵也就跟著坐到了下首的位置。
馬鈺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小口，這才問道：
「你到底是誰？因何喪命？又從哪裡學到這麼一身本事，可能跟我說上一說。」
聽到馬鈺發問，高寵思量了一番。
別的都可以說，唯獨這個本事怎麼學的不能說。
雖然到了現在，他都不知道，他這個師父張曼倩到底是哪位高人，但是師父沒有許可，他怎麼可以把師父的身份泄露出去？
「我本是開平王的後人，只因牛頭山上皇帝被困，糧草告急，牛皋大哥奉岳元帥之命前去押運糧草。與我相遇，我們不打不相識。」
「在牛皋大哥的指引下，我和鄭懷、張奎兩位兄弟一起投奔到了岳飛元帥帳下，為國效力。」
「不曾想，我才剛到牛頭山，第一場戰鬥，就出事了。」
隨後，高寵就詳細講述了，他如何挑了金花骨都、銀花骨都、銅花骨都、鐵花骨都，如何一槍戰敗了金兀朮。
最後接連挑了十一輛鐵滑車，氣力不濟沒能挑動第十二輛，被鐵滑車碾壓成肉餅。
關於小青、小白、張曼倩的事情，高寵都不能說，所以這個時候，他故意說成是他氣力不濟。
「至於我後來所學，未得師尊許可，我不敢擅自胡說。」
聽了高寵的遭遇，馬鈺也是連連嘆息。
「原來你是忠良之後，是我大宋的棟樑之材，可惜被鐵滑車壓死了，想來是你心有不甘，英魂不滅，得以感動異人，傳你法術。」
「別管貧道多嘴，陰陽兩隔，你既然已經死去，這陽間的事，你就不應該再參與其中。」
「即便你行刺金兀朮得手，金國又豈能善罷甘休？定然找人降服你。」
「你這是碰到我了，若是你遇到旁人，打你個魂飛魄散，豈不是可惜了你這一身的本事？」
聞聽此言，高寵也是有些心驚，又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道長，我自認自己還有幾分本事，難道遇到個道人就能滅了我？」
「呵呵，小友所言不錯，你是有幾分本事，遇到普通人，自然有自保之力，但是你遇到道人嗎？嗯，不是貧道誇口，我隨便一個徒弟都可以收了你。」
馬鈺倒是真不客氣，直接一句傷自尊的話拋給了高寵。
高寵聞言，心中多少有些不信，他暗自思量，剛剛你那口寶劍，也沒傷到我啊，就算遇到道人，再差再差，我也應該有點自保能力吧。
那馬鈺就像看透了他的心思，接著說道：
「你的那個步法確實不凡，這點我承認。但是你想過沒有，若是我一開始就砍中你的要害，你又能支撐多久？」
「我那些徒弟可能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出手就傷到你，畢竟你有那個步法護身，但是你別忘了，他們是什麼人，他們是道士。」
「他們可以封禁你的能力，他們還能召喚鬼神來對付你，還有五雷訣可以傷你。」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會的法術，就比如那個隱身法，他們能夠破掉，你的魂體狀態逃不過他們的法眼，你與他們爭鬥，可有勝算？」
聽到這裡，高寵的最後一絲僥倖也沒有了，他不得不承認，馬鈺說的都對。
還好他遇到的是和善的馬鈺，不然的話，豈不是小青沒救出來，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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