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沒那麼簡單

劉猛臉色嚴肅的端坐正堂之上，剛才方悅殺人立威帶來的效果十分明顯。

一眾衙差安安靜靜的站在正堂兩側不敢再漏出半點桀驁之色。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華雄悄悄走近劉猛身邊，俯身說道：「剛才有人從後門偷偷溜出了縣衙，應該是去通知縣丞和縣尉等人了。」

劉猛點點頭道：「知道了！咱們暫且等他一會兒，如果準時出現在我面前還好，如果不來，哼！別怪我手段強硬。」

就這麼又等了有半個時辰，孫縣丞和王縣尉依舊沒有出現。

衙差們已經撐不住了，一個個不停的做小動作，不時還看向劉猛露出一絲陰狠和幸災樂禍的表情。

劉猛看了看天色距離未時還有大概兩刻鐘的時間，劉猛好整以暇的等著，看他們這個下馬威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一個個東倒西歪成何體統！」劉猛突然怒喝一聲

一眾衙差臉上閃過不屑的表情，身體卻很誠實的站得筆直。

閑來無事劉猛也不能這麼干坐著，於是問道：「你們誰是班頭誰是捕頭給我站出家，讓本官看看。」

有兩人分開眾人站在了堂上，劉猛看去，只見一人大約三十上下的年紀，身高七尺身材肥碩，寬額圓臉，絡腮鬍子糊了一臉。

另一個高高瘦瘦，寬口闊鼻，一雙眼睛盯著腳尖不知在想什麼，看起來一副老實模樣。

「小的周濤」

「小的王凱」

「拜見縣令大人！」

「你叫周濤，本縣捕頭？」劉猛指著那個高瘦漢子問道

「回大人的話，小人正是周濤！添為樂昌縣捕頭。」

「王凱是吧，你是王家人？」劉猛又指著另一個肥碩的漢子問道

「回大人的話，小的是王家外族。」

劉猛道：「本縣初來乍到對本縣許多事情尚不清楚，不知二位是否願意給本官介紹一二。」

周濤依舊低著頭沒吭聲，王凱卻道：「大人有什麼不明白的只管問我，小人一定有啥說啥，絕不隱瞞。」

「很好，你這覺悟很高嗎？那我問你，都說這樂昌縣有兩個豪族，一個是孫家，另一個就是你們王家，可有此事？」劉猛直奔主題

王凱笑眯眯的往前湊了湊說道：「大人這話半真半假，孫家確實是本地豪族，而且是樂昌第一豪族。至於王家嘛，不瞞大人說，往前數七八年還能跟孫家抗衡一二，現在是不行嘍。」

劉猛盯著王凱，心道這胖子倒是會撇清關係，不過這也從側面可以看出兩家不合是真的。

「現在王家人出門都得避開孫家，生怕不小心擋了道，礙了眼。大人您是不知道，孫家仗著有孫成當縣丞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本來我們是準備了關係儀式的，只是被孫縣丞給攔了下來。還說我們只會做表面功夫，丟人現眼。要迎接就自己去，他是斷然不去的。」

「小的們哪裡敢得罪縣丞大人，只能待在縣衙里不敢出門。」

王凱是個話癆，一開口就剎不住車，翻來覆去凈說孫家的張楊跋扈，霸道的毫無任性。

劉猛聽了半晌，等他終於不再說話時把目光投向了周濤。

「周捕頭，王班頭說的可都是真的？」劉猛問道

周濤抬頭看了眼劉猛，見他臉色白凈只有弱冠的年紀又低下了頭，嘴裡不清不楚的「嗯」了一聲。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有趣的傳聞？」

見二人都不說話，劉猛自覺沒趣便不再追問。

突然劉猛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之前的縣令呢？為何不出來與我交接？」

這話一出整個大堂的氣氛陡然一變，所有人都變得有些不自然。

劉猛心裡一緊，心道：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王凱，你來告訴本官這是怎麼回事兒？」劉猛再次指向王凱

「大人……按流程……是該錢大人與您親自交接一應事宜。只是……」

「只是什麼？」劉猛追問

「只是錢大人他不是正常的調遷……而是，而是暴斃了！」

「什麼！」劉猛心裡一驚

「瑪德，好大的膽子，這些人竟然連朝廷命官都敢下手！」劉猛心裡的火氣騰的升起，恨不得立刻把孫家和王家的人全部抓來嚴刑拷問。

華雄聽到這話不準痕迹的往王凱身邊靠了靠，潘鳳的手放在了刀柄上，就連一向愚鈍的方悅都冷眼打量著堂上的所有人。

「暴斃？恐怕不會這麼巧吧！」劉猛嚴肅道

「誰說不是呢？錢大人一向身體康健，之前也從未聽聞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這事兒擱誰也想不通。」王凱道

「不過……」王凱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快說！」劉猛逼問

「大人莫怪，錢大人生前與孫縣丞的關係一向不睦，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孫家……」

王凱接下來的話咽回了肚子里，不過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就是懷疑錢大人的死與孫家脫不開關係。

劉猛有點不信，這可是殺官，孫家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於是他再次問周濤道：「周捕頭，王班頭剛才說孫縣丞與錢大人不睦可有此事？」

周濤這次倒是沒有迴避，抬起頭看著劉猛道：「王凱說的是實話。」

劉猛還是不信，又問在場所有捕快衙役道：「確有此事？」

眾人一致點頭！

這讓劉猛陷入了沉思，孫家的勢力已經大到了這種地步了嗎？朝廷命官都敢下手。

劉猛沉思，眾人大氣不敢喘一口，生怕這個新來的縣令一怒之下再次殺人立威。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就要到未時整，但是孫成和王縣尉依舊沒有出現。

未時整，劉猛的火氣終於憋不住了，正準備下令嚴懲二人，這時忽然縣衙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人快步來到正堂，見到劉猛深深施了一禮道：「下官王威拜見縣令大人！」

「免禮！你是本縣縣尉？」

王威：「回大人的話，正是下官。」

劉猛：「今日本官上任，為何擅離職守不在縣衙等著與本官交接？」

王威道：「大人冤枉下官了，下官實在是有要事處理。大人有所不知，近日臨縣的一夥黃巾餘孽潛入本縣燒殺劫掠，下官剛剛是去看望災民，安排防備之事去了。」

劉猛心頭一松道：「原來如此，是本官錯怪你了！好了，既然來了就先現在一旁吧。」

「大膽孫成，本官嚴令未時整縣衙集合，現在未時整已過，孫成仍未出現，看來是不把本官放在眼裡了。」

「來人，給我把孫成綁回縣衙，等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