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法海來了

金兵撤走了，不過眾人不敢怠慢，就在城牆這裡煮飯吃，我當然也在這裡吃飯，眾人也很歡迎。

呼延家的三個人沒有回家，怕再有戰事不能及時趕來，所以他們也在這裡吃。

呼延灼吃過行軍飯，兩個女兒沒試過，雖然肉菜齊全米飯也是白的，但與平常吃的飯總有些不一樣。

「爹這是什麼肉？挺好吃的。」兩個女孩吃的津津有味。

「是馬肉也可能是驢肉。」呼延灼也不知道什麼肉，其實是牛肉，耕牛是寶貴的，北方不允許宰牛，所以他們不認識。

南方的牛很多，特別是水牛，水牛不是都耕田，所以可以用來作肉食。

眾人正在吃飯的時候，一個老和尚出現在了這裡，他在找人，一個一個的看。

士卒本來想要盤問，可這老和尚一看就是佛門修士，士卒不敢多管。

老和尚慧眼如炬很快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我，現在的我穿著的當然是一身上好的衣服，我是郡王了的當然不可能穿的寒酸，所以在一群人里很是突出。

王袍玉帶正在趕製，現在穿著的這身也只是暫時的，過些天就能穿郡王袍了。

「大膽孽障，老衲終於找到你了。」老和尚沖我大喊一聲。

「老禪師有禮了，你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出口傷人。」我最近一直很謙恭，應該沒得罪什麼人，這老和尚我怎麼惹到他了？

「出口傷人也總比施主你滿手血腥的好，施主可是叫許仙？」老和尚問道。

「是啊，這裡所有人都知道，老禪師你又怎麼稱呼？」我也想知道他是誰。

「老衲名叫法海，咱們是舊相識，未來也同在劫數中，老衲來這裡是勸施主你不要參與如今金滅宋的世間殺局，安心等待你我的千年輪迴大劫，等劫數過後一起位列仙班，何必沾染紅塵劫數。」老和尚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法海？」我頓時感覺不好了，法海的名頭比我許仙響亮啊，在末世也是一樣，那時候的人雖然時常忘記誰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和熟人，但絕不可能忘記法海這個名字。

末世有很多人崇拜法海，甚至認為法海能從天而降拯救眾生脫離苦海。

我雖然沒崇拜過，但法海的事也多少知道一點，最有名的也就是白蛇傳，我也就是從這個故事裡知道了許仙其人，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我變成了許仙。

變成許仙沒關係，只要我沒忘記在末世學的東西，不也照樣得了個王位坐？雖然是郡王，但郡王也是王。

「施主似乎識得老衲了，施主是否願聽老衲之言不再參與這紅塵殺劫。」法海很嚴厲的樣子。

「我已經身在殺劫無路可退了，我用霹靂箭轟殺金兀朮，又為了守護城池傷了那麼多的金兵，即便我願意退出你所說的殺劫，殺劫也不可能放過我，而且一旦我退出，整個錢塘必遭金兵屠戮，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我難道能被例外？」我是不肯退的。

「這個？」法海之前可沒想到這一點，接著他看到了周圍的大大小小男男女女：「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金兵若來，滿城百姓必定十不存一，可是幾十萬金兵也是血肉之軀亦是眾生，你真的忍心將他們全部誅殺？阿彌陀佛。難怪出家人不能管紅塵事，當真左右為難。」

法海現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勸自己的故人了，自己與許仙可不僅僅相識一世，明明過了這千年之劫，二人都可以飛升上界，可是千年之劫沒有開始，故人卻陷入了紅塵殺劫，早下著許多殺孽，即使過了千年之劫只怕也不能飛升了。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晚了下來，法海也不再勸，而是上了城頭，盤坐著浮在半空念起了往生法咒超度起了城外的亡靈。

這些金兵身在劫中，身死皆是定數，即使一時不死，也要在持續多年的金宋之戰隕落在別的戰場，也許今天他們能早入輪迴也是好事，免得在將來的戰事中死得更慘。

眾人吃完了晚飯，很多人戰鬥了一天很想休息了，但我不同意，原因是城外金兵殘屍堆積如山，如今是夏天氣溫又高，不出三天只怕就有屍瘟出現。

屍瘟很是兇猛，如果放任不管，不用等金兵再來，屍瘟就能破了錢塘。

戰爭帶來的不僅僅是殺戮，還有瘟疫災荒，金兵攻宋大肆殺戮，卻不駐守各地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瘟疫。

金兵屠城屠村，又不曾掩埋處理屍體，自然就有大的瘟疫出現了，有了瘟疫又怎麼駐守。

白蛇傳里為什麼有瘟疫，能讓許仙以治瘟疫成為名醫，原因就在與此了。

「打仗還要搬屍體？」呼延玉蘭嫌臟，根本不想做這樣的事。

可是呼延灼很認真，呼延灼本來也不注意打掃戰場這種事，可是梁山征討方臘以後很多人都染上了瘟疫而死，就是因為只懂得殺戮，而不懂得打掃戰場掩埋屍體，所以產生了屍瘟，很多戰場倖存的人都病死了。

不僅僅是諸位頭領，還有梁山無數兵將，梁山十萬兵除了戰死的幾萬，回到汴梁只有3萬多一些了，其餘的兵馬全染了瘟疫或者水土不服。

所以受了教訓的呼延灼一點也不敢大意：「你嫌臟就在城裡待著吧，玉英你陪著你妹妹不要出去了。」

「是爹爹。」呼延玉英知道父親想起了傷心往事。

法海是在超度，出外面處理屍體的人就是真的在救人也是救己了。

眾人都戴好了面罩，這麼多的屍體用草席一裹就抬上大車，找地方埋掉了，這一忙大概就是一夜，天快亮的時候，所有戰死的金兵才都被移出了戰場。

之前在壕溝設的陷阱都被悍不畏死的金兵用血肉之軀毀掉了，重新安裝需要時間，但金兵不可能給大家這個時間。

金兵回去商討了一夜后，決定不用人命去攻城牆了，他們連夜打造拋石機，準備用石炮攻城。

對與拋石機以往金兵可是看不上的，可是城投那些拋石器也成了很多金兵的噩夢，於是這一向被看不起的兵器如今又要被打造出來了。

金兵徵發了很多的民夫，又到附近城鎮搜羅能人，加上人數多，一夜間造個幾十架拋石車並不難，這回城池可能危險了。

楊縣令派出的人很快把金兵打造拋石機的事情傳到了城裡。

金兀朮如果沒死，也一定採用拋石機攻城，減少兵馬損傷，粘罕只是醒悟的有點遲而已。

「拋石機？只能用霹靂箭了，我們沒有金兵掌握的人馬和工匠多，不能大規模生產。」我再一次查探了霹靂箭的生產進度。

工匠們正在罷工，他們已經很多天沒有合眼了，而且因為承諾的金銀賞賜沒有及時到位，所以他們很不滿。

這也沒辦法，如果不是他們能打造各種守城器械，平常看不起工匠的楊縣令還有那些大臣和皇帝連賞賜也不願意發的，哪怕工匠們的產出與他們的命息息相關。

這麼下去可不行，我只好下令讓他們再打造五隻箭就可以休息，還打算從自己的賞賜里拿錢再給他們多一些的賞賜，工匠們這才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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