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嫌犯
羽洛抬頭向高處望去,難道兇手從高處下來,那樣只能夠掀開房頂,然後再從上面跳下來。
想要離開這座房間時,可以用繩子攀出房屋,然後再將房頂給蓋好,那密室就徹底完成了。
而且在死者的頭髮中,還有少量的木屑夾雜,這樣就更加能夠證明,兇手是從房頂離開的。
「來人,快上房頂,看看有無線索。」羽洛趕緊下令道。
捕快從院中拿來長梯,搭在房屋的房檐之上,四名捕快快速地上房,然後一寸寸地探查起來。
「大人,房頂乃是榫卯結構,早已經與房子形成一體,不可能從上面打開。」捕快探查后答道。
「好,你們下來吧。」羽洛揮了揮手。
「是。」
羽洛快速走回到房中,在房中探查一圈之後,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命令仵作前來驗屍。」
「是。」蘇宏暉點頭。
羽洛將目光轉向李二狗,同時一臉冰冷地道:「現在該你說說了。」
「大人,冤枉啊。」李二狗跪地悲呼道。
「冤枉?既然不是你殺的人,為何要大清早逃跑。」羽洛厲聲喝問道。
「大人,這人死在草民家中,草民是心生惶恐,這才想到要逃跑。」
「你家中可還有其他人,與你都有什麼關係。」
「小人家中只有小人一人,再無其他親戚朋友。」
「好了,你起身回話,你是怎麼發現屍體的,一字不漏地講出來。」羽洛一臉凝重地道。
李二狗顫顫巍巍地起身,同時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接著他稍微定了定神,然後講出了事情原委。
李二狗昨晚約朋友喝酒,結果幾人都酩酊大醉,幾人倒在酒肆的桌上,一直睡到今天清晨。
李二狗迷迷糊糊回家,並未注意到院中血跡,直至他打開房門銅鎖,這才發現房門從內部扣住。
他昨夜是在房外鎖門,怎麼可能從內部扣住,這讓他以為家中進賊,酒意也瞬間退去大半。
這時他向地面看去時,看到一條長長的血線,李二狗臉色瞬間大變,整個頭腦也瞬間清明。
於是他捅破了窗戶紙,卻看到了那一具屍體,李二狗徹底嚇破膽子,知道這一次百口莫辯。
原本他想先處理屍體,然後將所有血跡清除,但是他轉念一想之後,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房子建造很牢固,想要撞破房門很困難,除非使用大鎚子砸門,將木門給徹底地砸爛。
但是那樣動靜太大了,必然會驚擾一些鄰居,到時還不等處理屍體,這一切就已經暴露了。
最終他選擇逃離本縣,去找一個陌生的地方,結果剛剛走出一段路,就被蘇宏暉給逮住了。
「你說什麼,房門原本是被鎖著,你家中有幾把鑰匙。」羽洛眉頭跳了跳。
如果房門是被鎖住的,那些事就更加複雜了,就算兇手能穿過牆壁,可是死者該怎麼穿牆。
「回大人,鑰匙只有一把,而且一直都在草民身上。」李二狗恭敬道。
「那把銅鎖現在何處,快拿過來讓我看一看。」羽洛催促道。
「是……銅鎖就在另一間房內,我這就去給大人拿過來。」李二狗顫聲道。
由於當時他太過害怕,都忘記手上還拿著鎖,直至他收拾行李之時,這才發現手上的銅鎖。
「何亮,你跟著李二狗,將那把銅鎖拿過來。」羽洛沖著一名捕快吩咐道。
「是。」何亮躬身道。
僅僅過去片刻后,李二狗就回來了,而在他的手掌之中,還捧著一把淡黃色的銅鎖。
羽洛接過這一把銅鎖,放在手心仔細地打量,這把銅鎖還非常的新,連一絲多餘划痕都沒有。
顯然被人撬鎖的可能,現在已經完全被排除,那麼兇手是如何入室,這已經超越常人理解。
羽洛感覺到一片混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居然會遇到這種事情,兇手到底怎麼做到的。
突然他盯住兩個線索,或許此案關鍵突破點,就在這兩件線索之上,必須找到兩物的主人。
羽洛從地上拿起彎刀,彎刀沾上了大量泥塊,顯然是因為血液浸泡,讓泥土沾在彎刀之上。
還有那一縷黃色衣角,如果是兇手身上的衣服,然後拿來對比一下,就可以確定兇手是誰。
「李二狗,這一把彎刀,可是你家中的刀具。」羽洛拿起那把兇器,放在李二狗眼前辨認。
「回大人的話,在小人的家中,並沒有這樣的刀具。」李二狗趕緊回道。
「哦,不是你家中刀具,那你可曾在哪見過。」羽洛微微有些錯愕。
「大人,如果說是在哪見過,我倒是想起一處。」李二狗迫不及待道。
「哪裡。」
「是我的一個朋友家,他是本村殺豬的,他那裡就用這種刀。」李二狗一臉肯定道。
「按你剛才所說,難道是你的朋友,趁你昨夜醉酒殺人?」羽洛不禁發出疑問。
「不,不是這樣的,昨夜與我喝酒的,其中一人就是他。」李二狗趕緊開口。
「嗯?還有這樣的事情,那與你喝酒的人中,是否有個穿黃衣的。」羽洛彷彿抓住了什麼。
「大人,您怎麼會知道,吳老三昨晚身著黃衣。」李二狗一臉驚疑。
「昨晚與你一起喝酒的人,除了這二人還有誰?」羽洛焦急地問道。
「回大人,總共就我們三人,本來還有第四人,不過他沒有來。」李二狗思索后答道。
「第四人,是誰?他為何沒有來。」羽洛稍微有些激動。
「他是王家堡少主王子濯,至於他昨夜為何不到,我們也絲毫不知。」李二狗也一臉疑惑。
「那你今早醒來之後,那兩人有沒有提前離開?」羽洛眯起了眼睛。
「沒有,我早上醒來之時,這二人還在呼呼大睡,酒肆老闆可以作證。」李二狗趕緊開口。
羽洛頓時陷入了沉默,這件事真是太複雜了,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了,而且還沒有絲毫頭緒。
「蘇頭,你帶領一班捕快,將李二狗與兩件證物帶回衙中,然後將這裡貼上封條。」
「是。」
「何亮,你帶領一班捕快,去將李二狗所說的三人,以及酒肆老闆與夥計帶到衙中。」
「是。」
「崔開,你帶領一班捕快,去問問這四周鄰居,昨晚可曾聽到動靜。」
「是。」
回到縣衙的公堂之上,屍體與證物已經帶來,羽洛盯著屍體與證物,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
蘇宏暉站在下手位置,他的眉頭也緊緊蹙起,他在縣衙當差兩年來,也沒有遇到這種事情。
「大人,要不先這樣吧,除去死者面部血跡,然後畫出死者的樣貌,在各鄉鎮貼出告示來,由死者的家人來認屍。」
「好,就按你說的辦吧,可以讓李二狗先認屍,看他是否認識死者。」羽洛有氣無力地道。
撲通!
死者面部血跡除去后,便由李二狗前去辨認,當他看清死者容貌后,直接被嚇得跌倒在地。
「他……他,怎麼……會是他。」李二狗聲音顫抖道。
「你認識他?他是何人?」羽洛瞬間來了精神。
「回……回大人,他就是王子濯,王家堡的少主。」李二狗心有餘悸道。
「王子濯,到底是誰殺了他,你們之間可有讎隙,或者他有什麼仇人。」羽洛繼續發問道。
「沒有,我們關係一直很好,否則也不會一起喝酒,他很少與陌生人接觸,與其他人結仇。」李二狗趕緊保證道。
「那最近在你們的身上,有沒有發生怪異的事。」羽洛繼續追問。
「這個還真沒有。」李二狗肯定地道。
「先將李二狗壓入牢中,讓他好好思考一下,我明日再行審問。」羽洛擺了擺手道。
「是。」蘇宏暉應道。
僅僅過去一刻鐘之後,崔開率人回到了縣衙,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顯然是有一些收穫的。
「大人,鄰居說昨晚午夜時分,他們聽到一些怪聲,好像是野獸在奔跑。」崔開躬身稟報。
「還有其他動靜嗎?」羽洛詢問道。
「沒有了。」崔開認真地回答。
「好,你做的非常好,你們先下去休息吧。」羽洛擺了擺手道。
「謝大人。」
然而不足半個時辰后,何亮帶著一班捕快回衙,同時也帶回了幾人,都是案件的牽扯之人。
第一個被問話的人,乃是張氏肉鋪的老闆張大胖,此人身材比較肥胖,而且力氣非常之大。
「堂下跪著的是何人,可知本縣為何傳你到此。」羽洛高坐公堂之上,聲音也透露著威嚴。
「小的張大胖,大人為何傳我到堂,小的確實絲毫不知。」張大胖不停搖晃著腦袋。
「哼,好個大膽的張大胖,你且看看這把刀,可是你肉鋪的刀具。」羽洛聲音也變得森寒。
羽洛說話的同時,一名捕快快速上前,拿出一把彎刀,與那把兇器的樣子,完全是一模一樣。
羽洛防止張大胖抵賴,於是派人前去張氏肉鋪,又帶回了一把殺豬刀,與那把兇器進行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