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外神之源

魯爾獃獃地瞪大著眼睛，自己的號令之下，這一座座巨大神祇的身軀仍然駐在原地一動不動。

若不是這一個個外神身體那力量的波動已經各式詭異的觸手和完全不合常理的眼睛在動，魯爾根本就不敢相信這些外神已經復活了！

為什麼會這樣？

魯爾的心裡無法給出任何答案，這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你們在做什麼？為什麼還不動手！幹掉他！我命令你們幹掉他啊！」魯爾手指著沈義，氣得直跳腳。

這些經由他醞釀千年而復甦的傢伙，為什麼不聽從自己的話！？

「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很可笑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想到，你復活這些神，你卻控制不了他們？」

「不可能！我所創造的外神人偶就是操縱這些傢伙的控制器，他們藉由我賜予的力量復活，他們只能夠被我支配才對！」魯爾搖著頭，剛剛那狂傲自得的樣子，此刻已經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本以為掌控一切的人，此刻的表現，反而讓他這苦心經營千年的計劃更像是一個笑話！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得到這種所謂操縱神的辦法，但是很顯然，這樣的方法並不適用於這些神，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沈義從容地笑道。

與此同時，就在沈義的腦海之中還有著一個聲音，一個來自洛基的聲音，正在向沈義述說著真相。

「你們人類科技所定義的星球，實際上應該稱為世界。」

「你的意思是，每一顆星球都是一個世界？」

「沒錯，所謂的宇宙，就是存在著無數世界的媒介，每一個世界都存在不同的法則，但是神的存在卻是共通的，因為神的定義就是法則。」

洛基的這些話讓沈義聽得雲里霧裡，好像聽懂了，又彷彿沒聽懂，很抽象的描述。

「還記得我曾經告訴你的一句話嗎？人因神而生，神因人而存，事實上，我們之所以不死，是因為我們就是構築了這個世界的法則，是你們人類用你們的思維將我們具象化的。」洛基又接著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也就是說，你們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人類的信仰。」

「可以這麼說吧，比如我們那一方的托爾，他是那一塊大陸的人類對雷的稱呼，他們相信雷是由托爾所創造的，所以，雷鳴法則成為了雷神托爾。」

「也就是說，神其實就是人類的信仰創造出來的？難怪，會有那麼多火神水神太陽神，每個地方對法則的認知都不同。」

「不能說是完全準確，但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我們本就存在，是人類的信仰讓我們具現化，我們才會是現在的姿態。」

沈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中卻仍是疑惑：「可是這和那些外神又有什麼關係呢？」

洛基並不奇怪沈義的疑惑，並且他又接著說道：「人因神而生，神因人而存，還記得你們東方神祇失去了人類的信仰之後的遭遇嗎？沒錯，千年之間無一復甦！這就是人類毀滅之後的後果！」

「可是人類並不是唯一的生物……好吧，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話說到一半一半沈義忽然改口了。

人因神而生，神因人而存。

神的定義是法則，可是在賦予這些定義的生命消失之後，定義渙散，這個世界或許不會改變，但是這些神卻無法再停留於這個世界了。

「看樣子你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我說的就是這些所謂的外神。他們曾經和我們一樣，是存在某個世界的神祇，可是在那個世界創造他們的生物滅絕，他們失去了他們的定義。」

「然而，構築世界的法則並不會消失，消失的則是這些失去了信仰著他們的生物，神不會死，法則也會和世界一樣永恆，法則在於神之上，所以最終這些外神因為法則的存在和定義的丟失，他們不得不離開了他們所存在的世界。」

聽到這裡，沈義算是明白了外神的定義：「所以這些失去了信仰者的神祇等同於被法則所流放，在承載著無數世界的宇宙中飄蕩，最後在某一天偶然地來到了我們這個被稱為地球的世界。」

「沒錯，這就是所謂的外神，從其他外來世界降臨到我們世界的神，他們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可他們終究還是神，又怎麼會因為所謂的力量而被其他世界的人類奴役？這個人類的想法十分可笑，結果也註定只有失敗。」

說著，洛基忽然長嘆了口氣：「當初我們之所以合力擊潰他們，他們可能威脅到這個世界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理由，大概是同類之間的憐憫吧。那昂長至永恆的沉睡與死亡沒有什麼區別，失去了信仰者的外神們在其他世界的存在對他們自己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沈義大概懂了洛基的意思，心裡莫名感覺五味陳雜。

人類所嚮往的神，或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因為能力意味著責任，失去了存在意義的神等同於丟失了責任，那是一種難以想象的，超越死亡的痛苦。

一如人所說的，行屍走肉。

「所以擊潰他們，讓他們陷入沉睡狀態，是對這些外神來說最好的結局咯？」

「大概吧，沒想到差點影響到這個世界的鬧劇，居然是因為這樣一個人類到來的，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自己這些所謂的神了。」洛基又一聲苦笑說道。

話說到了這裡，沈義心中忽然鬆了口氣。

既然這些神並不會聽令於魯爾，也就意味著魯爾像是一個小丑一般，做了一場可笑的千年笑話。

「這麼說來的話，這場鬧劇就要以這種方式結束了？沒想到這傢伙才是唯一的小丑。」沈義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哪知，洛基的話一下子就讓沈義心中放下的石頭再次被吊了起來。

「當然不是啊，雖然這些外神並不會聽從人類的命令，可是他們還是有著自己的意識啊，接下來他們可能真的會毀滅這個世界吧。」

沈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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