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087：助攻（5K）

小白花什麼的，果然很討厭啊。

一幅表面純良無害的樣子，另外背地裡時不時捅上一刀。

陸澄言憶自己查到的消息，當年孟嫣的醜聞鬧得沸沸揚揚，最後以白川是始作俑者草草結束。

如此想著，陸澄言的手機里閃出一條消息。

彩信上清晰地顯示著她的數據，是孟嫣昨晚發的微博的配圖，上面還說著：「今天背了一天的台詞，無意中看到榜單上的自己是第二名，棒棒噠。」

其中一個網友評論被翻牌，他問：「孟女神，陸澄言不是才上綜藝嗎？怎麼綜藝沒拍完，她就成第一了？是不是刷的數據？」

孟嫣發了一個「噓」的表情：「有些事情咱們自己在粉絲群里說一聲就好了，不然別人會誤解我亂帶節奏。」

紅色被認證的大V啊，手機型號不剛好是孟嫣手裡拿得這款嗎？

一面對自己說不上網，一面背後在網上亂帶節奏，陸澄言下意識地點開橙黃色的app，那條微博竟被刪！

雖然不知道是誰發來的信息，但是不吃虧的性格，在念書的時候就有，陸澄言將截圖甩在孟嫣的臉上：「真不愧是蟬聯熱搜多年的黑料女王，這自導自演的精分現場大概是忘了這世界上還有種東西叫做截圖？」

只是數秒的躲閃，捕捉進陸澄言的眼裡。

孟嫣以手背半遮面，裝傻充愣道：「......你們誰昨天登我微博了嗎......？」

小王和小劉顯然在狀況外，均搖了搖頭，「自從您修改了賬號密碼以後，還沒有得到您這邊報備的新密碼。」

有趣。

人被打臉到這個份上，還能夠厚顏無恥地說出：「我真的平時不上網的，也許號碼被人盜了吧？小言，網友亂P圖誹謗的事情很多，你作為新人還不了解這些——」

話都還沒說完，微博熟悉的提示音從孟嫣的手機里顯出。

陸澄言笑了笑，然後拍了拍掌心，走到孟嫣的身邊，低聲說：「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最後還是霍韶年出來調節了氛圍：「小王，小劉，你們就按照阿源的意見來吧。先去給孟嫣刷一下數據，把小言的頂下來，然後做一份報告給我。」

四小時后。

等候多時的記者們見傾城CP以及霍韶年跟孟嫣一行人出現，各種鎂光燈的問題撲面而來。

「請大家一個個耐心詢問。」霍韶年握緊面前的話筒，對在座的記者說道。

「孟小姐。請問刷榜單的事情，是否影響你與陸澄言的關係？」

其中一個記者搶到了前排。

「什麼榜單？」孟嫣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些內容，「我不是很清楚你的問題哎。但是我跟小言，一直都是很要好的關係。你說是不是啊，小言？」

問題如繡球一樣，被拋在陸澄言這邊。

好啊。

不就是比誰更加小白么？

顧清澤想要替陸澄言回絕這個問題，卻被陸澄言以眼神制止。

只見她莞爾一笑，柔聲道：「自從我簽約霍氏以來，孟嫣姐一直很照顧我。想來你們說的那些刷榜什麼的，沒準兒是孟嫣姐的黑粉故意刷給我，企圖破壞我們倆之間的關係，我們當然是不會上當的。」

孟嫣知道陸澄言的話裡有話，但是她又不能當著媒體的面表達什麼。

「我們運營部仔細查了一下昨晚的數據——」小王接過孟嫣的話：「現在，大屏幕上的榜單值才是真實的，今早我們與節目組技術部取得了聯繫，他們把吞掉孟小姐的數據已經吐了出來。所以，現在大家看到的排名，才是最真實的。」

在座的記者吃了一天的瓜，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種局面啊。

小劉起身：「有關於網上拿假截圖滋事誹謗霍氏的，我們將依法處理，並提交律師內涵。」

最後霍韶年總結：「今天的記者發布會就到這裡，還請大家把關注的重心放在《戀愛吧，愛豆》身上。謝謝。」

一眾人剛要起身，台下的傳來一聲嘹亮的嗓音：「顧清澤。有傳言說你是Gay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如果他是Gay的話，那你置我於何地？」陸澄言永遠比顧清澤的回答更速度。

「但是，你與——」那位記者還未問完，就聽到身後保安呵斥道，「這位小姐，現在是新聞發布會現場，你不能進去。」

「嫂子。」陸澄言的眼底露出欣喜的色彩。

「作為《戀愛吧，愛豆》的下一期嘉賓，我怎麼能缺席這樣的熱鬧呢？」此時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追上沈清歡，他滿眼關心道：「歡寶。你懷著孩子，走慢一些。」

沈清歡用吸管攪拌著雪梨汁，沖著陸子衡揮了揮手。

霍韶年示意保安不得動粗后，沈清歡被陸子衡攙扶著走到現場。

剛剛，他們聽到了什麼？帝都首富家的千金懷孕了！

記者們紛紛從兜里掏出錄音筆，準備記錄著這個令人勁爆的消息。

「造謠的那些人，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們如何知曉顧清澤的取向是有問題的么？」沈清歡揚起手裡的一厚沓機票，為了看清楚上面的數字，記者們的鏡頭改用廣角與長焦。

竟然是是顧清澤從江城往返帝都的機票，最早的一班是在四年前。

「若是雙性呢？沈小姐手裡的證據又能說得了什麼？」是孟嫣提前早好的記者。

「機票是不能說明什麼。」沈清歡並沒有被記者帶著節奏，她點開手裡的視頻：「大家應該很清楚小言是我家先生的親妹妹，這四年都在為職業賽集訓，顧先生從江城來帝都，是想從我先生嘴裡探尋到小言的消息。」

顧清澤官宣的時候，有媒體已經爆料過他與陸澄言是高中同學，而大家也都扒出陸澄言在即將升高二的時候離開了江城。

澤粉都知自家哥哥戀愛腦，卻不曾想他竟然那麼情深，花了四年來往江城與帝都啊。

陸澄言也愣住了。

她一直以為顧清澤說的喜歡都是開玩笑，包括最近他們一起以假情侶的身份上綜藝，她從來沒有講他說的那些放在心上。

可看到嫂嫂拿的那些證據......

陸澄言動搖了。

「那又能說明什麼？說不定顧先生是雙呢。」

記者的話音剛落，一時間喧嘩四起。

「給你的嘴巴，積點口德吧。」

陸澄言的開口讓本來噪雜的環境，忽然變得安靜下來。

似乎剛剛那些話，並不是出自於陸澄言的口中，「有必要用你心裡見不得光的想法，去揣測別人嗎？」

那長滿麻子臉的記者很少在圈子裡被懟，一時間變得猙獰：「陸小姐，這是證實了我的想法？所以惱羞成怒？」

「惱羞成怒？」顧清澤接過話輕笑：「您怕不是對這個詞有什麼誤解？請問，您哪一點讓我們阿言惱羞成怒？」

「十八歲。」陸源也冷不丁地冒出句：「那一年，這位蓋記者在酒店門口，拍了組已婚天王出櫃的親密照，自以為是地賣給了A社，害得全網diss歌神，幸好當晚有粉絲蹲點，還原了真相。」

麻子記者沒想到陸源竟然認識自己，而且陸源接下來的話，讓他更加難堪：「我想問問諸位，這樣一個為了錢，並無職業操守道德的存在人，他嘴裡的話，有幾分真實？」

的確。

娛樂圈經常有些標題黨和無實際意義的P圖的團隊，操控著藝人們的生死大權。

「老蓋，我記得上一次因為胡亂報道，被慕容家的粉絲扔了臭雞蛋吧？」

「對啊。前陣子，郭天王還說就當年的事情已經有了充分的證據，要去起訴她。」

「要是我惹上了這麼一檔事，早就夾著尾巴做人了，怎麼還這樣高調地像條瘋狗一樣，出來胡亂咬人？」

......

台下的記者們，你一言，我一語，將整個發布會的氛圍點燃。

早些跟拍傾城CP在江水灣小區前甜蜜互動的記者基本上可以斷定，顧清澤與與振華所謂的兄弟情，大概是霍氏故意放出來的幾個片段，為新劇《戀愛吧，愛豆》做的噱頭。

「好啦。諸位。」霍韶年在揚聲器中，清了清嗓子，「今日的發布會，我們就到這裡了。明日演員們還要進組趕著下一輪的拍攝，還望各位體諒。」

直到人群散去，沈清歡走到陸澄言的身邊：「小言。你沒事嗎？」

「我能有什麼事情？」陸澄言笑嘻嘻地望著沈清歡，「倒是你，嫂嫂那麼快就做媽媽了？」

說到這個消息，身後的顧清澤竟然在心底偷偷地羨慕起陸子衡。

「還不是你哥那個壞傢伙，不提他了。」

「歡寶。」跟在後面的陸子衡伸出長臂，將沈清歡摟在懷裡，「你真是冤枉為夫了。」

沈清歡丟給陸子衡一個嫌棄的眼神，他們陸家的男子，畢竟是都以自家媳婦兒為中心。

「小言。」沈清歡掙脫了陸子衡的懷抱，「我有話跟你說。」

「好。」

顧清澤瞧著陸澄言與沈清歡抱團離開，忍不住在心裡泛酸。

「衡哥。」顧清澤終究還是沒忍住，「你跟嫂子，就能不能——」

「還沒追上小言？」陸子衡打斷顧清澤的話。

「嗯。」顧清澤不自然地撓了撓後腦勺：「我每次跟阿言說，她總覺得是在開玩笑。」

這四年，陸子衡與陸澄言的關係逐漸變得融洽，功臣最大的要屬於顧清澤。

顧清澤簽約霍氏沒多久，便知道陸澄言跟著芳姐為了PUBG比賽集訓，只不過他一直沒去打擾。

這些年，沒有行程的時候，就跑去看她。

但每次陸子衡這個大舅哥一直就擋著自己，不讓自己看。

陸子衡見顧清澤處於某种放空的精神狀態：「以前我覺得小言還小，就不想讓你們在一起。現在她也成人了，如果對你還有感覺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你追她。」

我可謝謝你了大舅哥。

顧清澤在心裡吐槽陸子衡，你同沈清歡在一起早戀的時候，也沒見你喊著年紀小阿。

「你說什麼？」這一邊，陸澄言吃驚於沈清歡的話：「顧清澤喜歡我？」

沈清歡把所有證據放在陸澄言面前，她還是難以置信。

「小言。」沈清歡按著陸澄言肩膀：「別人都說你為了在圈子裡站住腳跟，不擇手段，那些話，我統統都不相信。什麼捆綁CP？你看顧清澤的眼神，明顯是不一樣的，我也知道那些根本不是演技可以裝出來的。」

「可是嫂子，我離開之前還有要幫他追那個白月光......」

「那你有見過傳聞中那個學姐嗎？」

陸澄言搖了搖頭。

「所以，你既然還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為何不給彼此一個機會呢？」

「這件事我再想想吧。」陸澄言腦袋亂亂的。

既然是她不願意說的事情，沈清歡就沒有繼續追問。

「那好。我們不說這個，先說說孟嫣這個人，你覺得她如何？」

「嫂子也認識孟嫣？」

「何止是認識，有人說黑紅也是紅，這話一點兒也不假。」

清早，陸澄言在霍氏開會的時候，孟嫣的那種小白花的姿態，她就不怎麼喜歡。

「不是你說——沒有證據的話，不能亂說嗎？」

沈清歡掏出手機，放了一段視頻。

「大家好。很抱歉打擾大家幾分鐘的時間，由於對方的勢力牽扯過深，我只能以不露面的方式，去揭秘黑料女神的真實面孔。」

畫面中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繼續說道，「與許多朋友相似，我曾經懷揣著自己的夢想——希望有一天，看到自己的敲打的心血被拍出來。恰好有個機會，孟嫣的助理小趙找到我說，孟嫣看到我的小說，很是喜歡，想要投資我去拍電影。老實說，即便孟嫣那麼多黑料，我還是很喜歡她。當時能看見我被自己的女神賞識，我真的很開心，於是我們很快簽訂了合約。」

「電影是被拍出來了，就是大家耳聞目睹的《南陵》！可是片頭卻寫著根據孟嫣同名小說編寫。」面具男說到這裡哽咽起來，「聽到這裡，我想大家應該清楚，我成了孟嫣的代寫。就算我拿出證據的時候，孟嫣的粉絲都說我是想錢想出名想瘋了，甚至說就算孟嫣找槍手又怎麼樣？要不是他們女神演這部戲，誰有會理會我這種小透明。」

「真的是這樣嗎？」面具男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一個作者日日夜夜嘔心瀝血地敲打著鍵盤，不敢生病，唯恐生病了就斷更，一旦斷更就失去了僅有的讀者。旁人呢？只不過是把名字換了換，成了自己的作品？我要求孟嫣公開道歉，孟嫣的經紀人強詞奪理說與我的合同就是買斷我的版權。」

視頻當中呈現出面具男與孟嫣的經紀人的合約對比：「多可笑啊。堂堂的國民黑料女神，居然真的在簽訂陰陽合約。」

「最近，我已經收集了被孟嫣所剽竊的幾個原作者的書，想讓你們看一看你們所謂充滿才華與美貌的女神，筆下所謂的文學性的故事，真實度到底有多少！」

「我知道，這個視頻可能很快就會被孟嫣的團隊頂下來。願身邊每一個原創者可以隨手轉發，維權這條路很難，但是，眾人抬柴火焰高。我堅信，我們終將有一天會取得勝利。」

......

後續是面具男提供的這些年，孟嫣寫的所有同名電視劇和電影，其中還涉嫌融梗文學大師的種種證據。

若真是如此，為什麼現在網上一片平靜。

「小言。」沈清歡收好手機，「這下你相信，孟嫣那個人造女神的面孔下，是踩著多少人，才有了今天吧？」

網上現在搜不到孟嫣的證據，甚至說但凡說孟嫣不好，系統就會以「不能夠人身攻擊」來阻止，可以見到這個女人的背後，實力牽扯範圍多麼廣泛。

陸澄言的小臉上寫著懷疑，「這都是真的？」

「沒把握的事情，我們能做嗎？」沈清歡以為陸澄言是心軟，她嘆了口氣：「小言。我們身處與這個圈子，有許多時候，不得不做出一些非己所願的事情。」

「我知道啊，善良不能當飯吃，若是孟嫣不觸犯利益就罷了，一旦她侵害我們的權益，退讓，只會讓奸人當道。」陸澄言的回答讓沈清歡有些恍惚。

這樣的她，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怎麼了？」

剛剛的那些話又彷彿並非出自於她之口，此時陸澄言的手機傳來鈴聲，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聊完了嗎？」

「嗯。」

「衡哥想你嫂子了。他的手機在你嫂嫂那裡——」

「那你呢？」午後的陽光打在陸澄言柔軟的小臉上，她也不知怎麼了，竟然鬼使神差地問：「阿澤。哥哥想嫂嫂，那你想我嗎？」

顧清澤的耳朵微微發燙。

「分開的每一秒，我都用來想你。所以阿言，空氣有對你傳達出我的思念嗎？」

有些情話，若是講起來，旁人聽著都面紅耳赤。

「有呀。」陸澄言閉上眼，抬起下巴：「顧先生，你的思念已經被簽收啦。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顧先生以後，想我的時候少一些。」

「也是。」男人沒聽出這句話有什麼不同，「你現在在我身邊，思念卻是可以被減少。」

「有一句話，我只問一遍——」

感情的事情，陸澄言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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