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特殊的學生

這歌是用某部電視劇里的主題歌略作了一些修改而成的，追劇是樂正雲秀穿越前的最大愛好之一，不想剛好唱出了陳縣令的心聲，道盡他心中的不平之氣。陳縣令聽了十分動容，輕輕地哼了句

一盤小小的算珠兒，

把世界算了個清清楚楚；

哪個貪贓枉法，

哪個潔白清苦，

俺教您心中有個數。

突然站起來仰天長嘯了一聲。沒想到陳縣令一個典型的文人長相，四十多歲，清清秀秀的，發出的嘯聲卻是如此的響亮，就算是戶外登雪山的夥計中，能少有人達到。報國無門的老憤青啊，樂正雲秀嚇了一跳，立即聯想起了憤青這個詞。

說是接風宴，其實也就五個人，陳縣令，樂正雲秀、蘇尹筍及陳縣令的兩個後輩。到了這時，樂正雲秀才有空仔細地打量他們倆，陳正非身材微胖，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待人十分和善，有些掌柜的樣子。項有晴是個陽光少年，高高的身材，劍眉星目的，在酒席上沒有一刻的安穩，似有多動症。書香門第，按理說文才不錯，可陳縣令談到詩書什麼的，兩人的臉色都微微地變了變，陳縣令無意中一抬手，兩人不自覺地躲了躲，不象蘇尹筍聽得那麼津津有味，很顯然，是被陳縣令當年戒尺打怕了的人。

「他們兩個從小被我打怕了。」陳縣令嘆了口氣說道：「樂正老師，這杯酒你一定得喝下，孔夫子說過，有教無類，不知怎麼個教法，兩月前，看到你教的小孩子，全都開開心心的，我想，這方法得到推廣的話，可以讓大部分人都學會識數認字，這兩個小輩就交給你了。」

宋時的教育本質上都是精英教育，一是費錢，二是得有很好的素質，不然的話，一開始就是什麼趙錢孫李的百家姓或人之初之類的三字經，普通小孩根本無法理解，只是死記硬背，背不下輕的幾下戒尺，重的一通棍棒。陳正非與項有晴資質一般，當年跟著陳縣令讀書，不知吃了他多少戒尺，一見到他就產生一種恐懼的心理。現在，陳縣令把他們交給樂正雲秀，就是個試驗品，試一試她的教育法能不能適合普通人。

民可使由之，而不可使知之，樂正雲秀的歷史成績雖然一般，但多少也了解，讓普通人都能接受教育，在宋朝時這是個多麼大膽的宏偉設想。如果真的能實現這個設想，中國社會將進步幾百年。想到這裡，樂正雲秀感覺到自個的熱血也熊熊地燃燒了起來，接過陳縣令的酒，一干而凈說：「這兩個弟子我收了。」

「還不叩頭叫老師？」陳縣令含笑踢了他們一腳。兩人會意，連忙跪下，這個拜師禮就比較簡單了，叩三個響頭，敬一杯茶就算完成。

這兩個徒弟算是收下了，可怎麼教啊，與小朋友一起教，他們已讀了七八年的私塾，相當於小學升初中前畢業班的樣子，自個只是幼兒園的園長，不是小學或中學的校長，把他們當成初中生教，自個也沒這水平。也罷，先測算一下他們的水平再說，古代左右也就語文與數學兩門，測試也不困難。想到這裡，樂正雲秀放鬆了些。

從縣衙回到書院，算盤發下去了，樂正雲秀開始用兒歌教大家認識算盤的用法。

小算盤呀像房子，

裡面住著小算珠。

一排一排真漂亮，

中間橫著一條梁。

樑上住著大哥哥，

今年已經五歲了。

一歲弟弟梁下住，

上下兄弟不見面。

個位十位與百位，

是它行動出發點。

小朋友們用心記，

走進房裡找秘密。

對於六七歲的兒童來說，要搞清算盤的檔位關係有些困難，教了老半天，大家還是似懂非懂的。讓他們與一百以內的數數一起練習個幾十遍再說，數學沒有特殊的訣竅，主要在於多練，今天，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是測試陳正非與項有晴的語文與數學水平及智商。

測試的結果有些令人失望，語文認字還可以，作文老氣橫秋但不知所云，數學除了數數之外，加減也偶爾出差錯，乘除根本不會。智商測試的結果是120，比普通人要高一些，顯然，成績不好是教育方法不對引起的。

通過與蘇尹筍的交流，樂正雲秀了解到，陳縣令膝下無子，在科舉前共有五個學生，二個與他一樣的都是犯官之子，年紀比他們大幾歲，另兩個就是他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在教書時，陳縣令更多地傾向於犯官之子。另外，犯官之子都是書香門第，基礎也強，幾年下來，把他們比下去了，他們越學越沒了信心，時間一長，陳縣令也絕望了，加上準備科舉，教學時間越來越短，就成了現在這樣子。

一個活生生的、典型的棍棒教育犧牲品，只要給予激勵，讓他們重燃起信心，肯定能學有所成。樂正雲秀在讀幼師時，老師們一直都推崇激勵教育，從學生身上找出亮點，加以鼓勵，他們的亮點是什麼呢？樂正雲秀看了看考卷，一筆一劃，都顯示出他們的書法功底。對了，現代學校里有助教一說，書法是古代的必修課，需要手把手地去教，把他們作為書法助教，讓蘇尹筍脫出來，與自個一起整理教案，現在這樣今天還不知明天該教些什麼的教學太辛苦了。

要讓他們走出陰影，得用歌聲激起他們的雄心壯志，樂正雲秀給改編了一首歌。

《從頭再來》

昨天所有的悲傷

已變成遙遠的回憶

辛辛苦苦再重學知識

今日重又走進風雨

我不能隨波浮沉

為了我摯愛的親人

再苦再難也要堅強

只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夢就在

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看成敗人生豪邁

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心若在夢就在

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看成敗人生豪邁

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父母盼著你們學有所成，為了父母親人們對你倆的期待，為了讓看不起你們的人將來仰視你們，我們一起加油！」歌聲中，樂正雲秀對他們大聲地喊著。

他們唱歌極有天份，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這幾句讓他倆唱得是氣勢磅礴，迴腸盪氣，即使劉歡在邊上，也會對他們豎起大拇指。

鼓勵教育如移植到古代，不知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先伏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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