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廣播體操
永安縣人口總數只有兩萬，全縣面積有三千多平方公里，但縣城面積最多也就五平方公里，巴掌大的地方，以前的縣令出行都是四抬大轎，鳴鑼開道。這個陳縣令的風格卻不一樣，常常是二人小轎或乾脆帶著兩個衙役，騎著個毛驢，微服下鄉，體察民情。也正因為這個性格，搞得下面的鄉長里長們人心惶惶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有什麼把柄落到他的手裡。
永安的民風比較彪悍，老百姓動不動就把官司打到縣衙，官司打上去也罷，雙方說理唄，可縣城裡識字的會寫狀子的人沒幾個，官司變成了嘴仗，雙方當場在縣衙罵開了。這兩年來，陳縣令不知處理了多少次雞毛蒜皮的小事。
窮鄉出刁民，要改變它就得從勸農與勸學兩方面著手，所以，每次春耕的時候，陳縣令喜歡田頭走一走，與治下的老農聊聊收成。勸學嘛，因為缺少老師，桐江書院奉行的又是精英教育，想勸也無從下手。突然從天而降了一個千年後的幼兒園老師，聽蘇尹筍信中說，她的教育方法極有成效，近段時間又有了新點子，陳縣令不禁又起了再去看一看的興緻。
樂正雲秀在幼兒園時，幾乎每月都要接待教育局、衛生局與街道辦組織的檢查，古今官場的道理是相通的，陳縣令一進書院，就是全體學生排成兩排手揮鮮花高呼歡迎歡迎，熱烈歡迎，縣令發言后，陳茶丹與陳音柔立即給獻上兩個鮮花做的大花環。接著是整齊劃一的算盤表演？
視察的結果確實讓陳縣令滿意甚至有些感動，短短的一百多天里，學生識字已經近千，可以寫一些簡短的句子。並且一個個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可以進行加減法的運算了，特別突出的幾個還會乘除。自陳縣令從小自負神童，從識千字到會寫短詩都用了近兩年的時光呢，學會算盤更是啟蒙四年後。現在，普通農家子弟在更短的時間內就達到他當年的水平，讓他看到了這教育方法的優點。
陳縣令正想與樂正雲秀聊一聊蘇尹筍每隔幾天就送到縣衙的教學筆記，一個軍士騎馬進來急報，要永安縣多解二百擔軍糧三十日內起程送往州府。
唉，宋遼又得開戰了，成，百姓苦，敗，百姓更苦。庭報一下子把陳縣令的思維打亂了，陳縣令轉移了話題，問樂正雲秀道：「你們千年之後有戰爭嗎，有，又是怎麼個打法？」
這話不好回答，難道告訴他說用衝鋒槍手雷飛機坦克大炮？這超出了這個時代里所有人的理解力之外了，自個只是個幼兒圓圓長，不是帶兵的團長。樂正雲秀只得尷尬地笑了笑說：「只要從小開始鍛煉，大宋子民個個身強體健，就不怕遼人大軍壓境。」
「怎麼個鍛煉法？總不能叫童子從小學習騎射吧，南方也不象北方一樣有草原，產良馬。」陳縣令極有興趣地問。
「童子練習的有廣播體操，大人練習的有軍體操。有戰歌可以壯其軍威。」樂正雲秀邊說邊站起身來，示意四個小朋友列隊伴唱，自個在中間舞劍。
《中國功夫》
卧似一張弓
站似一棵松
不動不搖坐如鐘
走路一陣風
南拳和北腿
少林武當功
太極八卦連環掌
中華有神功
棍掃一大片那個槍挑一條線
身輕好似雲中燕豪氣沖雲天
外練筋骨皮那個內練一口氣
剛柔並濟不低頭
我們心中有天地
卧似一張弓
站似一棵松
不動不搖坐如鐘
走路一陣風
南拳和北腿
少林武當功
太極八卦連環掌
中華有神功
清風劍在手那個雙刀就看走
行家功夫一出手
他就知道有沒有
手是兩扇門腳下是一條根
四方水土養育了
我們中華武術魂
東方一條龍
兒女似英雄
天高地遠八面風
中華有神功
這是樂正雲秀的秘密武器。以前幼兒園時的課程之一，伴唱的是陳商文陳商武兄弟加另兩個小男生，教會他們后秘而不宣，就為今天，一曲歌罷，剛好完成了一套起手式到收手式的全套木蘭劍。在陳縣令的叫好聲中，樂正雲秀緩緩地說道：「強身健體，也是我們書院需要開展的教學課程之一，聽說蘇尹筍與項有晴都是將門之子，我們可以把軍隊部分的體能訓練內容納入到書院中。學子們有文人見識，又有武人體魄，更能為朝庭效力，為百姓請命。」
蘇尹筍因為從小體能不好，社會大環境又是重文輕武。家人不讓練，但耳宣目染，也會一些。項有晴卻是從小就跟著同齡人玩著打打殺殺的遊戲中長大的，了解士兵訓練這一套。聽樂正雲秀一說，深表贊同。
「只是，從沒這個先例。」陳縣令摸著鬍子說。
「女子辦書院也無先例，採取不用戒尺與教鞭的方法教學生也無先例，已破了兩個，再破一個先例又何妨？」項有晴挺著胸膛說。
其實，陳縣令擔心的不是什麼先例，而是朝庭不鼓勵民間習武，防止造反之類事件。蘇尹筍跟隨陳縣令身邊多年，知道他的心思，忙偷偷地拉著項有晴到邊上嘀咕了幾句，回來說：「學生們年小，我們可以教他們一些簡單的軍體操，鍛煉鍛煉身體。」
樂正雲秀平日里與蘇尹筍交流較多，聽懂他們的意思，說：「我們年代里有一種鍛煉身體的方法叫體操，不帶有軍隊里的殺氣，最適合學生們練習了。」
說完，獨自邊唱邊跳來了一首
《做運動》
小萱萱來來跟爺爺做個運動
左三圈右三圈脖
子扭扭屁股扭扭
早睡早起咱們來做運動
抖抖手呀抖抖腳呀
健康歌樂譜
勤做深呼吸學爺爺唱唱跳跳
你才不會老
笑眯眯笑眯眯
做人客氣快樂容易
爺爺說的容易早上起床
哈啾哈啾
不要亂吃零食多喝開水
咕嚕咕嚕
我比誰更有活力
左三圈右三圈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早睡早起咱們來做運動
抖抖手啊抖抖腳呀
勤做深呼吸學爺爺唱唱跳跳
我也不會老
「這個不錯，只是蹦蹦跳跳太不莊重了。」陳縣令骨子裡的文人氣又犯了，文人眼裡的鍛煉是動作舒緩的活動，但五禽戲因動作不雅，舞蹈又被認為是戲子所為，所以，道理人人都懂，卻無合適方法。
該讓宋朝文人起來活動活動了，有個好身體，才會有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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