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肺復甦術

不好，有小朋友遇險了，樂正雲秀想也沒想，一個尖步衝下發出呼救聲處。這是當幼兒園園長時形成的職業性的條件反射，現在這個年代，大部分都是獨生子女，幼兒園小朋友人人都是父母心中的寶，身體金貴，哪怕受了點小傷小痛，擦破點皮，父母都心痛得不得了，會上教育局告狀。這倒是其次的，關鍵是他們都是她的學生，照顧好是老師應盡的義務。

樂正雲秀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躺在雪地里，嘴唇發青，周圍站著五個差不多年紀的小毛孩，三男二女，手腳無措地大喊著。一看到她沖了過來，邊驚恐地大叫：「妖怪來了。」邊跌跌撞撞地往下跑。

我象妖怪嗎？就算這兩天沒洗臉，可在廬廊里，自個照著鏡子檢查了妝容，還算整潔。小孩子的話當不得真，救人要緊。樂正雲秀用手探了探小孩，已沒了呼吸，但脈搏還在微弱的跳動，趕快實施心肺複雜術還有救。樂正雲秀迅速在雪地上擺正體位，撣去積雪，使小孩平卧在地下上，使患者頭頸軀幹在同一軸線上。解開小孩的衣扣，腰帶，暴露胸部。開始對準雙側**連線的中點，手掌根重疊，食指交叉，兩手相扣，定位手的五指翹起。兩肘關節伸直垂直向下用力快速按壓，按壓速度是100到120次每分。按壓後進行嘴對嘴的人工呼吸，連續循環操作著。

其它幾個小孩都跑走了，只有一個小男孩站在十幾米開外的地方，跪著邊叩頭邊說，聽聲音好象在喊：「不要吃了我哥哥，不要吃了我哥哥。」

小孩子的瘋言瘋語不用跟他計較，生命第一，樂正雲秀繼續一個循環接一個循環地進行心肺復甦施救。看到她趴在小男孩的身上做人工呼吸，跪著叩頭的小男孩更是站起身來，做起雪球往樂正雲秀的身上扔，可又不敢衝到她面前，看樣子他以為樂正雲秀要咬斷他哥哥的喉嚨吃了他。

有好幾個雪球砸到背上，小孩子的力氣小，雖有些疼，但並無大礙，可這麼鬧著影響施救。樂正雲秀大喊一聲說：「別吵，我在救你哥，不是吃他。」

小孩嚇得扭頭就跑，跑出十幾米又停下腳步，繼續捏起雪球，想沖又不敢沖，遠遠的怒目而視。我的話他聽不懂嗎？看樣子，他認定我是吃他哥哥的妖怪了，不過，這小孩真箇兄弟情深，在這種情況下還不逃走。

又循環操作了十來個來回，地上的男孩嗯了一聲，終於醒了。樂正雲秀把他側過身來，再一次清了清他的口腔，平躺著放好。約過了二分鐘，只聽得哇的一聲大哭，小孩兒坐起身來，幸好施救及時，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樂正雲秀再次搭了搭男兒的脈搏，跳動有力，一如平常，臉色也慢慢地開始變得紅潤起來。

弟弟看到哥哥坐起來了，才確信前面的妖怪是在救他，而不是吃他，興奮的跑過來拉著哥哥又叫又跳的，不好意思地看了樂正雲秀幾眼后，連連叩頭表示感謝。

總算成功地當了回醫生，樂正雲秀開心地扶起他們，嘴裡輕輕地唱著一首寫給醫生的搖滾熱歌。

《醫起唱》

每天都匆匆忙忙

奔波這條路上

有收不完的病人

有寫不完的文章

我不想和他們一樣

丟失掉理想

這片鋼鐵森林

又何處是家鄉

夢想總會被現實的喧囂打散

總會在黑暗中張望

每天都匆匆忙忙

一路奔跑一路唱

看慣那些異樣的眼光

哪裡有答案

誰又不曾受過傷

擦乾眼淚繼續闖

縱然有萬水千山

不會孤單

唱著唱著，看到兩兄弟豎起耳朵在聽，不再害怕了，於是，細問他是怎麼受的傷，兩兄弟搖了搖頭，表示聽不懂。放慢語速一字一字地說給他們聽，才結結巴巴地回復，用的是方言。樂正雲秀連猜帶聽，才搞清楚事情經過，原來，這幾個小孩瞞著父母跑出來打雪仗，要不被父母發現，自然得遠一些，所以就到了山上，在玩耍的時候，岩上雪滑，男孩子踩空了，從五六米高的岩上掉到地下，幸虧地面有積雪，只是震昏過去，被她用心肺復甦術救起。

心肺復甦術是紅十字志願者的必修課之一，半年前，樂正文秀受過培訓，並順利地拿到學員證，今天，能學以致用，救了一個小男孩的性命，樂正雲秀感到特別的有成就感。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有沒有受到暗傷呢？樂正雲秀想細細地檢查一下，又一次把眼睛移到了兩兄弟身上，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兄弟倆的髮型古里古怪的，不象理髮師剃出來的。衣服也有些異樣，鈕扣是爺爺奶奶衣服上才用的布紐扣，做工針腳極粗，看得出是手縫的，而不是超市裡買來的。大冬天了，腳上還穿著雙布鞋。現在誰家兒子沒有幾雙保暖的翻毛皮鞋呀，特別是鞋底，大雪天的，用布做的根本不防水。還有一個特殊的發現，就是足上沒有襪子。再仔細一看，兄弟倆外套裡面穿的是皮質的衣服，不是毛衣，不知是羊皮還是狗皮，臭哄哄的，雖然是冬天，還在散發著一種怪味。

穿越，這兩個字突然十分鮮明地出現在樂正雲秀的大腦中，只有穿越了，才能解釋自個這兩天碰到的怪事。氫氣球升空時突然飄來的烏雲與閃電，是時空隧道的入口，我穿越到古代，再也回不去了。巨大的刺激下，樂正雲秀怔著，久久地說不出話來。腦中嗡嗡地響起了一首歌詞。

《回不去的從前》

梔子花又盛開的季節

懷念起你給的錯覺

記憶的風帆亂了心田

閉上雙眼淚濕了臉

黯淡的燈光碎了柔情

零碎往事變淺遠行

回憶宛若倒放的電影

那年夏天愛笑的你

副歌:

是你走的太快還是我

早在你世界之外

空留記憶無法釋懷

明知這愛不可能倒帶

彼此曾許下的未來

始終經不起等待

恨我未能被你偏愛

陪你看海夕下徘徊

樂正雲秀偶爾也看網文，穿越類小說是她歡的類型之一，可是現在，電視里發生的故事真切地在個人身上上演了，穿越小說看著極爽，可真發生在自個身上，絕對是一個悲劇。回不去，回不去了，家人親戚與朋友必以為我遇難了，並且屍骨無存。一想到這，樂正雲秀悲從心來，禁不住地嚎啕大哭。

希望有心人能關注本文，特別是戶外的朋友們。自從2016年工作調動，離開這個圈已五年了，想念你們，一起登雪山與攀岩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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