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封村

這是什麼傳染病？聽了衙役們的描述，樂正雲秀越聽越懷疑，這癥狀象是幼兒園裡常見的痢疾，他的傳染渠道是蒼蠅與不潔的水源等，陳家莊沒有傳染，極可能是是因為莊裡的衛生搞得好，沒有蒼蠅，陰溝與廁所都經過消毒。年初廁改時，搞的好的還有赤城裡應家村與明教里呂家村。樂正雲秀立即把情況反饋給陳縣令，請他派人急速了解那兩個村的有沒有人發病。

應家村很近，來回也就兩個時辰，樂正雲秀請陳里正派村民打探消息，誰知村民集體往後退。在他們的心目中，外面已成恐怖世界，這裡是無病無災世外桃源。

「我去吧，我的命都是樂正姑娘給的，跑一次腿算什麼？」陳里正的兒子陳仕農站在人前說。

「你給我好好獃在村裡，還是我這把老骨頭去走一次，萬一中午回不來，你年青，家裡得你撐著。」陳里正語中帶悲地吩咐兒子，有如生離死別。

「兒子再不孝，也不能讓父親去冒險啊。」陳仕農急急地擋著陳里正。

「讓里正去吧，一路上小心些，不能喝沒經過煮沸的水、不要接觸糞便、不要留在那裡吃飯，保管沒事。你去反而更危險。」樂正雲秀叮嚀了防疫的注意事項，在幼兒園的教學手冊上明顯地寫著，這傳染病主要是傳染給小兒與青年，對老年人的傳染性很弱，並且傳染途徑是蒼蠅、不潔的水源與食物，瘧疾自古就有，想來宋時的情況與現代的相同。現在，雖不能100%斷定就是瘧疾，但也八九不離十，差的只是進一步證明。

在村口，村民們集體跪下，並捧上一個熟透的桃子，陳里正飽含著熱淚，一小口一小口地把桃子吃完，轉身出村。本來只是一次很平常的走訪，因為村民與家人的擔心，搞成了生離死別似的。天陰了下來，雲彩擋住了剛出山的太陽，氣溫有了些下降，在這特殊的環境下，竟使人感到一絲寒意，這是探訪消息，竟有了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

預估來回的時間約二柱香，村民在祠堂里燃起香來。一柱半香燒完了，所有村民集中在一起，盯著香默默的數著數，有幾下更是跪下叩頭，保佑里正能按時回來。

兩柱香即將燃完時，陳里正在村口出現了，快步如飛，龍精虎猛的來到祠堂。村民們如迎接英雄般地把他接到祠堂正中央，問起了村外的情況。

「先讓我喝口水，順一順氣。」陳里正端起一碗涼開水一飲而盡後接著說：「從我們村到應家莊，一路上鬼影子也沒碰上一個，碼頭的商鋪已全部關門打烊了，街上空蕩蕩的，到了應家莊，庄口被村民守著，我跟應里正是老朋友了，村民也熟識，可他們連我都不讓進。通報了應里正後，我們在村口碰了個面，應里正告訴說，他們庄與我們的一樣，沒有一個人感染，回程時經過了鄭家莊，感染的有兩個人，但病不重，老天保佑，但願赤城裡其它各村能逃過這場劫難。」

病因已可確定，就是瘧疾。對陰溝、積水、茅坑等進行消毒處理，搞好衛生，這場災難就可以過去，樂正雲秀擬了個防病的條陳，等待著衙役的到來。

衙役門太難得了，各村都已封閉，只有他們一村村地跑，統計並了解病情，過程中難免有與病人接觸而受感染的風險。樂正雲秀改了一首歌為他們鼓勁。

《永安加油》

當春末初夏的時候

卻不見熱鬧的街頭

當疫情來臨的時候

面對著危險的路口

可是我們很執著

要把你們擋在身後

全永安手拉手

不滅病痛不罷休

在這危難的關頭

朝庭衙役顯身手

聽從縣令的呼喚

使命擔當重如山

點燃生命的溫度

奮起不倒的永安

加油！

縣裡與州里的各鄉各里都以村為單位進行了封村，不準人員出村走動，得病多的村怕自個被傳染，村民們紛紛逃出去。府兵與衙役也出動了，對疫情嚴重的幾個村的道路進行封鎖，發現逃出的，立即驅趕回村，不聽命令，格殺無論。

在古代，嚴格防止人員流動是防疫上採取的最常用的手段，得病的聽天由命。村裡也一樣，一旦發現病人，就送到義莊里，每天派人送飯給他們，不與其它人接觸，任他們在裡面自生自滅。

現在的人不清楚義莊是什麼，解釋一下，義莊相當於現代的太平間，村裡人去世后入土前放在那裡的，一但抬入義莊，病人的心裡壓力極大，內心深處就認為自個是個必死之人，精神崩潰下，病情會很快的加重，直至死亡。第二天，衙役快馬傳來消息，正如判斷的一樣，明教里呂家莊無一人感染時疫。樂正雲秀鬆了一口氣，把條陳交給了衙疫，叫他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縣衙，送到陳縣令手上。防病的辦法就是年初提出的石灰消毒、茅房改廁所、村裡陰溝與死水的清理，同時，注意個人飲食衛生，不吃變質食物，消滅蒼蠅蚊子等等。陳家莊、應家莊、呂家莊三個村沒有受本次時疫的影響，只因為年初就實施了徹底的村衛生改革。

陳縣令又一次以白話文及漫畫的形式把防病的辦法遍傳各村，強制要求各鄉各里執行，如執行不到位的，鄉長里長全撤職並拉縣大牢里關起來。已經得病的，不得送到義莊，而是每鄉劃出一塊場所，集中治療。

在沒有抗生素的宋代，對於這些傳染病是沒有特效藥的，中藥的療效較慢，治不了急病，能用的手段就是營養與精神的力量。既然陳家莊的桃子被傳為能治病的仙桃，在這個特殊時期，只能將錯就錯，把病人的信心提振起來再說。

「仙桃湯來了，每個病人一小碗，喝了保證藥到病除。」衙役們尊而重之地把桃子當著病人的面煮成湯，擺出興高采烈的樣子大聲地對著病人呼喊。

樂正雲秀帶著陳茶丹與陳音柔在赤城裡的各村各庄之間輪流地安慰著病人，給他們送桃汁，同時，教會他們唱一首疫的歌，鼓舞起病人們的士氣。

《堅信愛會贏》

為了你我拼了命

哪怕面對槍林箭雨

隔著生死的一道門

我保證不離不棄

最難捨是這份情

在你面前我要淡定

撐起多少個黑夜

絕不讓生命叫停

我們堅信有愛就會贏

你有多痛我就多痛心

有難一起扛共分擔才更堅強

風雨中凝聚黎民的力量

我們堅信有愛就會贏

在年初的時候，有應里長的帶頭，雖說各村衛生改造不徹底，但相比與縣裡其它里，卻好了不知多少倍，所以，赤城裡相較於其它里得病人數最少，三天下來，所有病人的癥狀都減輕了，沒出現死亡的病例。

這段時間忙於抗疫，樂正雲秀沒有心情給學生們上課。家長們也一樣，關心的是自個兒子的身體，雖說目前陳家莊沒一例感染，可誰能保證以後也不感染呢，只有疫情過去了，大家的心才真正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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