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毫無希望

混亂，邪惡，帶著令人作嘔的氣息，克蘇魯之眼直接籠罩了這片天地，與世隔絕。

「如果想讓我回到深淵，那就先突破我的致幻吧。」白澈揮揮衣袖，一襲白衣隱藏在黑暗中，墨跡斑斑。

他身形隱去的剎那，周圍的克蘇魯之眼浮現，或許是察覺到面前的這些人無法對付，它們也是包圍著並不上前。

「它們有自己的意識。」柯麗娜一掌劈出，看見克蘇魯之眼紛紛散開，並不與之纏鬥。

哈姆圖緊閉著雙眼，不斷散發著自己的意識，作為聚合體，她的精神力量是最強大的。

可即便如此，面對周圍重重黑霧，她自己也找不到出去的道路。

引以為傲的力量，在現狀面前，毫無用處。

「你們兩個小娃娃，還有辦法沒？」猴子耍著金箍棒，盡量減少力量的損耗：「不然俺老孫就放肆一回！」

放肆當然是可以的，只是直接釋放出太多的力量，會讓他加速離開這個世界。

猴子沒有把握能一擊斃命，所以他要儘可能的減少自己的損耗。

柯麗娜不說話，她對猴子甚至有一些厭惡，當時在花果山的事情，她一隻深埋在心底，當時的人和物她都不想回憶起來。

看見猴子，會讓她直視自己的過去。

「牙紋！」柯麗娜雙手凝聚著力量，打算將牙紋身體內的氣息徹底引爆。

為了拯救這個世界，牙紋在她手中只是一枚棋子。

不過，雖說牙紋身體內是存在微宇宙的力量，但時間實在太短了，柯麗娜很清楚，力量是需要時間溫養的！

再給我一年時間！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牙紋身上再次出現一道道的裂縫，那是他的身體承受不住力量，即將崩裂的前兆，化為碎片。

然而毀滅的另外一個詞，是強大。

空間開始扭曲，如同當初火山口上，那火焰上升騰的、不斷扭曲的空間，岩漿炙烤大地，氣焰不斷升騰。

牙紋身上傳出的熱量，宛如即將噴發的火山，以他為中心，四周的黑暗在不斷的褪去，宛如承受不住火焰的炙烤。

上身的衣物瞬間焚燒殆盡，身上毛髮更是早早就消失不見，轉眼間，蓬勃愈發的火山力量，在牙紋身上展現而出。

黑暗外的白澈，波瀾不驚的眼睛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他能察覺到結界中蘊含的恐怖氣息。

那力量，比他強大。

只是，容器不行。

黑暗迅速消融，眨眼間，白澈出現在牙紋面前，在柯麗娜的暗示下，牙紋通紅的雙眼只剩下白澈一人。

嘭！

一道黑影閃過，牙紋瞬間來到白澈面前，拳風帶來的強大壓迫感，讓白澈稍稍眯起雙眼，身後出現一隻只克蘇魯之眼，不斷融合，擋在牙紋前進路上。

僅僅是接觸一瞬間，沒有任何阻礙，眼睛爆裂開來，黏稠的鮮血肉塊四散開來，密密麻麻鋪滿一地。

「力量不錯，」白澈揮揮衣袖，在牙紋即將接觸的瞬間，閃開了這次攻擊：』不過，你沒教導他速度嗎？」

牙紋錯開，身形抵抗不住慣性向前俯衝。

然而牙紋很快就笑不出來了，他感覺到，前面似乎有著一座看不見的大山，朝著自己碾壓而來。

熱浪緊跟而來，白澈的根本來不及反應，眨眼便被壓制，似乎億萬生靈都存在於他身上，轉眼間消失不見。

很快，戰鬥成了一邊倒。

牙紋每次攻擊，身後都能隱約出現一道大山虛影，支撐著他壓制住白澈，形成了單方面的毆打。

雖然克蘇魯之眼在不斷凝聚，儘可能的抵消傷害，但差距還是巨大，沒那麼容易彌補，轉眼間便被白澈打到地底，不斷發出轟隆聲。

柯麗娜閉上雙眼，感受著地底傳出的氣息，越是感受，越是心驚，經過牙紋如此捶打，白澈的氣息下降的是在太慢了。

「大聖，」柯麗娜睜開雙眼，詢問旁邊的大聖：「牙紋恐怖不能壓制太久，你的力量能恢復嗎？」

猴子難為地撓撓手背，將棍子插在地上說道：「俺老孫的力量散去大半，恐怕曾經的力量很難回來了，就算能回來，恐怕……」

是的，即便他的力量能回來，面對如此強大的牙紋，也沒多少勝算的。

「是這樣……」柯麗娜緊緊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地面開始出現裂縫，百裡外的村莊都能感受到打的的搖晃，宛如地震一般。

……

「施主是有大神通的，」日照雙手合十，面色肅穆地向釋者說道：「有大恐怖出現，貧僧想要過去。」

釋者當然知道遠方的戰鬥，他不想帶日照去，因為在他看來，這是一場必輸的戰爭。

即便牙紋身體內蘊含著小宇宙的力量，也要看誰能使用這股力量。

「小和尚，如果你不過去，我能保住你的命，等到一切重新來過，你會發現一個嶄新的世界等著你。

新的世界人人皆是聖者，沒有苦難，沒有傷痛，自然也不需要佛，或者，人人都是佛。」

「人人都是佛？」日照憧憬的小臉上滿是幸福：「既然如此，我更應該去了。」

「既然不需要佛，那我去了也無用。」

釋者眨巴眼睛，盯著日照許久，似乎要看透他的內心，隨後彎彎嘴角：「那好，我帶你去。」

「多謝施主。」日照合禮：「施主，新的世界，一定很美好的，希望你能帶貧僧看看那個世界。」

「自然。」釋者抱起日照，朝著東南方飛去，除了日照，他還要帶上一個人。

……

「忘海，難道我們不過去嗎？」拖孩深居地府，即便如此，那股恐怖的力量依舊能傳到這個世界，讓人瘋狂。

「去了也無用，失去了地府，我們什麼也不是，力量也不足夠。」忘海看著面前的忘川河。

她能預感到，用不了多久，這裡將會人滿為患。

這是世界的浩劫。

「該死。」拖孩忍不住握緊拳頭，他什麼都做不了。

「等待吧，或許我們能做的事情，也只剩下等待了，」忘海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始觀察外面的世界。

牙紋的攻擊頻率已經開始下降了，不僅如此，他的力量被白澈逐漸適應，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沒有反擊的能力了。

「俺老孫也要拼一把了，」猴子棍子耍的舞舞生風，「只是可惜了這個身體，還不回去了啊。」

震動驟然停止，那深不見底的深淵漸漸上涌，尖銳的叫聲充斥著眾人的大腦，那是一隻只克蘇魯之眼在哀嚎。

即便是獲勝，也是慘勝。

「很不錯，」當白澈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他的氣息也是萎靡不少：「不過這就是你全部的準備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緊緊地盯著柯麗娜。

深淵旁的樹林，懵懂無知的克蘇魯之眼和柯麗娜之間，那微妙的情誼。

這種情誼，也影響到了白澈。

當初柯麗娜對雨藍的思念，讓她無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利用克蘇魯之眼，在不斷地灌輸雨藍本來的牧原。

原本只是樣子就能讓柯麗娜滿足，漸漸的，她不滿面前的雨藍只是一個玩偶，於是，她將自己的記憶灌輸給克蘇魯之眼。

玩偶漸漸變成實物，克蘇魯之眼也憑藉著柯麗娜在飛速成長。

然而，當時沉浸在虛幻中的柯麗娜並沒能反應過來，等真正意識到自己沉迷其中時，一切已經太晚了。

「是我，讓這個世界陷入苦難。」

這句話，從此紮根在柯麗娜的腦海中，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於是，抱著這樣的覺悟，即便讓牙紋變成人形兵器，她也毫不在乎了，這種罪孽，她一個人背已經足夠了。

「讓我再看看，你還有什麼準備吧。」白澈一甩手，一道藍色的身影出現在柯麗娜面前。

一隻史萊姆出現在空中，這次不僅僅是柯麗娜，所有人都能看見雨藍的身影。

「娜娜……」雨藍的帶著無限的溫柔，讓柯麗娜的心都碎了。

白澈臉色一白，似乎使用的這個力量，比剛才和牙紋戰鬥消耗還要大：「這是我凝聚出的新能力，

腦海中的這些傢伙，一直念叨著給你創造出一個雨藍，這下子，他們會徹底臣服我了。」

雨藍輕輕漂浮，宛如當初在山洞中，見如初面。

然而，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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