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死證清白

王氏吃了一嘴塵土，眼睛里也糊了塵土，又是揉眼睛又是吐口水，大罵唐雨荷是瘋女人。

唐雨荷將劉氏護在身後，她聲音略帶沙啞，「退婚，可以。但你別光說我唐家拿你李家這樣那樣，你家當年欠我家的五斤米，半袋番薯，還有我家借給你家李俊軒讀書的五兩銀子怎麼算？」

當年唐家比李家富裕些，救濟了李家，李家人感激才許下了娃娃親。

王氏噎了噎，磕磕巴巴說道：「你瘋了吧！我家哪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多東西！我看你，你這是賴上我家俊軒了是吧！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我李家可不要！誰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在外面亂搞了，說不定你肚子里就有種了，想賴上我家俊軒負責！」

唐雨荷一瞬間戲癮起，將掃帚一丟，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各位嬸娘叔叔們評評理，明明是李俊軒勾搭上羅員外家的四小姐悔婚在先，我也從來沒有怪過他什麼，可他呢，到頭來他將我推下河，還到處造謠我與其他男子有染，他娘呢，還上門退親羞辱我，我知道，大家都不信我，都覺得他是對的，可我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啊！我就是一個苦姑娘啊，難道真的要我以死證明清白嗎！」

劉氏跪坐在她身旁小聲抽泣，見唐雨荷對她眨眨眼，便明白了什麼意思，也跟著嚎啕大哭，直喊李家人不給活路走。

眾人議論紛紛。

王氏氣急敗壞，「唐雨荷！你少在這裝無辜亂！我家俊軒才不是那種人！你什麼樣的大家都看在眼裡！別在這做戲！」

唐雨荷蒼白的小臉上滿是絕望和無助，她眼神空洞，點了點頭，語氣輕顫：「好，好，那我只能以死證明清白了。」說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起身小跑往牆上撞去。

『咚』的一聲悶響，唐雨荷躺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哎喲我的天老爺！快去叫李大夫來啊！」人群中，一婦女急忙喊道。

回過神的劉氏跑上前去，邊搖唐雨荷邊絕望的大哭。

眾人有跑去喊大夫的，有的跑進院里幫著劉氏把唐雨荷抬進屋裡。

她瞪向王氏，眼裡充滿怨恨和絕望，「你滿意了！你滿意了吧！王翠丫，我告訴你，若是我的小小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算是下地獄也要帶上你李家所有人陪葬！」

王氏嚇得一抖。

怎麼會這樣呢？她只是想逼著唐雨荷認下偷人的罪，讓俊軒全身而退，她沒想逼死唐雨荷的啊……

王氏見眾人未注意到她，便灰溜溜的跑了。

過了一會兒后，李大夫背著藥箱來了。

眾人全到了屋外等，紛紛安慰劉氏。

過了一會兒，李大夫出來了。

劉氏上前問他情況，李大夫寬慰她幾句，慢吞吞說道：「沒磕破，家裡有雞蛋就煮雞蛋來揉一揉，過幾日就好了。」

劉氏謝過李大夫和各位嬸娘，送著他們出門。

送走眾人，劉氏忙小跑回了房裡。

她輕聲道：「小小，他們都走了。」

唐雨荷睫毛輕顫，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

她坐起身來，吁了口氣，問道：「娘，方才我演得好不好！有沒有把你們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