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齒
當徐承離開以後,徐箬嬌卻並沒有走。
而是留下來,繼續挑釁她,「姐姐,縱使你有再多的計謀,可你始終是個人。」
「是人就會有軟肋,而你的軟肋,就是你母親。」
溫醞怡雖然心裡沒有多大的波動。
可她卻知道,對於原主來說,母親是她最大的軟肋。
也難怪徐承會以母親的遺物所要挾。
徐承能以此威脅,可她不願意徐箬嬌以此來嘲笑。便推搡著她直接推出了家門。
隨後,繼續隔著一扇木門,她冷聲道:「是啊,母親是我最大的軟肋。」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因此毀掉了母親遺物,我會用什麼方式來報復?」
溫醞怡目露凶光,惡狠狠地盯著對方。
像是一隻飢餓的狼,準備吞食掉她的獵物。
徐箬嬌被嚇得趕緊轉身就跑。
畢竟還是被父母嬌養在手心的大小姐,她怎麼可能是溫醞怡的對手。即便是她爹爹出馬,也未必是。
她看人遠走,便悻悻關上門。
身後的阿召卻開口,「難得早起,不如一起去吃個早餐?」
睡覺的好時光被人破壞,她也不想再躺回去。
隨意回房間收拾了一下,就跟著阿召一起出門了。
早餐攤前,熱騰騰的粥鋪,各種油餅小菜。簡直能治癒一切。
溫醞怡沒有了往日的吵鬧,安靜地吃著碗里的餅。卻是一旁的人難得話多。
「最近這三界往來的人似乎有些少啊。看功德柱都沒什麼變化。」
「是啊,就連馬面姐姐都不曾來。」
她話說的隨意,但看著更像是心神不寧。
阿召又繼續找話題,「連那個辛懷安也不來了,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溫醞怡淡淡嗯了一聲。
很快,她才反應過來,趕緊收回神遊,看了過去,「阿召。」
「你是在跟我說話,為我分心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覺得有些意外,還有些驚喜。
而更多的,是欣慰。
她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毫不避諱地談論起了剛才的事情,「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你覺得,什麼對你更重要?」阿召不答反問。
對於溫醞怡來說,當然是現如今的這一切。
可她畢竟借用著徐醞怡的身體在這個地方生活,總是需要尊重別人的選擇的。
所以這便是她猶豫的原因。
但是阿召的話,成功地寬慰了她,「無論你選擇什麼,我都幫你把另一條路保護好。」
她怔怔看向對方,他臉上的篤定和淡然,很難叫人懷疑。
溫醞怡也不再糾結,直接說出了她最真實的想法。
吃完飯,兩個人重新回到宅子,一個回屋休息,一個有事出門。
很快就到了晚上,她在攤位前等著人來繼續挑戰。
今夜天氣驟降,很多人都跑來攤位前,想買一碗熱氣騰騰的瓦罐填飽肚子,回家好睡覺。
溫醞怡杵著腮,長吁短嘆的。
周圍熱情的大娘一眼就看出來她的憂愁,連聲問,「老闆娘生意這麼好,還愁什麼?」
「沒有,我就是在擔心,若是過幾天這攤位不再了,我改怎麼辦。」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逗得大家都笑了。
一位老顧客問,「老闆娘這是賺到大錢,準備搬家了吧。」
她故意苦笑一聲,「還搬家呢,別是麻煩找上門了。最近縣城裡關於我跟徐家的故事那麼多,終歸是得罪了人啊。」
幾個人一聽來了興趣,便一擁而上,開始追問。
溫醞怡說的不全,但足夠被人腦補了。
直到收攤兒,還有很多人在她旁邊詢問,她也不厭其煩地回答。
他們兩個人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
她坐在門邊,像是在等著人的到來,又像是在無所事事。
阿召也陪著他,背靠背坐在門的兩面。
「你的那個辦法,真的有效?」
他的聲音清冷,尤其是在這個有點涼意的凌晨。
看著灰濛濛的天,她的心情有些複雜。又打破了沉默,「你說,這些都是身外物,我是不是不應該太執著。」
「改日若是修道成仙,這些東西也帶不走。」
「誰說帶不走,你還可以繼續在這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不過,需要多找些地方,以免露餡兒。」
她難得被他的話逗笑。咯咯咯笑個不停。
那些陰霾似乎也驅散了,天也亮了。
徐承果然又是帶著一幫人,氣勢洶洶地來到他的院子門口。
上來就是,「不是說讓你澄清嗎?這麼連問昨日找你的事情都被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今日沒有了徐箬嬌,他的態度反而更好了些。
不過,這也不是能改變他條件的原因。
溫醞怡徐徐從地上站起來,臉上迎著笑,平淡回答,「因為我告訴大家的啊。」
「我讓大家為我評評理,這徐家是如何滅絕骨肉,坑蒙拐騙,又是如何強買強賣,恃強凌弱的。」
她的聲音很大,幾乎路過的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了她。
徐承哪裡丟得起這個人,立刻走到她的身邊,想要阻止她。
手還沒有抬起來,就被她旁邊的人嚇得收了回去,只能用言語威脅,「徐醞怡,你不嫌丟人的。」
她還在用高亮的聲音回應,「是你們做了腌雜事,憑什麼我要覺得丟人?」
這廂,只見徐承很乾脆地,從衣襟里拿出一塊手絹。
手絹上綉著的,是她的『怡』字。一瞬不免感傷。
對方趁勝追擊,「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別怪做父親的太狠。」
「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這房子還給你二娘,再把你城東的鋪子給我。我就還你這手絹。」
暫不說這東西值不值,光是他這般市儈模樣,就叫人不齒。
他的威脅,讓對面的人直接沉默了。
正當他以為自己又一次要勝利時。
沒想到溫醞怡身邊的人突然掏出一個火摺子,手腳迅速,三兩下就把手絹給燒了起來。
應該怒吼的人尤其淡定,而以此做威脅的人,卻更加慌張。
趕緊丟了手絹,不可思議地看向她,「你果然是個不孝女,這可是你母親的遺物。」
「我相信母親的在天之靈,也定是不願意看到我被人威脅的。」
頓了頓,她的聲音更冷,「更何況,這人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