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郡城震動
「扶昆公子,你快逃吧,那魏廖的父親,乃是郡尉,掌握整個郡城的甲士,你今天打了他,在這難有立足之地!」
「是啊是啊,你快逃吧!」
雖然扶蘇面對魏廖的時候,居然敢直接動手把人打跑了,讓人覺得心頭暢快。
但是,白雪和紅梅卻還是擔心扶蘇的情況。
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看扶昆公子能拿出瓊漿玉液,置辦起這麼大的酒業,想來是有些底蘊的。
可也不能直接對尉兵出手啊。
這等同謀逆的行為,即便是有理也會變得沒理了,再有底蘊,比得上大秦兵鋒嗎?六國皆滅,可見一斑。
「無妨,下面的人會去處理好的!」扶蘇神色平靜的答道。
其實,對於今日發生的事情,扶蘇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畢竟瓊漿玉液的酒業會發展到惹人眼紅是必然的。
而大秦時代,商業乃是賤業,大秦重農抑商的國策扶蘇更加清楚。
因此,會惹來權貴的黑手就算是用腳趾丫都能想得到。
只是,扶蘇沒想到開業第一天就有人來找茬就是了。
不過也好,趁此機會,當殺雞儆猴就是了。
雖然扶蘇表現得毫不在意,但是,尉兵前來查封酒樓,反倒是被打出去了,這件事情,讓許多看熱鬧的人都駭然散去。
甚至,魏廖所言,這酒水中下了迷藥的言論,也讓不少人遲疑著,不敢再購買了,打定主意觀望觀望再說。
剛剛還熱鬧的場面很快變得冷清了許多。
即便是那些堅信瓊漿玉液沒問題的人,也只是匆匆買了酒之後便離開了。
「公子,對不起,我,怪我沒有處理好,以至於……」二虎的臉有些紅,來到扶蘇面前跪下。
「起來吧,這不是你的責任。」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二虎,扶蘇開口道。
說話間,看著二虎黑里透紅的臉頰,那是剛剛被甩了一個耳光所留下來的,眉頭也微微皺起來:「另外,你這個耳光不會被白打的,公子我自會為你討回公道!」
這還只是區區一個凌霄殿而已,以後自己手底下的人會越來越多。
若是連自己人都護不住,以後還怎麼讓別人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干?
而且,手下人被打臉了,自己也面上無光不是?
凌霄殿從剛剛的熱鬧,很快變得冷清了下來,許多人都是遠遠的觀望著。
凌霄殿的人居然還不逃?這更是暗自的詫異。
約莫一炷香后,一匹馬來到凌霄殿前,唏律律的馬鳴聲,整個馬幾乎人立而起。
接著,滿臉酒暈的賈先鋒連滾帶爬的進了凌霄殿。
「讓他去監管釀酒廠的工作,他遲早得醉死在酒廠里吧?」看賈先鋒有五六分醉意的模樣,扶蘇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
賈先鋒好酒,扶蘇自然是明白的。
「公子,我……」噗通一聲跪在扶蘇的面前,賈先鋒誠惶誠恐。
俗話說得好,主辱臣死,在這時代可不是一句玩笑話。
「廢話別多說了,你去郡尉府走一遭,公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伸手制止了賈先鋒請罪的話,扶蘇徑直說道。
「明白!」賈先鋒也知道現在不是請罪的時候了,點了點頭。
而後招呼著一起從軍營來的精兵,讓他們好好在這保護扶蘇,自己去去就來。
後有關羽單刀赴會,今有賈先鋒獨闖郡尉府。
借著酒勁,刀刃出鞘,賈先鋒一副要殺人的模樣,縱馬往郡尉府的方向而去。
……
「什麼情況?」
郡尉府,魏詹看著自己眼前的兒子鼻青臉腫的模樣,面帶怒色:「你這臭小子,是不是又在外惹是生非了!?」
「父親,不是我惹事,是那凌霄殿,他們的瓊漿玉液無人能飲一碗而不醉,我懷疑他們酒裡面下了葯,所以帶人去想要查探一番,沒想到,卻被打了出來……」魏廖非常委屈的模樣說道。
「那瓊漿玉液之名,為父也聽說過,你無端端的怎去招惹對方?」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兒子,魏詹真恨不得自己也打幾巴掌。
知子莫若父,自己兒子什麼人,魏詹當然是知道的。
他嘴裡雖說得名正言順,可是,事情經過自己就算是腳趾頭也能猜得到。
「我的兒啊,你怎會被打成這樣?究竟是哪裡的暴民啊!」一個四十左右的婦人,此刻沖了出來,抱著魏廖大哭不已。
旋即,轉過頭來,看向魏詹:「好你個魏詹啊,你兒子被暴民打成這樣了,你非但不去把暴民抓回來,反倒是責罵自己的兒子,我怎會嫁給你這麼個懦弱的傢伙啊。」
「住口!」魏詹臉色一正,沉聲喝道。
旋即對身旁的一個尉兵問道:「你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大人,情況是這樣的……」被問道的尉兵不敢隱瞞,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都述說了一遍。
「哼,等我回來再好好收拾你!」瞪了自己兒子一眼,魏詹轉身便準備去換衣服了。
雖說自己兒子的確有錯在先,可是,即便有冤屈,也該被帶回來再好好的澄清吧?
直接拘捕抗法?可見對方也的確是暴徒了,自己得親自去處理一下。
砰!
然而,就當魏詹剛剛換好甲胄,準備出門的時候,一聲巨響。
竟是有人直接縱馬,馬蹄直接將自家府邸的門給踹開了。
面帶酒色,縱馬衝進郡尉府的賈先鋒掃了一眼,視線落在旁邊鼻青臉腫的魏廖身上。
翻身下馬,長刀揚起,一副暴起而殺人的模樣。
「住手!」
雖然被賈先鋒這血勇所攝,但魏詹不可能坐視妻兒被殺,嘴裡一聲大喝,拔出長刀架住了賈先鋒的刀。
旁邊的幾個尉兵這才反應過來,迅速圍了上來。
「暴徒,公然襲擊我郡尉府,你想造反不成?」心驚於賈先鋒的勇猛,魏詹跟著喝道。
「造反?你們一家子扣造反的帽子,可真是順手啊!殊不知,你們才是造反之人!」賈先鋒抬手,亮出自己隨身攜帶的令牌。
「你是蒙大將軍座下?」看賈先鋒代表著身份的牌子,郡尉臉色變了變。
旋即道:「即便你不是暴民,可也不能強闖我郡尉府吧?若是不說個好歹……」
「郡尉?好大的官威啊!今日你兒子公然對扶蘇公子動手,敢問郡尉,你們家是想造反嗎?」
不等魏詹把話說完,賈先鋒使出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絕學,將造反的帽子,反扣到了魏詹的身上。
「扶蘇公子?不可能!」
旁邊的魏廖小爵爺聞言,哪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臉色駭然,難以置信的喊道。
商業乃是賤業,商人地位更是低下,堂堂大秦長公子,居然成了商人在買酒?
這怎麼可能!?
「郡尉大人,公然襲擊長公子的罪名,不知你家想如何承擔?」賈先鋒追問道。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思索片刻,魏詹咬了咬牙,轉身回屋。
片刻后,赤著上身,背負荊條,尖銳的倒刺讓他後背鮮血淋漓。
然後,抄起一根棍子,咬牙發狠。
慘叫聲中,直接把自己兒子的雙手雙腳全都敲斷了。
「這位將軍,我父子二人,這就去公子跟前請罪!」
「你倒是有血性,走吧,公子是否原諒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自己原本想乾的事情,魏詹自己就幹了,賈先鋒酒也醒了幾分,覺得索然無味,想了想,點頭說道。
既然對方這麼識趣,就看公子如何發落吧。
郡尉,掌握著整個上郡的所有軍事力量,可以說是跺跺腳都能讓上郡震動的存在。
可是今日,卻擺出負荊請罪的姿態,身後的兒子更是被敲斷了手腳,被人抬著走過。
一時間,整個上郡郡城都轟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