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四章 是示好,也是划底線
中卡也不錯,至少是能載重三噸以上吧。那樣的車子,在短途物流運輸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市場也不小。
不過,重卡,比如載重超過五十噸的重卡,在國內還是比較少的,但市場卻不小。如果可以,封燊更希望能直接上這樣的項目。
再不濟,十噸到二十噸的重卡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不過,谷毅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封燊也沒堅持。
果然,在散場時,谷毅特地留在最後,叫了封燊到車上。
「雷火公司的電池,技術確定是成熟的?大概要多久能有產品?」
「技術肯定是成熟的。出產品的時間……要看廠房的進度。當然,還有工人。」
「要什麼樣的工人?」
「技術工人。如果是有相關工作經驗的當然最好。如果沒有,我也希望是計算機的專業的大學生。本科專科都可以。」
谷毅想了想,說:「管理層的崗位好像都還空著吧。」
「怎麼,你有什麼想法?」
谷毅笑了一下:「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該招人了。」
封燊點頭:「我知道。肯定不會誤事。」
谷毅卻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樂觀:「如果只是電池的廠房,用不了多久就能建好。你現在還不招人……是因為生產線一時半會還不能到位?」
一家工廠,尤其是全新產品全新技術的工廠,工人怎麼也要先培訓才能上崗吧。
封燊到現在還沒開始這方面的工作,如果不是忽略了,就是因為工廠想要投產還需阿很長時間。
所以不著急。
確實是因為還不著急。
「生產線的技術要求也很高,第一條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生產出來。」
「工人暫時不招聘還說得過去,可是管理層應該可以開始搭建起來吧。現在請了人,薪水支出雖然也是錢,不過正好可以讓人磨合一下……」
「我會考慮的……」
「你也知道我,就不給你推薦了……技術方面的,我建議你可以去一些院校或者是研究所挖人。至於管理方面的,可以找獵頭公司……國內的獵頭公司現在做得也挺好的。」
封燊點了點頭:「不過現在最需要解決的,還是另外找一個公司辦公地點。還有,能找到合適的建廠地點嗎?」
谷毅眨眼,說:「正在找……應該快了。」
「最好是儘快……對了,如果管理層是外國人應該沒事吧。」
「盡量是同胞吧。不過如果確實很適合的話,外國人應該也不是問題。」
「皮膚顏色和國籍,我當然也希望是跟我們一樣的。」至少心理上更安心。「只不過,畫人畫皮難畫骨……」
「如果需要,也不是不可以查一查。」
只要你願意讓查就行。
如果封燊說的都是真的,谷毅已經在擔心技術保密的問題了。
「到時候肯定要勞煩你的。」
谷毅笑著說:「卻之不恭,求之不得。」
封燊呵呵笑了兩下:「今天說的那些,你應該會上報吧。」
「你不想讓我上報?」
「報吧!」封燊微微搖頭。「其實技術保密的工作,你不用太過操心。我有辦法。」
「能說是什麼?」
封燊搖頭:「反正我有辦法就是了。」
不僅是因為電池的生產技術很難破解,還有就是生產工藝也不是現在的技術能輕易做到的。
再有就是,就算生產出了超合金電池,如果沒有配套的電控系統,電池和電機都很容易出問題。
爆炸都很可能。
雖然晶元的生產線已經找了供應商,但因為對精度的要求過高,很多零部件其實沒辦法找人生產。
找的那些生產商,做出來的關鍵部件,那到別的工廠,肯定是非常好的。但在封燊這裡,只能當做坯件。
拿到手之後,還要用『納米雕琢』重新雕琢的。不然沒用。
再有就是,整套生產線的伺服系統,也不是納米容易編寫出來的。
封燊並不擔心會因為請了不恰當的人而輕易造成泄密。
但招了那樣人,難免膈應。
當然,那些事也不需要跟谷毅說。他岔開了話題,說:「我也希望雷火的技術能給國家發展做點貢獻。你看是不是,安排一個人進來?」
「嗯?」谷毅看著他眼睛,似乎是想看他是試探還是認真的。「安排人?」
封燊坦然說:「剛才我說的那些,你大概也猜出點什麼來了。就算明面上沒人來,暗中肯定也會盯著。還不如索性放到檯面上……」
「……你打算安排個什麼職務?」
「兩個吧。一個任工廠的保安處長,只負責保安工作。一個在公司總部任技術副總監,不過不能插手具體工作……」
這種示好行為,谷毅也認為能拓寬雷火和封燊以後的路:「我會說的。」
跟誰說,與封燊無關。
「剛才說的那船的研發工作……也關注一下。」
「你似乎有點想法?」
「那樣的船,如果真能造出來……是模塊設計的。你試想一下,是不是軍民通用?」
谷毅點了點頭:「我會報告的。」
他也是考慮到了這個,才第一個開口認可封燊的這筆投資。
試想一下,那樣的船研發出來,搭載集裝箱的空間,完全可以直接搭載導彈。也可以改裝成運載裝甲車之類的戰爭武器。
是用作主站艦船還是用作登陸艦,那就是有關部門的考慮了。
當然,關鍵還是在於雷火能不能提供滿足需求的動力系統。只要這個問題解決了,就算那個概念船的造不出來或者達不到設計要求,也可以應用在其它船隻上。
電動潛艇的低噪音、遠航程就不是問題了。
甚至常規潛艇也能擁有半核潛艇的性能,APP潛艇的性能能再提高一大截。潛艇也可以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航母殺手了。
那只是可能。封燊和谷毅屁股都沒坐在那些位置上,說再多也沒用。
「行,你既然心裡有底,我也不在多說了。」谷毅看封燊這麼『合作』,覺得也不用特地提示什麼。「不過你最近最好是低調一些,也注意安全。」
封燊一愣,問:「怎麼?有人打我主意了?」
「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有……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你和你的家人,其實都有人暗中保護……通常情況下,他們不會幹擾你的正常生活。也不會侵犯你的隱私。只會在外圍保護。」
封燊呵呵笑著說:「這待遇挺不錯的。」
心裡卻更加警惕了些。
「你也別覺得彆扭。」谷毅開解說。「現在你是除非什麼都不做。不然,安全上再多的預防也不為過。」
「行吧。我也沒說什麼啊。」
「最好心裡也是接受的。」
「我不接受能拒絕嗎?」
「那可能不行。」
「那不就得了?」封燊呵呵笑了一下。「外圍保護是多外圍?」
……
谷毅目送封燊的車子先走了才開動了車子。
剛才跟封燊的談話,看起來很融洽很和諧。封燊似乎是在主動,在示好。
但實際上,何嘗不是在划底線?
在雷火公司的底線,還有在生活上的底線。
雷火公司可以監控,卻不能干涉。個人保護,他也接受,甚至歡迎,但生活上也不能過分的打擾。
谷毅現在是一個『夾心餅』,只是一個傳話人。只要拿捏好這個角色,就沒必要考慮封燊是出於什麼心裡劃定的那些底線。
只要做好傳話人,跟封燊就是好朋友。
谷毅看著封燊車子沒入車流,抿了抿嘴,拿起手機選出了一個號碼打了過去。
「晚上見個面!」
不是提議,當然也不是命令。只是語氣上希望對方重視。
「就晚上九點……」電話不足一分鐘就掛斷了。
谷毅放下電話,發動了汽車。雷火安靜地滑行出車位。
這車子性能確實很好。讓人無法相信是一個人做出來的。
可是如果封燊背後是一個能手工生產出雷火這樣的汽車的團隊,不可能一點痕迹也不留下……
在『外圍』的保護下,封燊回到家。
家裡來客人了。
剛進門,他就聽到叮叮咚咚的鋼琴聲,聽著聽流暢的,也挺稚嫩。
而且很熟悉。好像是《小星星》來著。
門關上發出的聲音,讓琴聲斷了。
一個小屁孩衝到門廳,驚喜得很:「封爸爸你回來了?」
「伊伊來了啊?是你在彈鋼琴么?」封燊換了拖鞋,笑著走過去摸摸小丫頭的腦袋。
小傢伙已經六歲了。聽說馬上就要上小學了。
嗯,也長高了不少了。
伊伊彎著眼睛,腦袋蹭蹭大手掌,小馬尾甩啊甩:「是我剛學會的。是不是很好聽?」
「爸爸!」
萱萱也跑過來,跳起來拉他另外一隻手,想放到自己頭上。
可惜太矮。
正要委屈,封燊就彎腰摸摸她腦袋。
小傢伙就笑了,傻兮兮的。
封燊不禁一笑,將小東西抱起來,一手牽著伊伊一邊往客廳走:「伊伊姐姐來了,萱萱開不開心。」
「開心!姐姐,彈琴。」
「好聽嗎?」
「好聽。」小傢伙很投入地鼓掌,一點都不響亮,畢竟小手指都叉得開開的。
封燊笑著對正坐沙發上看著他們笑的吳靜打招呼:「吳姐今天休息啊?」
「我又不用朝九晚五上班,想休息就能休息。今天伊伊放假,說想來跟萱萱玩,我就帶她過來了。」
封燊笑著將兩個小傢伙放開,讓她們自己玩去。
坐下跟吳靜說了一會話,正要去做飯,卻聽吳靜說:「封燊,今天我來跟小歘商量了件事。不夠我們也拿不定主意,你能不能給點意見。」
封燊怔了一下,笑著說:「你們不會是打算合作做生意吧。你們做女人的生意,我一個大男人,不一定能了解。」
「旁觀者清嘛。」
「那吳姐你說。」
……
乾女兒來了,封燊自然要下廚做幾道她喜歡吃的菜。
吃過晚飯沒多久,吳靜帶著伊伊走了。
萱萱沒了玩伴,自個吭哧吭哧的去拖電子琴,竟然還真被她拖過來了。
封燊摟著老婆的腰,就笑吟吟地看著她又拖了椅子爬上去。
小萱萱坐上椅子,抬起手,懵了……
伊伊剛好的高度,對兩歲多的小豆丁而言,太高了。
回頭看爸爸,求助的眼神:為什麼會這麼高?
可是……爸爸媽媽笑,不說話。小傢伙生氣了……雙手舉過的頭頂在琴鍵上亂拍。
蘭莛歘噗呲笑了。
抱歉……小東西頭頂剛好跟的電子琴齊平,卻倔強地在頭頂上彈琴的的樣子。
就挺好笑。
笑過之後,她好心地搬來嬰兒餐椅。小傢伙才笑起來,小手啪啪啪拍出嘈雜的聲響。
封燊也不嫌棄的,讓她鬧著。
問蘭莛歘:「你真打算拍短片?」
「不是我拍啊。我是寫小劇本,吳姐拍。」
剛才吳靜跟封燊提的事,就是她們合作的搞一個項目。打算在仿古城弄一座房子拍情景喜劇短片。
「你覺得不好?」看他抿嘴沉思狀,蘭莛歘以為他不同意。
「沒有什麼不好的。不過你們打算怎麼做?」
「其實,安然之前就跟我提過這個想法,只不過那個時候女兒還太小……」蘭莛歘說著,看了一眼正玩得高興的女兒。「而且我跟安然都沒那方面的經驗,怕忙不過來。」
「現在有吳姐加入了,萱萱也大了些,你覺得時機成熟了?」
蘭莛歘看他面上都是笑,心裡也輕鬆:「嗯,吳姐說可以找人搭一個團隊。我負責寫劇本就行,安然也會辭職出來,去帶著團隊……我也寫了幾年了,覺得可以試一下。」
封燊想了一會,說:「你想創業,我肯定支持。不過……如果只是拍短片發視頻網站,盈利壓力恐怕也不小。」
做短片視頻,肯定沒辦法直接收費。只能是靠網站點擊、打賞這些賺錢。做得好了,或許還可以植入廣告,甚至是直接拍廣告。
只是想要做好了,劇本構思要好。
經過的那麼多年的短視頻熏陶,現在網民的笑點已經很高了。所以做搞笑短片,壓力會很大。
想要做又是深度的短片,卻又不容易。內涵太深的,大概不是蘭莛歘能寫得出來的。內涵不夠的,沒人看……
看他沉默不開口,蘭莛歘問他:「我們也知道。雖然我們多少還有點錢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不過也希望能儘快做出成績來。而且,到時候也肯定不止我一個人寫劇本……
「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封燊笑了,說:「建議是有,不過不一定有用。」
「你快說說嘛。」
「你們要房子,那肯定沒問題。你們如果能多寫一些劇本,自己拍也可以給別人拍。」
「給別人拍?」
「就是給遊客拍。讓他們自己挑劇本,自己演。你們按時間收費。如果他們拍出來了,覺得可以,就上傳到網站上,單個視頻的分紅可以給他們一部分。如果他們不願意上傳,也不勉強。」
「遊客?他們能願意花錢拍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沒人願意出錢?」封燊笑著說。「如果能做,你們寫的劇本,就能重複利用。做不了,也沒什麼損失啊。」
蘭莛歘眼睛一閃,點頭說:「你說得沒錯。想要寫出滿意的劇本也不容易。一個團隊也不可能每天都有工作的……」
如果價格合適,說不定真會有遊客願意出這個錢,她們的劇本修改一下也可以再利用。
最重要的時,只要團隊有事做,不僅能多少掙點工資回來,團隊的凝聚力也更容易維持。
「那吳姐的意思是,她和我出兩百萬……」
「四百萬?應該夠了。」
「你同意了?那我就跟吳姐安然她們說了。」
封燊當然同意:「我支持你!」
她們做好了,仿古城也算是多一個遊玩的項目。就算是最終失敗了,也不過是損失兩百萬。
那又有什麼?
……
仿古城的擴建,總算是有了定案。
之前的規劃,只是將附近三個村子的自留山也划進古城範圍內。現在變成了四個。
四個村子的補助,已經全部搞定。上百輛挖掘機、推土機,在各處工地挖掘。上百輛泥頭車,往返著將土方運走。
雖然外圍顯得有些髒亂,可仿古城內卻依然興旺得很。
仿古城雖然不是很大,卻是方圓百公里之內的著名景點。集中購物、文化、住宿、美食一體。很有打卡地的意思。
五百公里範圍內,大城市不算少。國人短期出遊,就主要以五百公里半徑之內。
如今秀安水庫周邊的鄉村游,是發展得越來越好。
如今雖然還沒到旅遊旺季,但仿古城內,遊客都不算少。
主要是老人團,情侶、家庭自駕游。
出來旅遊的,穿著通常都很休閑……項玖的穿著也很休閑,只不過的行為跟那些真正出來休閑的人,有很大差別。
項玖孤身一人進入仿古城,當然不是為了旅遊來的。
事實上,他有錢,不屬於那種五百公里半徑的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