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古城游
2009年的元旦節終於到了。
1月2日，楚陽乾脆不上班，湊成了4天假，拉上老媽和桂枝山，元旦節坐飛機去儷江古城玩兩三天。
結果，元旦節下午，剛下飛機，就接到秦燕茹的電話。
「小陽哥，你這一上午電話都不通，躲哪去了？」
「我在儷江，剛下飛機。」
「你跟哪個小情人去了？」
「鬼的情人，我媽，還有桂哥，我就是一個電燈泡。」
「你這傢伙真沒良心，偷偷跑出去玩，都不說一聲。」
「燕姐，這種新年假期，你肯定要跟男朋友在一起吧，我哪敢騷擾你。」
「不行，我也要來玩，你得負責我和我男朋友的機票。」
「……好吧，沒問題，誰叫你是我姐呢。」
秦燕茹咯咯笑過兩聲，又道：「那你得到機場來接我。」
楚陽笑道：「好吧，我等你簡訊，半夜都來接你們。」
放下電話，楚陽搖頭。
「這女人，還嫌我這盞燈泡不夠亮嗎，千里撒狗糧，還得我出機票錢。」
「什麼狗糧，什麼機票？」
冷不丁的，董芳又背後冒出來，嚇了楚陽一跳。
楚陽道：「一個朋友，說也要過來玩，我答應負責她機票錢。」
董芳一愣：「什麼朋友，還讓你來出機票錢。」
楚陽道：「媽，生意上的一個朋友，幫了我大忙，一張機票算什麼嘛，你就安安心心玩兩天，好好透幾口氣吧。」
桂枝山笑道：「楚陽，你也該找個女朋友了，這樣出來玩，孤家寡人的，多沒勁啊。」
楚陽笑道：「桂哥，你還不如直接說我給你們當電燈泡了，等寫了酒店，我躲，行了吧。」
桂枝山笑罵：「你這傢伙，我好心倒成了驢肝肺。」
董芳也嗔怪道：「在你桂叔面前，總是這樣沒大沒小。」
楚陽道：「媽，報社同事都這樣叫他啊，我可比你先認識他。」
三人一起向機場出口走去。
董芳道：「老桂說得不錯，你是該再找一個了，等開了年，媽多托幾個朋友，給你好好介紹幾個，你自己挑合適的。」
楚陽搖頭道：「相親？媽，你還是饒了我吧。」
董芳一瞪眼：「你現在這麼忙，不相親，難道等人家姑娘送上門來？」
楚陽道：「我反正不相親，太老土啦。」
董芳繼續瞪眼：「不行，這事必須聽我的。」
楚陽抗議：「媽，我才二十四，你急什麼。」
董芳哼了一聲：「翻過年就二十五了，現在不急，難道等挨邊三十了才急。」
兩人拌著嘴，一路出了機場，直到上了計程車才停戰。
當初，楚陽跟童瑤離婚，沒有提前打招呼，董芳生了好幾天的氣。
她也不喜歡童瑤，總覺得她是嬌生慣養的獨生女，家裡成天弄得跟狗窩一樣亂，連飯都是楚陽在做。
楚陽不在家，童瑤就直接下館子，花起錢來大手大腳。
這樣的兒媳婦留著幹嘛。
到了儷江古城，寫酒店的時候，發現房間挺緊張，楚陽便給秦燕茹打電話，詢問她是不是真要來。
這時候，秦燕茹正打車趕往省城蜀都，笑呵呵說了保證要來。
楚陽便要了三個標間。
這座古城，楚陽前世來過好幾次，甚至還有過艷遇。
董芳和桂枝山都是第一次來，感覺很新鮮。
下午，董芳和桂枝山出去逛街，楚陽推說自己有點累，又不想當電燈泡，就留在酒店睡覺。
晚上，就在酒店樓下吃大排檔，泡酒吧。
董芳今天很有感覺，便跟桂枝山討論自己一部新小說的構思。
楚陽聽了一陣，覺得太老套，就打斷道：
「媽，這種小說你都寫20多年了，太老套了。我建議你研究一下網路小說，迅速轉型，這種才能掙大錢。」
董芳很不屑：「都是些垃圾，文筆粗糙，嘩眾取寵。」
「那是你沒看過好的！」楚陽反駁道，「媽，你知道不，寫網路小說，頂尖的那種，人家一年能掙幾千萬！」
「什麼，一年掙幾千萬？」董芳被駭住了。
楚陽道：「是啊，有榜單的，每年都有媒體發布。」
桂枝山詫異道：「我知道有一個作家富豪榜，好像是06年才出來的，當時挺轟動。07年的榜單，是有寫網路小說的上榜，我記得排名比較靠後，也就兩三百萬吧，哪來的幾千萬？」
楚陽知道，應該是自己記錯了，幾千萬的榜單，好像是2010年左右的事了。
楚陽繼續辯道：「那榜單上統計的是實體出版版稅。現在，網路作家掙錢的大頭還在稿費。知道他們的稿費怎麼算嗎，千字5分錢，作家只分一半。但是，人家一天更新6000字，8000字甚至一萬字，然後兩萬三萬甚至更多人花錢訂閱……」
楚陽將網路小說掙錢的模式，掰細了講，董芳和桂枝山很快就明白了。
一部走紅的網路小說，的確能掙到上百萬甚至幾百萬的稿費。
網路的海量分發模式，才是最恐怖的。
董芳頓時來了興趣，決心要好好研究一下。
楚陽又勸道：「媽，你也別真陷進去了，你又不比人家年輕人。每天早上，還是跟我出去跑上一圈吧，晚飯後，也去江邊走上幾公里。」
楚陽最近已經開始晨練了。
打算等身體素質恢復一些，繼續到拳館練拳。
他5歲時就被董芳送去練跆拳道，初中畢業時，發現這不過是花拳繡腿，高中開始，就找了一家正經的拳館，開始練習實戰性最強的散打。
在省城上大學，又找家武館，堅持了4年。
後面回虹陽參加工作，很快又跟童瑤結婚，慢慢就變懶了。
不過，現在畢竟才24歲，身體還是比較強的。
晚上10點過，剛回屋休息，先是收到秦燕茹的簡訊，跟著又是電話。
楚陽這才知道，秦燕茹下午就去了省城，選了凌晨的紅眼航班，大概凌晨3點過到儷江機場。
「格老子，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楚陽忍不住吐槽。
虹陽也有機場，只是沒有直飛儷江的航班，都得去蜀都趕飛機。
楚陽乾脆設好凌晨兩點的鬧鐘，先睡上一覺。
機場距離古城30公里，兩點鐘起床，完全來得及。
凌晨3點，楚陽打車趕到機場，一直等了40分鐘，才見到秦燕茹穿著羽絨大衣，裹著圍巾，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出來。
楚陽過去接下行李箱，四處瞅瞅：
「燕姐，你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