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3章 賺錢並不難
潘大章在校園內碰見何炎生和吳君昭兩人。
「潘大詩人,碰見我們兩個窮人就故意別過頭,裝著沒看見了,是不是?」
何炎生故意大聲嚷嚷著說。
吳君昭也酸熘熘地說:「人家是大人物了,哪裡還認得我們兩個小籮卜頭。」
潘大章笑呵呵地:「你兩個傢伙,象老鼠一樣躲起來,半年都不見一次,還好意思說我。怎麼樣,現在打怪升級升到哪個班了?」
按照成績來分配班級,這種做法有利有弊。
有些同學成績墊底的,次次考試都翻不了身,就死者不怕開水燙,死心了。
有些內心想上進的就會暗暗用功,努力將自己考試成績提高上去。
每次期未考試成績出來,成績又躍了一個台級,心裡就特別高興。
何炎生和吳君昭就是這樣兩個不服輸的人。
潘大章初中三年跟他們學習成績都是不相上下,但是中考成績出來,潘大章就輕鬆進了俞督中學,而他們只能去三明中學。
吳君昭通過堂伯的關係,進了俞督中學。
何炎生家付出一筆費用,也經過親戚的關係,最終也進了俞督中學。
他們兩人當時對潘大章是不服氣的,認為中考時他肯定是運氣好,複習時恰好熟悉了多道考試時的幾道題。
暗自較勁用功一定要趕上潘大章的成績,甚至超過他。
殘酷的現實是人家潘大章高二年級時,已經穩居年級第一的位置,無人可以撼動。
而且他已經成了名人,文學創作上取得了輝煌的成果。
並且又開店又開賓館,聽說還開了幾個礦,賺了幾百萬。
這哪裡是一個中學生能夠做到,一個成年人也不一定可以做到。
一個人能夠賺到跟他一樣的錢,這輩子就算不讀書,一輩子也可以過得風調雨順了。
兩人相見議論起來,都認為潘大章這傢伙已經是神明附體,無人可及了。
雖然無法達到潘大章的高度,但是兩人一樣還是認真用功,學習上沒有鬆懈。
兩人家裡都是貧窮的,吃飽飯都成問題,二人的學費和生活費開支,都要全家人從牙縫裡省下來的。
幾個學期下來他們兩人成績也有了穩步提高,從第20班躍升到12班,在全校同學中進步也是比較明顯的。
此時潘大章說他們的班級編排是打怪升級,兩人聽了也覺得比喻得比較貼切。
這傢伙腦袋就是比其他人好使。
這年頭還沒有這種說法。
「我和炎生還只爬到12班,哪裡像你小兩口一樣,已經爬到年級最巔上了,你們是怎樣做到的。可氣的是你的小對象溫小芹也甩我們一大截,肯定是你這傢伙傳授秘訣的,能不能也教教我們,讓我們兩個落後生也能夠上進一點。」吳君昭誠懇地說。
潘大章知道前世他們兩個人高考時都發揮不錯,都被某炮兵學院錄取了。
兩人去學校讀書放假回來時,已經穿上了免費的軍裝,據說畢業后就已經是少尉級別。
何炎生後來不知道去了什麼單位混。
但是吳君昭卻創辦了一個密碼鎖製造公司,創立了自己品牌,他本人還接受了央視某著名主持人的採訪。
也不知道他是怎樣走到這一步的,已經功成名就了。
潘大章也並沒有跟他多聯繫。
俞督中學每年高考被學校錄取的只有三百多入,所以憑他們現在的成績想高考時被錄取,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所以兩人商量后,決定去找潘大章,跟他聊聊。
以前是不服他,認為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
現在的想法是既然沒辦法超越你,那麼我就向你學習。
潘大章說:「有付出就有進步,你們說溫小芹成績也甩你們一大截,其實她的進步也付出了很大心血的。就拿英語來說,她每天早上都要背英語單詞,去電器店買了錄放機,買來英語學習磁帶,跟著學習語法,發音。其他幾門主課,都去書店買了題型練習,堅持刷題練習。有時候我都佩服她的毅力,做什麼事都是這個道理,沒有無緣無故的成功,付出一份努力,才能收穫一份成功。」
何炎生和吳君昭兩人聽得耳根發燙,羞愧難當。
他說的對,他們兩個都不是輕輕鬆鬆取得進步的。
自己兩人看來還是用功不夠狠。
或者採用的方法不對路。
人家已經利用錄放機來協助學習了,自己還在苦哈哈地死記硬背。
人家把新華書店所有年級的各種題型都買來刷題了,自己還在屎殼郎一樣在手邊的幾本練習本上爬。
何炎生兩人都想:是不是也去買一部錄放機,再去買一大堆英語學習磁帶來打怪升級。
還有去書店買各種題型來練習。
可是這一切都是要有錢才行,自己兩人囊中羞澀,平時連在食堂想買一份葷菜都要考慮半天,哪有閑錢去買這些。
潘大章看眼前這兩人,覺得跟堂兄潘生福一樣是死腦筋,一點都不懂得開通。
他有意識幫助貧困同學繳學費活動,他們兩人堅持不肯報名。
借那些貧困生資金讓他們去做力所能及的人生意,去收購國庫券賺錢,他們一點不為所動。
穿著戴補丁的衣服,食堂打飯時只敢買那五分錢一毛錢的青菜。
他說:「讀書還是要靈活一點,人也要靈活一點。你們也可以利用業務時間,去搞點勤工儉學,賺點小錢,給自己改善伙食。要把書讀好,首先還要有不錯的體魄。象我們這個年紀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天天吃糠咽菜是沒辦法保持足夠營養的。有困難可以開口讓我幫助,學校那麼多連學費都繳不起的同學,現在不僅能自食其力了,還有能力每月寄點錢回去貼補家裡。」
何炎生和吳君昭不禁暗自心驚。
潘大章這傢伙真的不簡單,連人家內心的想法都看得一清二楚。
以前他們兩人遠遠看見他和溫小芹都是特意避開,一是因為站他們面前,內心有點鬱悶。二是怕他們問一些關於學習和經濟方面的問題。
後來發現原來比他們窮酸的同學,過上了豐衣足食的生活,而自己依舊處在貧困線以下。
於是兩人內心想法慢慢發生了改變。
「不得不說潘大章這傢伙還真的是個天才,不僅在寫作方面,學習方面,賺錢方面更是無人可比。」
「他資助學校那些人學費,又借錢給他們去做小生意,那些人似乎都學會了他的精明。」
「要麼我們也去找他聊聊。每天都吃家裡帶來的辣椒和酸菜蘿蔔乾,吃得我兩眼都直翻白。」
何炎生終於忍不住說:「大章,我和君昭也想跟大家一樣,利用業務時間去賺點小錢。那樣以後賺錢了也去買錄放機和英語磁帶學習,英語一直是我倆的弱項,以前甫錢初中那個英語老師,個子矮,說話聲音又小,根本就沒人聽他的,全班普遍英語基礎差。還有有錢了也要去買些學習資料,現在再不用功,以後高考就真的沒指望了。」
潘大章心裡想:兩個固執的傢伙,這麼簡單的問題到現在才明白。
可見未來經商的潛質並不大。
但是吳君昭後來卻開了公司,在商場上闖出了一番名堂。
估計是碰到了新機遇。
他認真對他們說:「賺錢其實並不難,只要開得了口,放得下架子,敢於去嘗試,總會有收穫的。
根據我們自身的條件,我們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可以完成的事。我跟你們兩位說,我甫錢初中考完試后,最早賺錢的第一件事就是幫溫小芹家裡賣楊梅。她家幾棵大楊梅樹,因為她爸手殘疾,所以每年樹上的楊梅都沒辦法變現。我想辦法幫她家把楊梅摘下來,然後挑到墟市上去售賣,竟然收入了幾百塊錢。
後來我去收廢舊,收廢鐵,又賺了幾百塊錢。
跑去岡州進來電子錶和***,去車站、街上人多地方吆喝,晚上去長堤路擺攤。
我還鼓勵一個讀初三的老鄉去開電器修理店,我自己還想過去擺夜宵攤。
收古幣、光洋,古董,甚至名貴木材和傢具,只要是有錢賺的門道,我都願意去嘗試。
開始是因為窮,生活所迫。
後來是嘗到了甜頭,認為自己可以幹得更大。」
何炎生聽得兩眼放光,他連連說:「我們應該早點來跟你請教這些的,大章聽說你收購國庫券,不管多少,一律按六折兌換?」
「對,收這玩意,看你怎樣跟人談,四折五折收來,我給你兌六折,百分之二十的利潤了,而且本線我都借給你,不擔一點風險。」
吳君昭若有所思地說:「我覺得去賣電子錶也是不錯的一條路子,吆喝賣東西我也可以。還有大章說的收購古幣、光洋的,我也想去試試。」
兩人提出先跟潘大章借二百元做本錢周轉。
潘大章說:「借多少都沒問題。還有錄放機我那裡有二個用過的,還有那些英語磁帶都可以送給你們。我們從書店買的那些題型,反正我們練習過了,也可以送給你們。等下放學到我住處去拿。」
當天放學后,何炎生和吳君昭兩人來到鵬程賓館。
潘大章回去后就跟溫小芹說了這件事,溫小芹自然沒什麼意見。
她說:「其實英語的話,連最基本的基礎都沒有學好,乾脆讓他們從小章他們學的一年級英語開始學起。」
兩人來了后,問他兩人意思。
兩人都說最好從最基礎的學起,他們決定這個學期在不影響其他科的基礎上,把英語成績搞上去。
溫小芹又問熊蘭,把起步階段的英語磁帶給了他們。
每人借二百塊錢,說寫欠條,大章說寫不寫無所謂。
兩人執意要寫,也只好讓他們寫。
潘大章還問他們有沒有報名去參加競賽,兩人說:「我們兩人成績這麼差,哪裡敢去參加競賽。現在只有想辦法把短板補上去,才有希望更上一個班級。」
他們說每次英語考試,成績都是在及格線以下徘回。
假如英語成績能夠達到七八十分,年級排名就有可能躍升到二百名內。
前世他們最終考取了大專院校讀書,顯然也是靠彌補了英語這塊短板才達到。
兩人選的專業都是理科。
第二天就是星期天,何炎生和吳君昭商議不去回家帶熟菜,他們各自讓同學帶話告訴家裡人,以後伙食費用自己解決。
吳君昭本來想去岡州進電子錶來賣,又覺得做事還是穩當一點好。
去收購國庫券最穩妥。
可是縣城範圍內收購國庫券的人多了起來,又加上現在並不是發工資的日子。
何炎生跑到酒廠職工宿舍區,好不容易才收購到二十五元的國庫券。
吳君昭跟他分開走,他專門去走那些老巷,看見中老年人他才出口問:「有沒有光洋要換錢的?」
一個老酒坊老闆叫住他:「我有幾枚袁大頭,值多少錢一塊?」
吳君昭告訴他:「去年兌一塊五毛錢,你真想兌的話,我給你一枚兌二塊錢。」
老頭還問他:「你們從別人手裡收購這些銀元,又是拿到哪裡去兌換,你們一枚肯定可以兌四五塊錢。」
吳君昭不知道潘大章拿這些銀元兌到外面,可以得多少錢。
他給大家的收購價是三元一枚,有多少都收。
他考慮有一塊錢賺就可以做,老頭一次若是有幾枚,他一次就可賺幾塊錢。
一個能多賺幾塊錢,多找幾個呢?
老頭見他好說話,當場從房內抽屜找出十二枚袁大頭,跟他換了。
吳君昭高興得連蹦帶跳地去鵬程賓館找殷源經理。
按照三元一枚的回收價,他當天賺了十二塊錢。
體會到了潘大章說的賺錢並不是很難,只要肯行動。
在賓館沒有看見潘大章,問殷源經理。
「不知道他們兩個是去坪山礦區了,還是去長征大橋橋頭建房工地了,小章也不在。」
殷源聽呂衛紅說:我媽今天可能會從鐵珊籠礦下來,說有一件嚴肅地事情跟我談。
他內心有點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