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混賬東西
第三章混賬東西
看到祖孫倆過激的情緒反應，表達著內心最真實的感情。
一個，嘴上雖經常臭罵秦落，恨鐵不成鋼，終究是父子倆，臨終前又怎麼狠得下不想見上一面？
一個，出生就沒有見過秦落，懵懂時還好，現在三歲了，沒見過爸爸，不代表不知道和別人一樣有個爸爸，一直渴望著多個人疼愛自己，秦落『出差』回來一家團聚。
沐雨橙見他們問出又變得欲言又止，顯然想見見秦落，又不好和她唱反調。
一下子心軟了，咬了咬下唇，終，還是去打開了門。
「老婆——」秦落欣喜道。
「臭小子！過來！」秦富曲在病床上鉚足了勁喊道。
「爸！」秦落只好掠過沐雨橙，先去看老爹，同時忍不住瞧了瞧小伊伊，目光溫柔，不乏滿意。
小丫頭長得精緻水靈，粉雕玉琢般漂亮極了！
這固然是繼承了沐雨橙的完美基因，但也有他的功勞！
「你是怎麼跑出來的？」秦富曲瞪著眼睛虛弱的問道。
秦落坦然回道：「爸，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因為服刑期間立過幾次功，提前放出來了，以後會好好照顧你們，絕不會……」
秦富曲和沐雨橙滿臉驚愕，懷著幾分狐疑，打斷道：「立功減刑了？你少在這忽悠老子！」
想在監獄里立功減刑，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多少人瞅著機會，哪是你想就能辦到！
「爸，我騙你幹嘛，你看，我既沒戴手銬，又沒有獄警看押，不是放出來的，難道是逃出來的？我也沒那個本事啊！」秦落揚手輕笑。
沐雨橙見他仍是一副安然自若的姿態，不帶半點心虛和慌張。
細細想想，趙延所說的可能性，好像也不成立，她壓根沒有向秦落告知過公公病危之事，而對於這樣的重刑犯，就算帶出來也必然會嚴加看押，不大可能把獄警給支開。
那麼，真可能是刑滿釋放！
足足提早了十六年！
沐雨橙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竊喜，只不過，立馬又化為烏有，變為種種擔心，心情依舊沉重。
最大的擔心，莫過於秦落剛出獄，就把趙延給打了！
以前或許無懼這點紛爭，現在秦家名存實亡，早就不值一提，趙家則恰好相反，已從一個不入流的家族發展起來，趙延若存心找茬，她們將來的日子會更加艱難！
沐雨橙頓時氣不過瞪了秦落一眼，便要追去適當的安撫安撫趙延。
「等等。」秦落的眼角餘光有留意著沐雨橙：「老婆，你去幫爸把出院手續辦下，趙延那邊不用理會，掀不起什麼風浪，他趙家很快就會在濱海消失。」
此話一出。
秦富曲斷然訓道：「混賬東西！一回來就招惹是非，在牢里蹲了幾年沒點長進嗎？放出來了凡事就該為你老婆女兒多考慮考慮，你要是敢拖累她們，老子做鬼都不放過你！」
「爸，別動怒，要是顱內壓增高發生腦疝，就真有些麻煩了，你才五十齣頭，日子長著呢，我先給你施針，把病治好了，回家再慢慢訓斥。」
秦落說完從身上搜出一卷針囊。
秦富曲和沐雨橙目瞪口呆！
一直沒吱聲的小伊伊，倒是翹著腦袋瓜，充斥出好奇。
「你，你要替爸扎針？」沐雨橙一副別開玩笑的眼神！
秦落微微一笑，在床架上攤開針囊：「對，我在獄中有幸認識了一位神醫，學了幾年醫術，就是因此救助了幾個牢友和獄警，這才得以減刑。」
「神醫？牢里能有什麼神醫！而且沒有任何條件，怎麼教你！」沐雨橙越聽越牽強，太扯了。
扎針可不是鬧著玩，扎錯筋脈或沒有掌握好分寸，極有可能鬧出人命！
秦落有幾斤幾兩多少本事，她具體算下來，雖只認識了半年左右，但已然稱得上十分了解，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讀書也不行，三流野雞大學畢業，所學專業還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市場營銷，懂個屁的醫術！
「老婆，這是我親爹，我還能害他不成？你儘管去辦出院手續，也不用求那趙延什麼。」
秦落胸有成竹的笑著揮手，示意沐雨橙安心出去。
然而，沐雨橙怎可能安心！
這時，秦富曲反而說道：「雨橙，臭小子這話沒錯，出院手續，你就去辦了吧，不要再為我委曲求全，不然，唉。」
沐雨橙懂了，到了這個地步，她不是接受不了，只希望公公能走得安詳點。
所以，她拒絕不了這個請求，只不過，看見秦落那攤開的銀針，這可答應不了！
「爸，你們單獨聊聊可以，但，你可不能讓他胡來！依依得替我看著！」
沐雨橙拉開小伊伊，鄭重的交代完才出去。
不過，沐雨橙前腳剛走，秦落同樣不放心，來到小伊伊面前，蹲下說道：
「依依，剛才在外面你誤會了，不是我欺負你媽媽，是我打趴的壞人，他想欺負你媽媽，她這人單純，容易被騙，你得跟去看著她。」
小伊伊面對秦落仍有一種生疏感，生怯的搖了搖頭。
秦落無奈的一笑，只好回頭說道：「爸，你不希望你媳婦為了你，跟別的男人發生點什麼吧？」
秦富曲一聽就懂，歪著嘴唇說：「廢話！」
「看，爺爺也希望你能看著媽媽，不相信爸爸，總該相信爺爺吧？」
秦落抬手想要摸摸小伊伊的頭，卻被小伊伊躲開，跑到病床前，詢問道：
「爺爺，依依應該聽誰的？」
秦富曲艱難的吐出兩字：「去吧。」
秦落看出時間不多了，頓時收起笑容，大步上前。
「依依，我得替爺爺治病了，你纏著媽媽就行。」
「噢。」小伊伊相比其他同齡小孩子懂事多了，不再磨蹭，撒著小短腿跑了。
「慢點，自己別跑丟了！」秦落不禁像老父親一般叮囑。
秦富曲見狀，老臉上可算笑了。
「臭小子，老子這輩子做得最明智的事，就是替你找了個好媳婦，還為你生了個這麼乖的女兒，多的話沒什麼好說，記住，是男人就保護好她們，不然滾下來陪老子，別在這世上禍害人！」
「爸，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嗎？」秦落哭笑不得，不過，點了點頭。
「先別急著交代後事，回頭多享享天倫之樂不香嗎？」
說完突然出手，在秦富曲胸前分別戳了兩下。
秦富曲立即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