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該是我的我也不會讓
第8章該是我的我也不會讓
「來人。」阮笑珊喚了一聲。
可好一會兒,也沒有傭人來,女孩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也是,她的親生父母都尚且如此輕賤於她,那些傭人又怎麼會將她這個正兒八經的阮家大小姐放在眼裡。
想了想,阮笑珊還是下了樓。
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王鳳楠立馬警惕起來,壓低了聲音提醒。
「別哭了,萬一讓死丫頭察覺到什麼,就不好辦了。」
阮笑千抬頭,目光觸到那抹靚麗的倩影,恨得牙痒痒,眸子愈發通紅。
不知是因為剛哭過,還是因為滔天的恨意。
「明天早上之前,把我的那間卧室收拾出來,不要什麼都要搶。」
阮笑珊來到了阮笑千的面前,目光直直的盯著她看,眼底的笑意味深長,意有所指。
「不就是一個卧室嗎?家裡那麼多的客卧,你隨便挑一間住就好了,哪那麼多講究。」
王鳳楠惡狠狠瞪了一眼阮笑珊,隨即不悅的吩咐著傭人,「去,收拾一間客卧出來,還愣著做什麼!」
「既然您都說了是客卧了,自然是客人住的,我又不是客人,沒有必要睡客卧。」阮笑珊淡淡的笑著,語氣不卑不亢。
「你什麼意思,不要沒事找事!怎麼,你連一個卧室,都要和你妹妹搶嗎!」阮洪波臉色難看不已,震怒道。
「就是,讓你回來住就不錯了,你還不知足,挑三揀四不說,你這是故意為難千千嗎!」王鳳楠跟著質問道。
「搶?」阮笑珊唇角輕勾,眼底滿是嘲諷,這家人,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還真的是爐火純青。
「那間卧室本來就是我的,現在卻被妹妹霸佔了,到底是誰搶誰的?」
阮笑珊臉上的笑意在瞬間消散了個乾淨,眼神里透出的冰冷,讓三人心裡皆是一顫。
「姐姐,那間卧室我花了很久的心思布置的,我很喜歡,不過如果你真的想睡那間,我讓傭人把我的東西收拾出來就好了,沒關係的。」
阮笑千見狀,故作一副懂事的樣子。
「嗯,讓人收拾好,明天早上我來驗收,房間里一丁點粉色的東西,我都不想看到。」
阮笑珊盯著阮笑千那雙哭得紅通通的眼睛,眸子微眯,語氣透著危險的意味。
「你聽好了,不是我的,我不會去搶,可本該屬於我的,我也不會去讓。不管是東西,還是……人。」
扔下這句話,阮笑珊冷笑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廳,朝著後院祠堂的方向走去。
阮笑千看著女孩離去的背影,氣得銀牙緊咬,灼熱帶著恨意的目光彷彿要將女孩的背後燒出個窟窿來才罷休。
十指緊緊攥在手心,長長的指甲陷進了掌心的肉里,可是她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意,只有滿滿的恨和嫉妒。
這個賤女人,不僅回到了阮宅,甚至還這樣光明正大,盛氣凌人的跟她宣誓著主權。
阮笑千真是恨不得將阮笑珊掐死,這樣就不會有人來跟她搶東西了。
阮笑珊,我們走著瞧!不管是阮宅,還是阮家的家產,我都不會讓你得到一分一毫!
包括那個男人——祝晉,他也會是我的,只能屬於我!
思及至此,阮笑千的眸底閃過陰鬱的狠意,攥緊的指節泛起白意,微微顫抖著。
直到察覺到身後滾燙帶著恨意的目光消失,阮笑珊這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朝著祠堂的步子加快了些。
回來了當然要看祖父祖母了,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
他們是她孤獨這麼多年來,心底唯一的暖和光。
每當她覺得自己被這個世界拋棄背叛的時候,他們的音容笑貌就會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一遍遍的照亮她,溫暖她,治癒她。
她也曾被人,捧在掌心,視若珍寶,宛若明珠。
她也曾被人,全心全意的愛著,絲毫不嫌棄她的笨拙。
來到了祠堂,推開門,走到了靈台前。
看著面前祖父祖母的遺像,阮笑珊的眼眶一熱,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滾了下來。
下一秒,她卻破涕為笑,滿眼淚花的看著他們。
「祖父祖母,珊珊回來了,你們的珊寶回來看你們了。」
「你們可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呢,和珊寶腦海里的樣子一模一樣,可是……珊寶已經長大了,你們看看,能認得我不?」
阮笑珊說著點燃了三炷香,插在了香爐里,升起的煙氣騰騰裊裊,彷彿在回應著她,他們知道,她回來了。
「是誰?」
背後傳來一道略顯蒼老卻帶著警惕的聲音。
阮笑珊轉身,看向來人。
那人的樣子和記憶中一張臉的輪廓漸漸重合。
「吳媽?」阮笑珊試探著問出口。
「你是……」蒼老的女傭先是一愣,滿臉的疑惑。
當走近了看到女孩那張和阮笑千近乎一模一樣的臉的時候,驚得合不攏嘴。
「珊珊小姐,您……您是珊珊小姐嗎?」
吳媽說話間聲音已經顫抖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人兒,老眼裡淚花涌動。
「是我,我回來了。」
阮笑珊點了點頭,語氣柔軟了起來,不似那般冷漠。
吳媽是祖母嫁給祖父時候帶過來的貼身女傭,她從十幾歲就開始伺候祖母了,這一伺候,就是一輩子。
阮笑珊是阮老太太的心頭肉,掌中珠,自然吳媽也會對珊珊小姐十分偏愛。
「小姐,您看啊,是珊珊小姐,珊珊小姐回來了!」
吳媽拉著阮笑珊的手,一臉激動和動容,對著阮老太太的遺像說道,眼底的淚光更甚。
「小姐,這下您和姑爺,九泉之下就可以安息了,珊珊小姐回來了,真好真好。」
吳媽聲音哽咽不已,「我聽您的吩咐,一直在等珊珊小姐回來,如今她真的回來了,可是您卻不能親眼看到了……」
阮笑珊知道吳媽和祖母主僕情深,一時情難自禁。
吳媽摩挲著阮笑珊的手,一遍又一遍,彷彿握著的是絕世的珍寶。
當觸碰到阮笑珊手掌的薄繭和手背上的傷痕的時候,抬起通紅的眼看著她,心疼不已。
「珊珊小姐,這麼多年,您在外面受苦了。」
「沒事,不苦。」
阮笑珊淡然的搖了搖頭,將這麼多年的風雨和傷痛盡數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