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鬧婚禮
梁正嫣垂眸,低頭的剎那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接過的紙巾也被沾濕大半。
她哽咽道:「我知道。」
很多事,不都是因為知道才更難過。即便知曉,卻仍舊5年守候,最後仍舊被要求放手成全。
徐求鯉轉過身子,將她摟進懷裡。這一幕,恰好被台上的白思純看到,她眉心輕蹙,心中暗道,她居然來了,不自覺的便攥緊了身旁祝琛的臂膀。
「怎麼了?思純。」祝琛發覺臂膀處微微的力道,溫柔了眉眼低聲關切的問。
白思純恢復笑顏,恍若無事的答:「沒,我頭有點暈而已。」
「能堅持嗎?儀式快結束了。」
她點頭,嬌柔的神情越發惹人憐惜。
這場難熬的婚禮儀式終於結束了。
婚宴的坐席安排似乎並不妥當,梁正嫣帶著徐求鯉就坐的客席竟然全是白思純的閨蜜親友,大多認識還都認識梁正嫣,閑言碎語就多了起來。
有人低聲竊竊私語,音量不大正好夠她和徐求鯉聽的。
「你瞧,那不是梁正嫣么?真夠服她的,竟然還敢來參加婚禮,要是我鐵定找個地縫躲起來,何必特意趕來吃狗糧。」
「思純和祝琛如今孩子都快生了,好的前任就應該成為通訊錄里的死人才對嘛!」
「呵呵……你看她旁邊坐的那位帥哥,看著清秀就是眼神不好,看上樑正嫣。」
「誰說不是呢……」
這些話如同針扎在梁正嫣耳朵里,前面的她都忍了。可徐求鯉是她拜託來的陪客,決不能仍由她們踐踏說嘴!
「把你們的狗嘴閉上!」她憤怒道。
一桌子女人登時傻眼了,有人詫異的看向她,以為仗著人多梁正嫣就算受氣也不敢回嘴的,豈料她居然一語就噎住所有人。
「喂,今天是我們思純的婚禮,我奉勸你最好老實點。」一個棕色捲髮的女人囂張跋扈地說,張牙舞爪的姿態似是下一秒就要抓撓梁正嫣的臉。
此刻,始終保持沉默的徐求鯉說話了。
「你們閨蜜的孩子,是祝琛的嗎?」他睜著一雙澄澈清亮的眸子,誠懇的發問。那模樣不像是諷刺,也不是說嘴,更像是好奇?
一言既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你誰啊你!胡說什麼呢?」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梁正嫣當即護住徐求鯉和她們爭論起來,提高嗓門喊道:「喂,吼什麼吼,以為你嗓門高嗎?」
登時,這桌子就喧囂吵鬧起來,引來了正敬酒的兩位新人,趕緊跑來熄火。
「各位都是我們請來的客人,怎麼就吵起來了呢?」祝琛端著酒水,陪著笑臉。
「祝琛,哪有婚禮還請前任的道理!在我們思純婚禮上胡說八道呢,你管不管!」
眼看被質問,祝琛一臉尷尬,瞥一眼梁正嫣,緩和的說:「都是朋友,過往就別計較了。來,我自罰三杯。」
白思純倒是很識時務,連忙朝自個閨蜜使眼色,示意她們住口。
還附和祝琛道:「是啊,我們自罰。」
梁正嫣攥緊手掌,指甲嵌入掌心,一陣生疼過後。
她奪過祝琛手裡酒水,連著幾杯白酒一口悶下,抿唇掃一眼眾人對祝琛說:「今天,算是我打擾了!我自罰!」
幾杯不夠,搶過白思純手裡的酒瓶抬頭一陣咕嚕。
眼看白酒見底,祝琛懵了,場面分外尷尬,白思純眼底顯露出怨念,表面上卻還嬌柔的勸酒說:「正嫣姐姐,別喝了。」
梁正嫣拍開她的說:「不用你假惺惺!」
她面頰已紅,冷笑一聲,看向祝琛,貝齒咬著唇瓣說:「都是戲子,就我一個人傻。祝琛,你我從今以後就是路人!」
徐求鯉見她醉了,強硬的拿過她的酒瓶,將她拉到身後。
「她酒量差,我帶她休息,打擾了各位。」徐求鯉像個禮貌的紳士,摟著梁正嫣的肩膀,她半倚靠著他,抬眸一個勁兒的笑。
「攪亂我的婚宴,想走就走嗎?!」白思純忍無可忍,拽住梁正嫣的手腕,怒視道。
「那你想怎麼樣?」這話是徐求鯉說的,他眼底滲著冷漠的寒光,讓對方驀地一怔。
「算了,思純。」祝琛也來勸。
「什麼算了,就因為她和你有5年的感情,你就連我們的婚宴都不顧了嗎?」
話音剛落,梁正嫣猛地一甩手,爆了句粗口:「去你媽的婚宴,搶我的男人,還想安安心心的結婚?!」
這一甩手,白思純沒站穩朝後摔過去。
「啊……」
祝琛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真是驚心的一幕。
「啊,琛哥,我的肚子……我好疼。」白思純當場捂住肚皮哀嚎,眉心緊緊皺起,所有人都嚇壞了。
就連,梁正嫣也睜大了雙眼,她分明被接住了!沒人碰到她的肚子啊?!
「你……你別裝!」梁正嫣不信。
祝琛不顧其他,橫抱起白思純就朝場外跑,邊跑邊喊:「打120!快打120!」
所有人簇擁著新娘朝外走,閨蜜們懟著梁正嫣狠狠撂下一句:「要是我們思純出一點意外,絕不放過你!」
「與我們無關!」徐求鯉隔開兩人視線,鎮定道。
那些人沒空糾纏,氣憤的掉頭離開。
偌大的婚宴場所只剩下細細索索幾個人,梁正嫣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蹲在地上抱住自己,唇齒間念叨著一句:「不是我,不是我……」
會不會和那天在酒店一樣?
她始終是被祝琛拋下的那個,只要對立面是白思純!
一道陰影籠罩在她頭頂,嗓音輕柔,溫熱的手掌覆蓋她的腦袋,輕揉幾下安慰說:「我看得清楚,不是你!」
隨後又補了一句:「梁正嫣,我站在你這邊,當你的證人。」
「別怕。」
氣氛變得微妙,正是這份來自於旁人的信任讓她更加心酸。
一時忍不了,出聲哭了。
「嗚嗚……」
他蹲下來,環抱住她,動作顯得極其僵硬,喉嚨乾澀的說:「哭吧,哭出來一切都就好了。」
她一下跪坐在地上,緊緊摟住他的腰肢,將腦袋埋在他頸間放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