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狗皮膏藥
「我叫你大爺!」
梁正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險些打歪蘇子丞的臉,就在他捂著臉哀嚎時,她……又朝對方要害處一腳!
害怕蘇子丞反擊,她準備趁勢溜走。
無奈的是,沒跑幾步開外,就有鳴笛的警車出現!喊著喇叭攔住了梁正嫣!
半小時后,派出所座椅上樑正嫣垂頭喪臉的,心中罵了個千百回,真是倒霉了喝涼水都能塞住牙縫!
一旁的醉鬼蘇子丞捂著襠部裝可憐,說:「小姐姐,你要不要這麼狠?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你,你胡說什麼呢?」
「怎麼?你們是夫妻?」記錄員拿著筆記本質問,「唉吆喂,現在吵架都流行撞車,不能同生就共死是吧?」
「不是,他酒駕故意追尾的……」她本欲解釋,話卻被打斷。
「當我們執法是傻子?監控錄像里你開著車往樹上蹭,想幹嘛?自殺?」
蘇子丞一聽,驚的酒都醒了大半,襠也不捂了直追問:「你幹嘛自殺啊,我這不是穿越茫茫人海來找你了么?你死了我怎麼辦?」
旁人一聽都覺得是小兩口之間的鬧劇,捂著嘴憋笑。
「你閉嘴吧!」梁正嫣氣的腦門冒青煙,仍舊拿這醉鬼一點法子沒有。
「停,這兒不是給你們斷官司的地方,填表格叫家裡人來認領!」記錄員無奈的搖頭,「對了,酒駕很嚴重,蘇子丞留下來等處理!」
表格放在眼前,聯繫電話一欄她躊躇半晌,她是單親家庭,父親病逝多年,家人只能填老媽的!可要是填老媽,那下場一定又是碎碎念又是相親。
絕對,不能填!
筆轉了幾圈,掏出手機翻出一條不算熟悉的號碼,寫了上去。
凌晨4點50分,徐求鯉拉著睡眼迷離的郁謹桃來了。
梁正嫣填寫的,是徐求鯉的名字,關係填了哥哥。因為父親姓徐,記錄員也沒懷疑就打了。
「認領一下,你妹和妹夫簡直不像話,喝醉了就雙雙玩命。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能理解。」
氣氛僵硬又尷尬,桃子嗤笑一聲,說:「錦鯉,你家裡挺複雜啊。」
徐求鯉餘光掃了梁正嫣一眼,神色平靜的說:「實在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他領著梁正嫣出來時,隔著鐵欄的蘇子丞還伸手道:「老婆,你別走啊。」
她一臉難看,又解釋不清。於是,掉頭趕緊跑出去了。
徐求鯉沒過問她和蘇子丞的關係,郁謹桃卻直戳戳的伸手到梁正嫣面前。
她狐疑的問:「幹嘛?」
桃子抖抖胳膊,撇嘴說:「錢啊,我們錦鯉多老實一孩子,還替你圓謊。你這女人,一會兒裝單身相親,又酗酒車禍連累我們,醫藥費到現在都沒給就跑了!誰想到,半夜又來領你,多出個妹夫也是稀奇。」
郁謹桃湊近,強調道:「不給點舟車勞頓費啊?」
「我沒錢。」她別過頭。
徐求鯉扯了扯桃子衣角,勸說:「算了。梁小姐,你家在哪兒?我們送你回去吧。」
「送也得她出車費呢!你都被家裡斷經濟了!從小區打車到這兒就花了一百多,我們錢是炮打來的?」他是為徐求鯉不平,次次都因為這個女人而奔走,憑什麼?!
梁正嫣一聽,搜颳了全身就只有三百的現金順勢塞給徐求鯉。
「拿著,我今天沒帶錢包,以後我都還你!」其實,她的錢包丟在車禍現場了。
「不用,桃子開玩笑的。他耿直,你別放心上。」徐求鯉擺手,想把錢推回去,卻被一人搶先,將現金拿走。
三人回頭一瞧,居然是剛才還關在裡面的酒鬼蘇子丞?
她皺眉,厭惡道:「你怎麼跟個狗皮膏藥一樣?」
蘇子丞險些沒站穩,被一個西裝熨帖的中年男人扶住,低聲提醒:「少爺,你醉了。」
「沒有,卡拿來。」
一張尊貴的連鎖銀行透支卡送到徐求鯉手上,蘇子丞勾唇說:「我老婆欠你多少,隨便花,我來還。」
話音一落,蘇子丞就撐不住醉過去了。
他們即便再想還了這卡,蘇家的人也不敢收,都說少爺給出的東西,要是他們擅自收回來會丟了飯碗。
一輛豪華的邁巴赫還被特派將他們一一送到位,三人怎麼拒絕都是無用。
郁謹桃對梁正嫣是明裡暗裡諷刺了個遍,什麼唉吆喂傍著大款裝沒錢,想低調還鬧來派出所。她攥著拳頭一言不發,都忍著,畢竟看在徐求鯉幫了她幾回的份上。
徐求鯉過意不去,制止了郁謹桃,替他解釋說:「桃子口無遮攔,但心不壞。這話你別放心上。」
彼時,她腦袋貼在車窗上看微微亮起的天邊,淡淡回應了個嗯。
後來,車內再無人搭話……
梁正嫣回到公寓時,渾身酸軟乏困,裹著被子睡個足足的回籠覺。直到正午被一陣緊急的門鈴聲吵醒。
頂著雞窩頭朝外一瞧,一簇鮮艷的玫瑰頂梁正嫣臉上。她對花粉過敏,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哇,你不是感冒了吧?」聲音明朗,全然不是昨晚那醉鬼聲。
一頭利落的咖啡系短髮,一身淺色正裝,倒有幾分氣宇軒昂,就是略微稚嫩了點。
「這身好看嗎?」他眨巴著眼問。
梁正嫣耐性透支,不悅的說:「怎麼又是你這個掃把星?滾!」
門沒關上,就卡進來一隻手臂,他在外頭直呼:「痛啊……啊啊啊……」
「蘇子丞,你到底有完沒完!我不是你失戀排解寂寞的替代品!」梁正嫣最反感的就是蘇子丞這種死纏爛打的男人,尤其還拿她當備胎。
「哇,你都記得我名字。說明不止我對你一見鍾情,你也是對不對?」他倒興奮起來,通過門縫塞進來一張粉色邀請卡。
「下個月我朋友婚禮,你陪我一起去吧?我上次就答應祝琛一定帶女友來。可我昨天分手了嘛……」
她的手,忽然鬆了。
那卡片掉在地上,和那天咖啡館里她收到的一模一樣!
蘇子丞見門鬆了,便躋身進來,樂道:「只要你願意幫我,怎麼都好說!」
她的心驟然波瀾,苦澀的五味雜陳。越是想擺脫的,越是來糾纏她。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