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鼠屎
就在這時江州人民醫院的救護車開了過來,幾名醫生護士剛打開車門,貝北月就沖他們喊道:「切開包,706代血漿,500毫升的生理鹽水十瓶,還有輸液器,快。」
谷嘉琳不由一皺眉,眼前的情況給患者用706帶血漿沒問題,但這種藥品治標不治本,只能暫時的補充患者的血容量,依舊不能讓患者脫離生命危險。
當務之急首先就是要輸入不少於兩千毫升的血漿,隨即立刻手術止血。
救護車的醫生護士不知道什麼情況,聽到貝北月的話下意識就認為遇到了同行,普通人可不知道這些東西,所以手腳麻利的把貝北月要的東西拿了過來。
但一到近前就是一愣,這尼瑪不是科里那個啥也不會的實習生貝北月嗎?但在看看站在他身邊的谷嘉琳,所有人立刻釋然了,應該是谷嘉琳讓他這麼說的。
貝北月一把搶過護士手裡的切開包,下一秒幾個護士就傻眼了,貝北月連無菌手套都不帶,就打開切開包從裡邊拿出了手術刀。
下一秒更讓人感到震驚的是貝北月竟然用嘴叼住了手術刀,看到這一幕谷嘉琳終於忍不住了急道:「無菌操作。」
貝北月伸出手揪住傷者的襯衣,猛然一用力就把襯衣撕開,他一手扶著刺入腹腔的鋼管,一手從嘴裡拿出手術刀,下一秒就罵罵咧咧的道:「人都特么的快死了,還特么的無菌操作?傻吊!」
一干醫生護士瞬間瞪圓了眼睛,是滿臉震驚之色,啥也不會的實習生貝北月竟然敢罵科里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谷嘉琳是傻吊?我尼瑪……
貝北月看這群人呆愣愣的站在那,雙眼中立刻暴起一抹寒芒,被他看到的這一群醫生護士,竟然被嚇得頃刻間變了臉色,包括谷嘉琳在內竟然沒人敢跟貝北月對視,心中更是忐忑得不行,一個個就像是犯錯的小學生一般。
貝北月寒聲道:「建立兩條靜脈通道,上706代血漿,谷嘉琳你過來幫我扶住鋼管,一分鐘內不許動半分,其他人把生理鹽水給我從中間剪開,鹽水倒出去,每瓶里放1毫升肝素,在放一塊敷料,站在一邊等著。」
此時的貝北月就像是執掌眾生的神,他的話容不得其他人有半分質疑,谷嘉琳等人下意識就開始按照貝北月說的做。
這一幕要是讓醫院裡其他人看到,非震驚得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不可,一干在醫院工作了好多年的老油條,竟然被一個菜雞實習生這麼使喚,這尼瑪不科學啊。
谷嘉琳一扶住鋼管,貝北月就用手術刀在鋼管下緣打開一個長達六公分的切口,不等谷嘉琳有所反應,貝北月就的大聲道:「過來把血接住,能接多少就接多少,接滿了換其他人。」
兩名護士立刻拿著半截輸液瓶跑了過來,而此時鮮血泉涌一般的往外冒,血腥味也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的刺鼻,讓人看得頭皮發麻,實在是這一幕太過血腥。
就見貝北月突然把手術刀仍到了一邊,下一秒更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貝北月伸出右手直接順著切開探進了患者的腹腔。
看到這一幕的人瞬間瞪圓了眼睛,把手放到了人的肚子里,他要幹什麼?
貝北月閉上了眼睛,在這一刻時間突然變得緩慢下來,每一秒都漫長得彷彿一年那麼久,沒人說話,大家都呆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貝北月突然睜開眼,隨即大聲道:「長止血鉗。」
一名護士立刻把止血鉗遞給了他,貝北月一把接過來,隨即順著切口探了進去,輕微「喀嚓」的一聲傳來,除了谷嘉琳跟貝北月外沒人聽得到。
下一秒貝北月把滿是鮮血的手抽了出來,他往地上一坐,隨即掏出煙放在嘴裡點燃,吸了一口后道;「脾蒂我已經用止血鉗結紮了,你們把收集到的血漿給他輸回去,他應該能堅持到醫院進行二期手術。」
谷嘉琳瞬間瞪圓了眼睛,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她呆愣愣的看了看坐在那抽煙的貝北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作為一名急救創傷外科的副主任醫師,谷嘉琳很清楚做這種手術難度有多大,因為脾臟是人體內最大的儲存血液的器官,一旦破裂,當打開腹腔的那一霎那,鮮血便會泉涌般湧出來。
就算有兩台吸引器不停的吸血,也依舊別想有任何的術野,能看到的除了血,還是血,想儘快止血,就要在沒有術野的情況下找到隱藏在腹腔深處的脾蒂進行結紮,脾臟動靜脈都會通過這裡。
但想做到這點又談何容易?出血量如此的大,留給主刀醫生的時間只有那麼幾分鐘,這還是在有血漿補充血容量的情況下。
並且還沒有任何術野,能看到的只有洶湧而出的血,一般的醫生根本就做不了這樣的手術,只有竟然豐富的普外科醫生,才能根據自己豐富的經驗儘快找到脾蒂進行結紮。
但這個時間少說也要兩三分鐘,可貝北月那?從他手探進腹腔到拿出來,連半分鐘都沒到,這速度快得都嚇人了。
谷嘉琳不相信這是真的,立刻側頭向患者的切口看去,依舊有一些血流出來,但跟剛才相比,這點出血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名可能,那就是貝北月真的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找到了脾蒂並且進行結紮。
一個護士欣喜的聲音傳來:「血壓穩定住了,70、48mmhg!」
谷嘉琳這時才發現三名護士舉著半截輸液瓶,裡邊全是剛才收集到的血漿。
谷嘉琳立刻驚呼道:「自體血液回收?」
貝北月有些不屑的聲音傳來:「哎呦,你還知道自體血液回收?看來你也不是那麼不學無術啊。」
這話一出,周圍幾個醫生護士立刻是滿臉震驚古怪之色的向貝北月看來,貝北月這貨竟然甘說谷嘉琳不學無術?人家是醫院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你就是個實習生,不學無術的應該是你才對啊。
但在想想剛才貝北月是怎麼救人的,這些話他們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今天貝北月一台手術是徹底把他們給鎮了,看貝北月的眼神都帶著那麼幾分崇拜。
谷嘉琳則是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就見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貝北月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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