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鬼相遇2

「住在城外十里坡，是一家姓元的人家，上有一母王氏，下有一妹元姝。我句句屬實，若不信我此言，可隨我去一去就知真假。」小偷抹掉臉上的眼淚，心中迫不及待要帶女鬼前去探真假。

女鬼冷聲道，「若是有假，我定讓你不得好死，以報攀家人對我的恩惠。」他解了小偷的雙腿，又見他一瘸一拐行的緩慢，又替他醫傷，隨風飄蕩般隨他而去。

一路穿過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狹窄的田埂，行了約摸一個時辰，才看見一處荒草雜生的坡道，小偷指著一戶矮小的窗戶透著亮光的土屋，道，「那裡就是了，到了眼前只求你莫向我母親說我乾的營生，她只以為我同朋友合夥做生意。」

女鬼冷聲道，「事都做的如此損德，還怕別人知曉，若我見你妹子病的可憐，我倒是會憐憫她。快把我裝進你的袖口裡攜進去。」

小偷無奈，只得照做。

屋子四面土壘，一面有門掛舊布帘子，小偷掀簾進去，一個老嫗在燈下納鞋，抬頭見來人，滿是風霜的臉上露出皺紋，笑道，「你妹妹今日還在念叨，許久未見哥哥，你怎麼這麼晚回來？」

小偷坐在床上，瞧瞧床上睡著的元姝，也不言語，王氏只當他在外奔波已疲憊不堪，疲於言語，也無話。

「大夫說妹妹還可活多久？」小偷半天才道。

王氏流淚道，「大夫說如果有人蔘養著，或許還能活個兩三年，可像我們這樣家徒四壁的人家，哪裡有銀子去買人蔘去，我可憐的女兒啊，從五歲以後從不曾斷過葯，生生的吃到現在啊，就這還不知道能吃幾天了。」

小偷也十分傷心，勸道，「小時有個和尚說妹妹是長壽之命，我想人家是得道高憎，總不會打逛語騙我們。母親也不用擔心，買人蔘的錢我有，等這次生意的錢到手，自然就替妹妹買些好參。」

王氏止住眼淚，笑道，「要不是有你給她買葯，我真怕是白髮人送了黑髮人。」

女鬼已聽得一清二楚，心下已有打算。小偷知女鬼也已聽見，不願久坐，和王氏說幾句囑咐身體的話就走了。

「幸虧你說的是真話，我見你妹妹著實病魔纏身，倒有一個法子說不定可以治她的病，只是你敢與不敢？」女鬼聲音比先前溫和，兩隻血紅眼珠在田硬上遊盪，萬分駭人。

小偷正為妹病犯愁，一聽有人指點迷津，怎能不敢，道，「快說來聽聽，只要為了妹妹的病，即使讓我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女鬼道，「雲海峰有一種草叫靈珠草，百年才開一花，花為引，可治百病，你何不去摘來給你妹妹入葯。」

「雲海峰在何處？」小偷道。

「在西邊極樂土上，那座山有四個怪獸看守，它們吃人碎骨，不在話下。你一介凡人去闖雲海峰，恐怕會凶多吉少。你妹妹的病需要人蔘才可延續生命，這個倒不用太擔心，攀小姐的閨房中就有人蔘，我向她要來一些也是不難的，」女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