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亂世苟延殘喘的狗

一聲聲的懇求，一句句的解釋，一個個響頭，都在為著自己在乎的人，如今被人提著衣領掐住脖子，也是為著自己在乎的人。

「算工錢？」

那架著孫玥的黑衣人，冷聲呢喃這句話，嗤笑著：「終究是亂世裡面苟延殘喘的狗，命真是不值錢不值錢的很....」

說完，孫玥就看見那提著李亮的黑衣人手的刀就要朝著李亮的脖頸刺去，孫玥臉色一凝，不顧架在自己脖頸在的刀劍，迅速的抬起自己的手肘，對著身後的黑衣人的肚子就是一頂，那黑衣人頓時吃痛悶哼一聲，鋒利的刀瞬間劃過孫玥的纖細的脖子，帶起一道血痕。

她冷聲喝道：「找死....」

李亮還沒有來得及看到發生了什麼，眼睛就被一雙濕熱又粗糙的手輕輕的蒙上，隨之李亮感覺到自己手背上的一陣濕熱滴落，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血腥味，耳邊也在此時傳來有人倒地的聲音，他心裡焦急的不得了，出聲開口喚道：「玥玥....」

聲音一出，耳邊便響起孫玥那滿是柔和的聲音：「我帶你回去，你等等我....」

聞言，李亮也不再說什麼，也不去問什麼，陡然間彷彿是明白了些什麼一樣，乖巧的點了點頭，任由孫玥的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將自己護在身邊。

此刻他不問不說，只要相信孫玥就好，只要相信孫玥。

孫玥捂住李亮的眼睛，將李亮護在身邊，看著那倒地的兩位黑衣人的後面，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數十個黑衣人，冷淡的臉色看不出任何的神情，只是對著李亮道：「阿亮，在我沒有叫你的時候，不要睜開眼睛....」

聽著孫玥的話，李亮心裡再疑惑再慌張，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應道孫玥：「好，我相信你，玥玥....」

孫玥將捂住李亮眼睛的手掌拿下來，看著緊緊閉著眼睛的李亮，拉起李亮的手，拽著自己的衣角，然後轉身，轉身的瞬間，剛剛面對李亮的那還些許柔和的神情，轉眼就的變得格外的冷血。

一雙無神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看著對面的那一群黑衣人，目光落在他們腰間的腰牌上，輕輕撇過，最後落在他們的身上。

「大人是何意？」

為首黑衣人只露出那一雙嗜血的眼睛，冷漠的看著孫玥，沙啞的聲音問道：「你殺的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聞言，孫玥輕笑一聲，看著他，挑眉反問道：「什麼人？」

「能夠滅你全族的人....」

說完，那個黑衣人身後的人頓時就朝著孫玥一擁而來，手中高高揚起的刀劍泛著嗜血的冷光，孫玥見那群人拿著刀劍朝著自己和李亮而來，也不動，也不說話，也未曾有絲毫要動手的意思，只是站在哪裡。

目光死死的盯著那為首站在哪裡的黑衣人，看著那個人的眼睛，徹骨的恨意，從心頭一點一點的泛濫上來。

那個黑衣人也不動，只是手拿長劍，站在哪裡，露出的眼睛，眼神裡面除了滿是冷漠，甚至還帶有一絲的輕蔑。

安靜的等待著孫玥和李亮的死亡，然誰知，就在那群人揮舞著致命的刀劍朝著孫玥和李亮揮過去的瞬間，那一擁而去的人一個個，居然都在那瞬間倒地而下，手中的刀劍全部從手中垂落，掉落在地上。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蜂擁而去的十個黑衣人皆盡數倒地而死，脖子處的傷口嘩嘩嘩的流著炙熱的鮮血，滴落在地上，鮮血順著地板，蜿蜒而去，一招致命，然卻沒有任何人看到孫玥是如何出手的，那些人就死了，死的乾淨又利落。

那為首的黑衣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那一雙冷漠看孫玥如看螻蟻的眼神，瞬間就變得震驚不已，震驚之外，甚至還帶了一絲的惶恐不安還有害怕。

那蜂擁而來的人都一一倒地而亡，孫玥站在哪裡，始終都未曾挪過自己的步伐，像一座大山一樣，將李亮護在自己的身後，一雙眼睛，看著那此刻惶恐不安的黑衣人，不帶有絲毫的情緒。

就連眼神都未曾給那些死去的人，為首的黑衣人看著孫玥，看著孫玥的眼睛，握著長劍的手，開始變的顫抖起來：「玄奇閣？一晃竟是許多年未見了，不知你們閣主玄奇這些年過的可還好，軟塌睡得可還香軟？」

那一瞬間，帶起不是孫玥的記憶，帶起的是那個人的記憶，記憶之中，也是那一抹身影，手裡握著的長清劍，身影如鬼魅一般，穿梭在人群之中，所過之處，遍地都是屍體，遍地都是鮮血，而那個人猶如天生的王者站在那累累白骨之上，眼神就如此刻一般。

看他們如螻蟻一般，只要伸一伸腳，踩死他們，簡單不能再簡單了。

「長.....長....長....」

那個人看著孫玥，結結巴巴的喊著這幾個字，長什麼，長半天都未曾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孫玥笑了笑，什麼也未曾說，伸出手緊緊的拉著李亮的手，踩著那遍地的鮮血，還有屍骨，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隨之轉身的瞬間。

那為首的黑衣人，掉落手中的長劍，倒地而下，伸出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脖頸處，可是無論怎麼捂，那鮮血都跟不要錢一樣的嘩嘩嘩的流。他捂住自己的脖子，瞪大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看著離去孫玥，嘴唇微動，用盡了力氣，挪出自己一直帶血的手，在地上書寫著什麼。

用力完最後一筆，那人再忍不住，終是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手垂落在地上，鮮血蜿蜒在這小小的街道里，躺著的十一名屍體，昭示著他們的死亡和暗潮湧動。

孫玥拉著李亮離去之後，身後的小巷口，早已經離去的豐行乾的身影卻在此刻顯現出來，看著那被一招致命的黑衣人，還有他們腰間的玉佩，神情冷漠又格外的複雜，許久之後竟釋懷的笑了笑，低聲自嘲的說道：「無趣，無趣，無趣的很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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