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軍出關
好傢夥，真是興師問罪的？
心中咯噔一下，方游遠面露困惑，「可是想念皇宮了？也對，公主殿下遠走草原到現在，也過去不少時日了，莫不如派人送她回長安？」
「那倒不是。」李涇回身望著他，幽幽道：「想必是讓人欺負了。」
「該死！何人如此大膽？」
方游遠一臉正氣凜然，提拳不忿道：「竟然欺負我大唐公主，簡直十惡不赦。殿下告訴末將，末將這就去胖揍那人一頓，為公主出氣！」
「……」
沒有回應，李涇望著他好一會，才哂笑搖頭，「罷了，那人想必也是無心的。不說他了，方將軍你覺得，男兒生於世，該如何？」
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
估摸著這句話說出來，他指定得完犢子。
心中計較片刻，方游遠肅穆道：「自然是提三尺劍，立不世功！」
「好志向。」隨口稱讚一句，李涇眯眼道：「不過都說成家立業，不知方將軍可有心儀之人？」
兄弟，不是我不想，是真有心無力啊……
暗自搖頭，可他又不得不裝出一副不解風情的樣子，「末將到是覺得，業立方可家成。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自當先有一番功業，而後才可考慮成家。」
「四品忠武將軍，還算不得功業？」
見他咄咄逼人，方游遠只得垂首，「北蠻未滅，何以家為……」
「算了，本王不與你兜圈子了。」
眉頭皺起，李涇沉聲道：「月兒是本王胞妹，如今大唐，本王如何，你該知曉。這是一步登天的機會，旁人求都求不來，既然月兒看中了你，本王自然不會委屈她。
待到你從北原再次歸來，若能立功，本王便為月兒，招你為駙馬，如何？」
心有餘，力不足。
風蕭蕭兮……有話說不出……
「奇襲北原，生死難料，末將怕自己折在草原，枉費公主一片……」
「方游遠。」
李涇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難道本王胞妹與你來說，是羞辱委屈嗎？！為何如此顧左右而言其他？本王告訴你，只要你能從北原建功而回，一個大將軍是少不了的。封侯也不是不行。加上駙馬，你可謂是一舉成權貴。
你到底，在抗拒什麼？」
語氣中，已然帶上了帶怒意。
方游遠知道，再不答應，怕是要得罪他了。
於是只得無奈拱手，「末將，聽殿下的就是。」
算了，反正到時候抓到慕容雲秀，拍拍屁股就走，管他誰是誰。
微風輕拂，捲起他兩鬢髮絲。
二人沉默一會後，李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方將軍有大志，也有能力，若能成本王妹夫，自然再好不過。不必多想，將軍且去吧。」
「是。末將告退。」
告辭回去，方游遠有些鬱悶，不過左右也沒法子就是了。
對於這些沒辦法的事，選擇只有一個，乾飯，不去想。
……
次日一早，方游遠目送李涇率大軍出關。
他其實對於唐軍，還是挺有把握的。
當今的老皇帝雖然年邁昏聵，但年輕時，確實是給大唐留下了厚實的底子。
要不然，也經不起他這幾年的禍禍。
「方游遠，你說皇兄此戰，能勝嗎？」
李月站在他身邊，面帶憂愁。
「必勝。」方游遠望著面前甲衣入海，槍矛如林的場景，眯眼道：「煌煌大唐，萬里天朝，豈有敗與北蠻之理？」
這話他說的鏗鏘有力。
因為大唐不能敗，甚至還必須速勝，至少得達到能把北蠻所有戰力悉數拉下場的程度。
要不然，他就完蛋了……
到是李月聽到他這話，心情一下好了起來，如釋重負道：「皇兄跟我說了，你過段時間，要去奔襲北原？」
「嗯。」
點點頭，他笑道：「打算把那慕容雲秀給抓回來。」
「你倒是敢想。」吐吐舌頭，李月思慮良久，才細若蚊蠅道：「我會等你的。」
「等末將？」
方游遠一臉狐疑，「公主殿下等我作甚？」
見他又露出這幅作死的樣子，李月頓時惱怒，跺跺腳，咬牙道：「你都答應皇兄了，還裝什麼？」
「哦~」面露恍然之色，「你說昨晚啊，我騙秦王的。」
輕飄飄撂下一句，方游遠轉頭就走。
看著理直氣壯說出來騙字的他，李月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將軍！」
胡連匆匆跟上來，「您怎麼能這麼說？萬一日後被秦王知曉，您豈不是……」
到時候我拍拍屁股早走了，怕個屁！
「方游遠，你王八蛋！」
伸手傳來李月的怒罵。
他權當沒聽見，掏掏耳朵，繼續思索著一會吃點啥。
「對了。」
突然止住腳步，他側頭看向胡連，「秦王留下三千精騎，且一人雙馬，你可曾看過？」
「卑職查驗過，都對。」
胡連點點頭，然後猶豫道：「但大部分，非是我長平守卒，而是從各衛精騎中挑選的。」
各衛精騎挑選的……
琢磨一陣，他心中有些明悟。
不過也不太在意，只要能聽命就是。
「去，通傳三千騎將校，大帳議事。」
「將軍是要？」
「得看看，有沒有刺頭。奔襲草原，只能有一個人說了算，這個人，只能是我。」
「明白！」
不再遲疑，方游遠大步走回主帳。
在帳內等了沒一會，十幾名各級將官便入了大帳，見禮稱呼，並無一絲不妥。
大馬金刀的坐在首位，方游遠想了想，笑道：「諸位留下來聽本將之命，可有疑惑？」
「我等沒有。」
「就不好奇要做什麼？」
「全聽將軍之令行事！」
「就沒不服本將號令的？」
「我等不敢……」
好傢夥，他都打算下場以力服人了，這些人怎麼這麼乖巧？
難道李涇特意囑咐過？
有些鬱悶，但他還是揮揮手嘆氣道：「罷了，諸位各回本營，操練修整。」
「是！」
眾將校魚貫而出，各個神情平靜。
方游遠不知道的是，在李涇離開前，曾給他們下過一道軍令。
軍令只有八個字：為唐則從，有異則斬！
能從北蠻王庭安全歸來，當真是神勇二字便可解釋過去的嗎？
李涇，還是有些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