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朕的地盤,不准你死
那一支劍,刺中的是白雲的肩,卻與正中心臟無異。
她眼睜睜的看著一群人七手八腳地抬著她,給她做了緊急包紮之後,又給她施與了更加猛烈的打胎劑。
她已經死了,在肚裡的孩子被奪走的那一剎那。
在她發現,蕭貴妃居然已經從冷宮被接了出去,還有可能成為下一個皇後人選時,她快要瘋了。
又是不爭氣的兩行淚,落在了她昔日最為珍惜的那根玉笛上,一行,兩行,三行,竟也不斷。
她抱著這根玉笛,就像抱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喃喃自語:「對不起,我的兒。」
「是母親沒用,是母親沒有保護好你...」
偌大的冷宮裡,現在只剩下了白雲一人,其他的人全部都被夜長安赦免了出去。
聽說,這是為了讓她感受孤獨,感受夜幕降臨時,黑暗籠罩的恐懼。
她的傷勢未愈,卻從不躺下休息。
她折磨自己,想用此來緩解悲痛,卻是無濟於事罷了。
她站到了一塘水邊,望著入目了無生機的一塘死水,與死去的父親和哥哥道了一句:「抱歉,我這麼沒用,幫不了家族報仇,我只能下去找你們,我們一家團聚。」
她已經沒有活著的意義了。
家人沒了,孩子沒了。
即便是報仇,她對夜長安也終究是下不去手。
那一日,夜長安給她半柱香的時間取他性命,她分明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殺之而後快,卻在刀子捅進他胸口的時候,她心軟了,及時收手了半寸。
白雲如今好後悔,當時若不心軟,今天應該不會心痛。
可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想再重來一次。
她將那根玉笛別在腰間,張開雙臂,背對著塘水,毫無畏懼的倒了下去,此刻,心中竟有些釋然。
在無窮無盡的水,不停的嗆進她的嘴巴里,鼻子里的時候,她連下意識的掙扎也無。
絕望的痛處是有多大,才會連窒息感都及不上了。
白雲無法睜開眼睛,無法想象,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在她快要沉入潭底的時候,快速向她遊了過來。
有一隻有力的手臂攬起了她的腰肢,甚至還大膽的將嘴貼了上來,給她渡氣。
白雲此時已經虛脫,根本使不出半點力氣抵抗,只能任由著男人擺布她。
男人瑩潤的嘴唇薄厚適中,觸感良好,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卻又那麼的令人作嘔。
大口大口的水從白雲的喉嚨里涌了出來,她的意時才稍微清醒一點,就迎來了男人大力的一個巴掌。
夜長安渾身都還泛著水,他俯身看著她,蹙眉怒吼:「這是朕的地盤!朕的池塘!朕不允許你死,你就不能死!」
他看著是那麼的憤怒,那麼的強勢,可是誰知道,他心裏面緊張,害怕的要死。
他記得這女人說過的每一句話,若孩子沒了,她也會跟著去死,所以他整天提心弔膽,怕這女人會自殺。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白雲的性格與他預料的就是那麼如出一轍。
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是這個臭男人。
哦了一聲,白雲掙扎著爬了起來,跌跌撞撞走回自己的房中,那虛弱的樣子彷彿被風一吹就能夠吹倒。
她濕淋淋的坐在窗戶旁,聽見夜長安在外面咳嗽了幾聲,像受了風寒模樣,她竟有些擔心他。
真是可恨呀!老是記不住他是她最大的仇人。
白雲取下腰間的玉笛,輕輕吹奏起來,笛聲里有一絲恨,還有一絲孤獨。外面的男人在聽著,聽了許久,卻沒有進來瞧她。
有時候,孤獨又何嘗不是一種好事?
蕭貴妃從前在冷宮裡的時候,白雲不孤獨,可是卻差點死在了那女人的手上。
一般而論,蕭貴妃從冷宮裡被赦免出去之後,應該打死也不會再想回到這個地方。
可是出乎意料,她沒過幾天又回來了,就是閑著沒事做,哎,就是玩!
她馬上就要當新皇后了,不到白雲面前來耀武揚威一番,不是她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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