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世
不知距離東海盡頭的那場爆炸過了多少個年頭!
某日,正午時分,丹陽城西郊的落日村。
太陽置於頭頂,炙熱的溫度烤得人喘不過氣來。本就人口稀少的村落內看不到一個人影。
因為落日村木匠媳婦就要生產了,這可是全村天大的喜事。
全村十餘戶人家,所有不足半百之數的村民,不管男女老少都集聚在木匠家門破舊的木屋外,焦急的等待著。
屋內一聲聲孕婦撕心裂肺的痛喊聲傳入眾人耳中,把所有人揪緊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木匠大壯不時附耳貼在木門上,想要得知屋內情況,卻不得而知。
急得滿頭大汗,緊握在一起的雙手使勁的揉搓著,焦慮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左右踱著。
「吸氣!……用力!……再吸氣!再用力!……頭快出來了!快快快!……再用力!」從幾十裡外鎮子上請來的穩婆賣力的給木匠媳婦打著氣。
木匠媳婦一聲聲痛苦的叫喊聲再次傳入門外眾人耳中。
老邁的村長著急的大聲問道:「怎麼樣了?都快兩個時辰了怎麼還沒生出來?……哎!」
「出來啦!……快出來啦!……最後再用把力!」穩婆有些激動。
「霹靂!」一聲!
只見一道紅色的閃電正好擊中了木屋旁的大樹,一棵兩人才能環抱的大樹盡然攔腰折斷,轟然倒塌,掀起滿天塵土。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驚呆了,瞪大了眼珠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現場一片安靜。
與此同時,屋內產婦大吼一聲,已然用盡身上最後一絲氣力。
一聲嬰兒洪亮的啼哭聲傳來,眾人這才從剛才的震驚中慢慢回過神來,紛紛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木門由內打開,一個半身是血的老嫗抱著一個被粗布包裹的嬰兒跑了出來,向木匠急道:「快進去看看你夫人,她…她快不行了!」
木匠一個箭步衝進屋內。
穩婆同情的看了看木匠,抱著孩子轉向村長,顫聲道:「村長!你快來看看這個嬰孩!」
來到妻子身旁握住了她的手,木匠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淌著,傷心的說道:「娘子!沒事的!你會好起來的!」
床上躺著的婦人溫柔的撫摸著木匠的手背,有氣無力的道:「我是不行了!你一定要保護我們的兒子!一定……一定!」說完,婦人身子一軟,再也沒有了生機。
「老婆!不要!……」
木匠痛心的哭喊聲沒有打斷門外眾人對嬰兒的議論聲,像是完全不在乎那名產婦的生死一般。
其中一名中年漢子道:「村長!你看這嬰孩,渾身肌膚通紅如血,恐怕不祥,一出生就剋死了親娘。還有剛才屋外的異像,你們誰見過紅色的閃電?還那威力,那麼粗的大樹瞬間被劈倒了,我看這嬰孩應該是個不祥之物!
「對對對!」圍觀的幾個村民也隨聲附和著
更有甚者說道:「村長!我們應該趕快把這個嬰孩向上天獻祭,不然我們全村人都會跟著他遭殃的!」
這時,木匠從屋內衝到老嫗面前,一把把嬰孩搶到自己懷中,哭泣著求道:「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的兒子!他才剛沒有了母親!你們不能!…」
老邁的村長勸道:「大壯!你不要衝動!你要為了全村這幾十口人的性命考慮啊!我知道你很難過,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我們只能將這個嬰孩獻祭給上天啦!」
村長一擺手,幾名年輕力壯的男子衝上前控制住了木匠的身體,並從他的懷中搶走了嬰孩。
不論木匠如何哀求,其他村民都無動於衷,因為種種異像讓他們恐懼了,堅信這個嬰孩的出生是不祥的預兆!
村民們很快在空地上用枯木材搭起一個材堆,老村長緩慢的將麻布包裹著的嬰孩放下,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向上蒼祈求著什麼!
隨後,一名村民用手中的火把點燃了嬰孩身下的木材,頓時燃起了熊熊烈火。
「不!……」
木匠掙脫了村民的束縛向火堆跑去,結果腳下一滑,一個站立不穩,木匠一頭栽進了火堆里。伴隨著村民的驚嘆聲和木匠的慘嚎聲,已是一團火球的木匠沒有掙扎多久,便漸漸失去的生機,剩下的只是冷漠的村民們發出嘆息聲。
「村長!你們快看!」
一名村民驚呼道。
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到火堆里的嬰孩身上時,他們都驚呆了!
只見,置身於火焰之中的嬰兒沒有發出任何啼哭聲,村民們本以為嬰孩早已被獻祭。
卻不知,此時的嬰兒毫髮無損,身下的火焰剛靠近其身體便自動向四周避開,彷彿不敢觸碰嬰孩身體一般。
而嬰孩在這火焰溫度的環繞下,好像很舒服,小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
「嘭!」
一聲炸響,火堆四散。
嬰兒的身體就這麼憑空懸浮著,村民們不知所措,面面相覷。
上空傳來莊嚴蒼老的聲音:「一群無知的凡人!」
聲音畢,在場的所有的村民紛紛倒地,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來的村民將會把今天的一切忘的乾乾淨淨,依舊像往日一樣傻傻的生活著,估計都不會去顧及木匠一家人都去了哪裡!
……
一身潔白長袍,腰垂白髮,頭頂一根別緻的銀簪別住髮髻,雪白的長須垂胸,看似老者,面容卻如同十多歲孩童一般細膩。
此人臂挎浮塵,身體虛空懸浮於山嶺之巔,雲層之上。
他的懷中抱著的正是那個被麻布包裹,本該被獻祭上蒼的嬰孩。
此時的嬰孩,渾身透著血色,猶如掉進了紅漆之中,就連身上稀少的寒毛也透著紅色。
一雙明亮的眼珠有趣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神仙一般的老者,發出「咯咯!」的笑聲。
老者還以微笑。
腳下風起雲湧,老者已化為一縷銀線,消失於原地。
一轉眼,老者已出現於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前,此山半山腰處雲霧圍繞,還有一群群仙鶴飛掠而過,伴隨著清亮的鶴鳴!
由山腳而上,一條陡峭的天梯直上山巔,沿途經過數座殿宇,山門前一座巨大的牌坊屹立,牌坊上方正中三個剛勁有力的金色大字書寫著:丹陽宮!
懷抱嬰兒的老者正是人界當世第一氣宗修仙門派丹陽宮掌門——玉頊真人!
玉頊真人幾個騰挪已來到了山峰之巔丹陽大殿前的廣場上,飄然落地,轉身凝望身後的山河悠然道:「今天起,你已正式成為我丹陽宮弟子,往後你將與這凡人世界不再有任何瓜葛!你的名字就叫做……彤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