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這些事情她不想去探究
白默撫著自己小腹,有那麼一丟丟的感覺了,孕育了小生命的感覺。
她躺進椅子裡面,柔軟的墊子擠壓著她,一雙眼睛在外邊的紫羅蘭山坡上到處瞧。
山坡上出現幾個小黑點,小黑點走近,出現了輪廓。
白默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走進房間拿出許久未用的手機,給江流打電話,是關機狀態。
為首的是白默見過一次的給他們送小牛的農場主,身後跟著一個多月不見的男人和兩個陌生人。
白默坐在椅子上,從剛剛開始,心情急轉直下,烏雲密布的。
唐鈞第一眼就看見了她,腳步混亂到差點左腳拌右腳摔倒在地。
兩人相隔不遠,但在當事人看來卻彷彿相隔的是天之溝壑。
「江流呢?」白默捏著手機,孕婦的情緒說風就是雨,她眼裡都是眼淚,委屈難受還生氣。
「姐姐,」唐鈞不想聽到江流的名字,他攥緊拳頭,指甲摳進手心裡,疼痛感讓他保持清醒,「我很想你。」
他的一雙眼睛幾乎凸出眼眶,「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江流呢?」
兩個清醒都不正常的人湊到一起能好好說話才怪,白默倔強的想要自己的答案,但是對方不說,她一邊流眼淚,一邊擦,「你對他做了什麼?我電話打不通。」
唐鈞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來,他將手工做的籬笆踹倒,砸了白默精心收拾的幾個花盤才冷靜下來,摸出懷裡的葯吃了幾粒,嚼碎藥片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他沒死,」唐鈞只能給她這個答案,「你跟我離開,我放了他。」
「唐鈞,」白默情緒一收,變得很冷漠,「你再說一遍。」
她跟他離開,然後呢?
然後被囚禁在深山老林里一輩子嗎?!
唐鈞張張嘴,被她的目光嚇到,將嘴邊的話改了一下,「他沒事,我只是讓他暫時回不來,姐姐,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回去我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只要守在你身邊就好了。」
「噁心,」白默臉上的厭惡藏都不藏,「唐鈞,你的手段太髒了。」
唐鈞一步步走近,他蹲下來,仰頭看著白默,「姐姐教的。」
白默一腳將他踹開,「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讓我噁心,讓我想起那些更噁心的事情!」
唐鈞一把抓住她的腳踝,沿著光裸的腳踝往上滑。
男人殺人的目光轉向院子門口,低喝道:「滾。」
白默想把腳抽回來,卻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她邊哭邊在唐鈞身上捶打,「你又想幹什麼?!你滾,滾……」
唐鈞將她的腳踝放開,壓著躺椅前端,避免她摔下去。
「對不起,姐姐,我之前是昏了頭了,」唐鈞將她的衣服下擺拉扯好,「我不該那樣對你的……是我錯了,對不起。」
他的雙手搭在躺椅的扶手上,以這樣的姿勢將白默禁錮在中間。
「姐姐,我現在有按時吃藥,聽醫生的話,情況慢慢好轉,我們可以回到過去,你說過還能回去的……」
「我說的是,沒有之後那一出,我們可以回去,但是現在沒可能了,你不要再來了,」白默被氣得頭昏眼花,「走開走開走開!」
休克是怎麼回事。
就是眼前一黑,然後就不省人事。
但是白默在昏迷之前還在想……慘了,去看醫生的話孩子的事情會被發現的。
事情如她所料進行下去,唐鈞得知這個消息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把醫生都嚇到了。
他坐在醫院的長椅上,臉埋在手心。
所以白默早就懷上了他的孩子,但是他不知道……
怎麼會這樣,如果他在那棟別墅里做了錯事的話,這個孩子大概是保不住吧?
唐鈞突然覺得好冷,他發著抖,眼前發黑,緩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他有孩子了。
得好好治病……治病……
唐鈞擰開藥瓶,幾乎想將全部的葯倒進嘴裡。
「唐總!」幸好他身邊的兩人發現得及時,阻止下來,不然這麼大的劑量只能給老闆收屍了。
走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他冷眼看著唐鈞作死,眼周邊有一圈的青色,是被揍的。
他被唐鈞揍了一拳,和足夠江流記一輩子了。
「你知道她懷孕了吧?吃吧,吃了死了,小默眼不見為凈。」
江流的話刻薄尖銳,可這也是他的想法。
死了好,死了白默能早點走出來,說必定還能遇見下一個喜歡的,給孩子找個父親。
唐鈞將嘴裡的葯吐出來,恨恨的看著他,眼睛裡面奄奄一息的困獸眼睛里還剩一點光。
那光就是白默。
如果白默離開了,他就如同行屍走肉。
「江流,那段錄音是假的是不是?」唐鈞彷彿抓到了某個點,所有的事情都能說得通了,「我所做的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
江流抿著唇不說話,但是這個態度已經表明了唐鈞這句話的正確性。
「原來是這樣……」唐鈞捂著臉,肩膀一抖一抖的,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姐姐說我的手段臟,真應該讓她看看你的手段。」
其實這一切是羅卡的主意,起因來源於兩人的交易,所以轉了一圈回來,他依舊是始作俑者。
既然唐鈞這樣認為就這樣認為吧。
這本身就是一場豪賭,考驗的是羅卡對幾人心思的揣摩,大多在點上,但是唐鈞會囚禁白默這個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我會告訴小默這一切,」江流推開門,「但是唐鈞,你難道要不全部的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白默醒來之後就一直在聽江流說,聽完之後她很冷靜,一手撫著小腹,臉色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你早就猜到了?」
「嗯,」白默那麼聰明,早在恢復記憶之後醒來就知道了,她從來沒有和江流說過要離開唐鈞這種話,江流當初突然離開站在羅卡那一邊,這不得不讓人多想,羅卡不能容忍許白洲,難道能容忍同樣性質的江流?
這些事情她不想去探究,因為她太累了。
但是江流說出來了,她就不能當看不見,「你想不出這樣的手段,哥,我還不了解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