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章 巍巍華夏,不破不立

第二七三章 巍巍華夏,不破不立

和平年代的軍人血液溫度永遠比戰火考驗過的軍人低一度。武備是為了和平,當兵不是為了打仗,這話純屬空話,套話。庫房裡的彈藥,槍膛里的子彈,訓練場上的汗水,如果不是為了戰爭,這一切還有何存在的意義?人心從來不足,能唯我獨尊就絕不會雙雄並立。所以,不會有永遠的和平,正如不會有永遠的戰爭一樣。

陳宏說要打仗了,那就一定是要打仗了。不僅因為他不會欺騙葉皓東,還因為他是個才華橫溢的純粹軍事人物,不搞政治不會撒謊。事實證明,越純粹美好的東西越不能跟政治相容。霽月風光浪漫情懷的人不要去從政,不然總難免悲劇或尷尬。李杜蘇白這老哥四個就是例子。文詞何其風流,奔到海浪淘盡的何止是千古風流人物,天下美好的修辭有十分,這老哥四個佔盡五分。唐宋至今,文豪輩出,群策群力也不過與他們持平。夠才華橫溢了吧,但他們都曾經被絆倒在政治這道門檻上。

華夏發展到現在,已經跟合眾國在全球範圍內展開競爭,華夏的發展很明顯不符合大西洋彼岸的巨人的利益。所以早在十幾年前,合眾國就提出了島鏈設想。到今天,華夏周圍群狼環伺,從政治到經濟,處處受限制。華夏古語素有卧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之說。當前的單方面壓迫局勢,已經不符合華夏的利益。大範圍的戰爭不適合現在的華夏,但一場威懾宵小的局部戰爭卻是符合國家的利益的。所以謝潤澤決心打一仗。這一仗打贏絕沒有問題,關鍵是付出多大代價,打趴下的對手又是個什麼貨色。代價大了得不償失,打趴下的對手太重要了會引起合眾國為首的西方世界干預,這個對手必須夠分量,並且有足夠的戰略縱深消化戰爭帶來的損耗。

陳宏告訴葉皓東,他這幾天都在請戰,但據他老爹說目標還沒有選定,戰爭也還停留在構想上,畢竟兵凶戰危,還是要慎重。葉皓東聽罷,哈哈一笑,語出驚人道:「不是沒選定對手,而是沒尋找到戰爭的契機,環顧咱們國家四周,符合那個挨揍標準的國家只有一個,就在咱們的西南方!」

陳宏說你能說的具體點嗎?葉皓東笑道:「俄羅斯二十年以內肯定不在考慮之列,小鬼子跟西方經濟上聯繫太緊密,而且打它咱們的損失也會很大,不然揍他最解恨也最夠分量,小棒子不值一提,揍他不解恨還觸及合眾國底線,越南不夠分量且態度搖擺曖昧,剩下的夠分量並且跟咱們作對的國家就只剩下了一個,就是印度!島鏈上的龍尾。」

送走陳宏,葉皓東皺眉沉思良久,終於長嘆一聲。自言自語道:「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老乾爹,你打的好主意啊。」謝撫雲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剛好邁進來,聽到他說的這句話。問道:「怎麼了?你很久都不提他了,今天怎麼想起他來了?」葉皓東見到她,臉上綻出微笑,說道:「你也很久沒回來了,葉晉很想你。」謝撫雲神色微動,笑而不答,反問:「你呢?你想我了嗎?」葉皓東說道:「我心裡從來裝著你們每一個。」謝撫雲走過來,小手溫柔的捏著大官人的頭,口氣略帶調侃:「準確的說,你的心裡時刻裝著所有你欣賞的女人,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還是說說怎麼想起來談到他了?」

葉皓東抓住她的小手,貼在臉頰上,嗅了嗅,說道:「跟你回來的理由差不多,我來猜猜,政策上又有變化了對嗎?」

謝撫雲臉上閃過一絲落寞,心裡在想,我依然不如他。她幽幽說道:「為什麼信義堂不能單純的只做生意?」

葉皓東笑了,反問:「華夏能不能單純只搞經濟建設?」

謝撫雲嘆口氣,說道:「他說你一定會這麼說,果然是這樣,他讓我轉告你,他要出招兒了,他對你說,臭小子接不住的話就趕緊投降,你的那些小動作他都看在眼裡了,他還說幾個政治人物和他們子女的傾向改變不了大勢,你如果真有本事把黨內的腫瘤切掉,他就是做黨和國家的罪人也會支持你,但現在看,時機和實際情況都對你不利。」

葉皓東說:「他就是想把我滿門抄斬,也得先打贏這場仗再說,他打這場戰爭,既有外在因素,又有內在因素,外在的咱們先不去理他,只說內在的,其目的有二,目的一是因為國內現在的形勢絕不容樂觀,腐敗和貧富差距,官民富之間的人格不平等,等等因素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他想把國內矛盾通過戰爭輸出到國外去;其目的之二是因為國內的矛盾局面給信義堂發展成長提供了巨大的溫床,他分化矛盾之後才能騰出手來找出借口打壓信義堂擴張的速度。」

葉皓東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他怕任咱們發展下去信義堂會失控,又怕矛盾激烈了老百姓失控,國內決不能亂,所以打這場仗的確是解決眼前問題的好辦法!」

謝撫雲皺眉沉思片刻,道:「如果打贏了,舉國歡騰,上下一心,矛盾勢必會被擱置淡化,到時候黨的威望更上一層樓,信義堂的苦日子可就來了,到時候政策發生變化,信義堂被打壓,難免會有各樣心思產生,現在董事會裡國家佔了三席,外擠內壓的情況下,信義堂被分化的危險會大大增強。」

葉皓東長身站起,哈哈暢笑,前仰後合,忽然拉住謝撫雲的手,把鳳凰女王抱在懷中,也不說話,就默默的緊緊的摟住。

葉皓東這輩子當得大亨,做得混混兒,精明外露,裝傻充愣,神仙老虎狗,活了個不亦樂乎。憑一身豪膽,一世義氣,一腦袋歪理邪說,打下偌大個信義堂。在其他人想來,信義堂就該是他的*,絕沒可能坐視其被分化易主。任何人打了這樣的主意,葉皓東都應該跟這人死磕到底。這正是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葉大官人心思連謝撫雲都不能理解。

謝撫云:「你怎麼了?傻笑什麼?」

葉皓東:「信義堂遲早要分,任其發展早晚禍國殃民!他不分化咱們,我自己也得想辦法分化它,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十年以後它就沒多大發展空間了,屆時領導者的野心得不到釋放,如果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吃不飽了,它就會吃別人的,那樣一來就是你死我活親者痛仇者快的局面了,分化之後每個人前邊的空間就廣了,大家都有繼續發展的空間,遲早就會有兩個或者三個信義堂,到那時,華夏還會是一家獨大的局面嗎?大家都想保住既得利益,就絕不會把華夏這艘巨輪弄翻,最多相互監督,這才是我當初成立它的初衷!」

謝撫雲思索片刻,點點頭算認可了葉皓東的說法,心中暗佩葉大官人的遠見,她相信這個男人說的是真心話。一個敢把其他女人領到她面前的男人,已沒什麼事情值得他在她面前撒謊。她有些擔憂的問:「不破不立,你說的很對,但你不怕分化之後,他將你信義堂收歸國有,或者定性為什麼組織,然後吹燈拔蠟?」

葉皓東搖頭笑道:「決計不會,信義堂的發展跟國家和民族的利益沒有衝突,還有利用價值呢,不過借戰時一切服務戰爭機制,搞些侵吞和破壞總是難免的,只要前線推進順利,他就可以趁勢推出針對信義堂的新法令,甚至將一部分信義堂旗下的科技含量高,關係到國家能源戰略安全的產業收歸國有,比如長風和新城。」

謝撫雲沒想的這麼深遠,聽葉皓東這麼一說,一琢磨確實不無道理,問:「你就不擔心?」

「公私合營從來都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合作,他是餃子皮兒,咱是餃子餡,不想遭受滅頂之災,咱就得接受被廉價的餃子皮兒包起來的結果,早在仁宗當日跟我談入資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壞主意是我那老乾爹想出來的。」

謝撫雲摟住葉皓東的脖子,幽幽道:「為了我你遷就了他太多次,我一直都明白你的心思,表面上我保持著獨立和抗爭,實際上我的武裝早被你奪走,現在擁有的自由和榮耀全來自於你,女人的愛一旦付出就是一場悲劇,但如果可以選,我這輩子寧願愛的死去活來,心裡糾結的百轉千回,也不願虛度一生,這次不要再因為我的原因違背自己的本心做事了,政治家的貪心沒有止境的,我相信你有辦法抵擋住他這輪攻勢。」

葉皓東笑道:「若不是時機還不成熟,我白送給他的心思都有。」

謝撫雲受他的樂觀感染,忽然笑道:「你這大老闆都不著急,我這二老板跟著瞎急什麼呀,他再怎麼想對付你,也總不至於把我也一勺燴了,好歹你還有我呢,怎麼也不會讓咱們窮的過不下去吧。」葉皓東笑言養兒防老,實在沒得混了咱兒子一大把,讓葉晉養咱倆。二人想到現在就已顯露出幾分組織才能的葉晉,心頭微暖,彼此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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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亨是怎麼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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