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苟是沒有前途的

東方明蹲在水裡。

數支閃著寒光的尖齒從頭上劃過。

他不躲進水裡。

腦袋上早多了幾個窟窿。

長時間憋氣，他的肺快炸了，胸口發悶，如同火燒，口中咕咕的冒水泡。

他真想躍出水大吸幾口。

或許感應到他憋的難受，系統赤月楓漫不經心地告訴他。

「你喘氣就行，千萬別出去。外面的傢伙你惹不起。」

東方明面色通紅，眼珠突出。

「說的輕巧，你不喘氣試試。」

他雙腿一蹬，向上竄去。

情急之下的東方明雖然用了全力。但身體彷彿被禁錮在河底。

他蹬了幾次，絲毫未動

東方明大急，忘了自己身在水中。破口大罵、

「你搞什麼鬼，快放我出去。」

話一出口，東方明愣了。

明明在水裡，卻可以開口說話。說話的同時，喘了幾口大氣。河水也沒流進嘴裡。

「真能呼吸。我的媽呀，憋死我了。」

在水中呼吸的感覺很奇妙。

東方明大口喘氣。

赤月楓：「別說話，那傢伙耳朵很好使。」

東方明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式，看向水面。

黃昏前最後一絲光明將岸上的景物照的非常清楚。

一隻貓形怪物站在河邊，手中端著長柄鉤耙。

鉤耙有八個半尺長的尖齒。泥沙順著尖齒滴落。

貓怪「啊嗚，啊嗚」叫著。

啃咬尖齒上扎著的那條黑魚。

眨眼間一米多長的黑魚連骨頭帶肉進了它的肚子。

「這老虎還是貓？體形比猛虎還大，叫聲細如小貓。」

既然淹不死，沒有生命危險的東方明不懂就問。

「它的目標也是你。」

「這到底是什麼世界啊？稻草人成精，老貓會用釘耙。」

說話的工夫，他往水深處挪，越遠越安全。

貓怪很怕水。

嚎叫著在岸上打轉。

暫時安全的他抓緊時間了解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名為源流大陸。此河名為桃花河。隸屬於大孟國落英州東家村。」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稻草人怪和貓怪讓他心有餘悸。

「嚴格說起來，三天前源流大陸還是安寧祥和，妖魔鬼怪統統沒有。人們安居樂業，歌舞昇平。老有所養，少有所樂。這個世界是最好的。」

「睜眼說瞎話，最安寧的世界，河岸上的怪物從哪來的？難道是人們養的寵物？」

「還不是你造成的？」

赤月楓冷冷說道。

東方明差點跳起來。

「胡說。你別賴在我身上，我可沒有製造怪物的本事兒？」

「人掉水裡，腦袋也進水了。你想想三天前你做了什麼？」

不等東方明回答，赤月楓揭開了答案。

「你去桃花山一線天去幹嘛了？是不是摘了兩枚靈桃？」

赤月楓的提醒下。

丟失的記憶回到東方明的腦海。

原身的信息補全了。

三天前原身一人闖入桃花山的一線天，摘了兩枚桃子。

返程時遇到了稻草人怪。

原身從小習武，力氣大，膽氣也壯。

否則也不會孤身闖蕩桃花山。

但跟怪物一交手。原身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幾把爛草紮成的稻草人堅硬如鋼，根本打不動。

逃跑中怪物前堵后追。

原身走投無路，慌亂之下跳進桃花河。

不成想溺斃於此。

東方明這才成功魂穿原身。

「兩顆所謂的靈桃惹的禍，我拿出來給它們。」

他從背包里翻出兩顆桃子。

真可憐吶。一般成熟的桃子至少拳頭大小。

而東方明手心托著的靈桃比核桃還小一圈。

「這就是所謂的靈桃啊？還沒有棗大。」

「快收起來、」

赤月楓急了。

「怎麼？」

東方明不解。

怪物要的不就是所謂的靈桃嗎？

太陽西落黑夜降臨。

東方明透過晚霞映照的水底。

模模糊糊看到河岸上影子亂晃。

似乎有許多人朝這裡奔來。

他眯著眼，靠近水面。

奔跑而來的影子是那六隻稻草人怪。

獨腳蹬在泥里。

三縱兩跳沖向河邊。

狂躁的叫聲不河岸上回蕩。

貓怪兇猛的嚎叫跟稻草人怪應和。

東方明趕緊將靈桃放進背包。

「你慘了。今晚別想上岸。在水裡泡著吧、」

「泡一夜？還不泡浮囊了？」

「一夜？想的美？怪物何時走，你何時出去。可能一夜，也可能一年。不過靈桃你在身上，怪物跟你不死不休，恐怕弄不死你，永遠不走。」

東方明反倒沉住氣。

既然上不了岸，那就好好不出去。

稻草人怪和貓怪打著轉試探著踏入水中。

東方明縮了縮脖子。

「這幫怪物萬一跳進來，我死定了。」

他扒著淤泥，小心翼翼地向遠處移動，離怪物越遠越好。

小河足有半里寬，最深處有五六米。

東方明來到河岸另一邊。

頭剛露出水面，隨即潛回到水裡。

「苦也。」

他叫苦不迭。

這邊河岸上竟然也有兩隻貓怪蹲守。

長長釘耙無意識地划著水等他自投羅網。

好在他見機不妙，躲避甚快，否則非被貓怪發現不可。

「這邊也有，你怎麼不提醒我？」

東方明埋怨。

赤月楓哧哧一笑。

「嘿嘿，你這是自找的。我早告訴過你，要麼怪物死，要麼你死，你要想不死，除了泡冷水澡，只有勇敢面對怪物，跟它們拼個你死我活。」

東方明認命地坐在泥里。

「我什麼也不會，拿什麼拼？」

「我忍了。一輩子不出去。做個水鬼挺好。」

為了活命，夾著尾巴不丟人。

他突然想赤月楓的輔助功能。

「我殺夠了黑魚，你也吸收了足夠多的靈力。所謂精靈族的輔助天賦開啟了沒？這可是生死攸關時刻，你就別藏私了。」

「剛才就開啟了。」

「開啟了？你輔助我什麼了？我什麼感覺也沒有。」

東方明閉眼內視。

眼前一片漆黑。

丹田既沒有傳說中的金光。

也感受不到靈力沖入丹田，識海。

他攥著拳頭。

渾身充滿了力量。

原身從小習武，力氣本就不小。不算什麼奇異。

「你想什麼呢？幾條黑魚的靈力，你想要什麼輔助？如果不是我輔助，你能在水裡喘氣、說話？」

赤月楓洋洋自得。

東方明大失所望。

「就這？難道不是高深的武功嗎？就算不能大殺四方。至少可以消滅岸上的怪物，完成新手任務。」

赤月楓語氣充滿了對東方明的鄙視。

彷彿面對的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土包子。

「武功我也傳給你了，名為屠龍雷裂刀，是最基礎的刀法。」

東方明感知了一下。

系統面板上多了一個功法。

【技能：屠龍雷裂刀。】

赤月楓繼續介紹。

「這套刀法對付一隻怪物夠用了。」

「岸上可是有九隻怪物。六隻稻草人，三隻貓怪。會武功上去還是送死。」

怪物的嚎叫越來越狂暴，

嚎叫鑽入河水。

他耳鼓如被針扎。

東方明早就回到河中水最深處躲藏。

黑夜的降臨對怪物的能力似乎有增益加成。

怪物數次衝到水邊，試圖下水。

「情形不樂觀。在河底也躲不了多久。」

赤月楓很是擔憂。

「你再不敢面對，只能困死河中。」

擔憂很快成了現實。

一隻貓怪將鉤耙豎在泥里，

攀緣到釘耙柄上向東方明藏身處撲來。

其他怪物紛紛效仿撲到釘耙上。

不堪重負的鉤耙倒在水裡。

怪物慌不迭的躥回岸上。

它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東方明。

東方明在水底東躲西藏。

有系統的輔助。

在水裡如同游魚。

但怪物數量甚多。它們之間開始相互配合。

「我不叫唐僧，也不是和尚。幹嘛非盯著我不放？」

系統赤月楓給出答案。

「它們對你沒興趣，你背包里的靈桃才是它們最想要的。」

「靈桃到底有何神奇？桃花山上的桃子多了，所謂的靈桃比棗大不了多少，又不真的仙桃。我給它們就是了。」

赤月楓嚴肅地告訴他。

靈桃給不給它們結局都一樣。

東方明必須死。

「要想活下去，只有殺了它們。勇敢的戰鬥吧，少年。」

系統替他發出戰鬥宣言，語氣很中二，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