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獵鹿

「馬鹿好大啊，這得吃多少天？」

馬鹿聚集在桃花山深處的牧場，二人離開桃花河，走了十多天，再有多半天就走出了群山。

此時落玉心突然提出吃馬鹿肉，只能往回走。

二人返回桃花山，來到馬鹿牧場。

關於馬鹿的信息，東方明知之甚少。

雖然他父親是獵鹿人，他眼落玉心一樣，第一次見到活的真正的馬鹿。

二人藏身樹后，觀察馬鹿。

山坡上，幾十頭馬鹿悠閑吃草。

高大的馬鹿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從頭至尾足有五米，身高也有三米多，膘肥體壯，通體金黃。

柔滑的毛髮點綴著通紅的斑點。

鹿角又長又尖，象兩把圓月彎刀。

一頭馬鹿好象吃飽了，頭抵著樹榦蹭痒痒，一人合抱的桃樹呼呼亂晃，枝葉、桃子掉了一地。

或許蹭的不過癮，馬鹿一頭撞去。

咔嚓。

桃樹斷為兩截。

東方明二人一縮脖子，生怕被發現。

人們都說馬鹿跑的很快，可沒說馬鹿如此彪悍，兇猛。

東方明突然想通了。

封印毀壞，魔物逃散，馬鹿明顯魔化，身材瘋長，溫順的性情大變。

「算了，我不吃了，咱們撤吧？」

落玉心擔憂地說道。

豈能臨陣退縮，東方明硬充好漢，梗著脖子發狠。

「魚兵厲害不？一樣殺，馬鹿再大也是畜生。」

抽出八荒刀，叮囑落玉心躲好。

「你別亂動，照顧好自己。保證明天就有鹿肉吃。」

太陽已經下山。

山中有茂密的樹林遮擋，黑夜來的更早。

做為食草動物，馬鹿有致命弱點。

它們有夜盲症，黑暗中看不清，是獵殺的好時機。

「吐兒呦兒。禿嚕。」

馬鹿打著響鼻準備休息了。

東方明正準備動手，落玉心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襟。

一頭雄壯的馬鹿從遠處慢跑而來。

四蹄踏在山石上，山谷中轟隆隆迴響。

它打著響鼻，來到馬鹿群中。

眾馬鹿目光集中到後來者身上，似乎在致敬朝拜。

這隻馬鹿身高足有六七米高，跟一座小山似的。

它搖頭擺尾，招呼眾馬鹿跟在它身後，向山後走去。

「小明子，算了吧，那頭馬鹿太危險了。」

落玉心打起退堂鼓。

礙於面子，東方明不能認慫。

擺手拒絕了落玉心的提議，悄悄綴在馬鹿群後面。

「綳兒」

樹林深處枝條斷裂，似乎有弓弦彈射的聲音。

馬鹿群騷動著，不安地踏著蹄子，迅速圍成一個圈兒。

小馬鹿被圍在中間，成年馬鹿頭向里，屁股向外。

這是抵禦敵人的架式。

鹿群前方，沒有樹木的阻擋。

東方明看的清楚。

幾十丈外，有人埋伏在那裡。

碗口粗的樹枝被人用力壓彎。

做成一個簡易但威力極大的弩弓。

發射機關是一根埋伏在地里的繩索。

當頭的馬鹿絆著繩索，兒臂般粗壯的利箭射出。

直奔馬鹿的腦袋。

現在那枚利箭叼在首領嘴裡。

「嗖、嗖、嗖。」

三支鐵箭相繼射出，射向馬鹿心臟。

襲擊者也知道馬鹿首領的厲害，他選了一頭老弱的馬鹿為目標。

首領大腦袋晃動，尖角將利箭一一撥落。

「呦兒，忽。」

首領人立而起。用力甩頭，竟是將箭彈射回去。

一個人影在樹梢間一閃。

粗大的樹杈被鐵箭硬生生削了下來。

這支鐵箭彷彿是首領的進攻號令。

馬鹿齊聲朝天而鳴，林間捲起狂風。

蹄聲響亮，撲向襲擊者。

一人從樹上溜下，不要命的飛跑。頭也不回。

憤怒的馬鹿可撕裂獅虎，藏在樹上無濟於事。

馬鹿跑的快，那人跑的也不慢，借著樹林的掩護，閃轉騰挪。一時間馬鹿還追不上他。

夜空里彷彿燃起一團巨大的火焰。

首領越眾而出，狂風一般撲向那人。

桃樹猶如雜草般被首領踏爛，眨眼間所有障礙不復存在。

那人立刻身陷危局。

「我得幫他。」

東方明正要出手。

那人躲開尖角，揚手向天，念念有詞。

「生死關頭還跳大神？」

話語未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在那人手頭出現。

跟郝六爺凝聚的火球相比，這個又大又亮。

「死馬鹿，你非逼我出殺招。」

那人罵了一句。

火球射向首領。

首領呦呦鳴叫，尖角撞向火球。

「哈哈上當了，給我著。」

火球半路拐了個彎，正打在那頭瘦弱的馬鹿頭上。

轟地一聲。

馬鹿悲慘的叫著，腦袋使勁晃動，妄圖將火球甩掉。

火球粘上皮肉，如同附骨之蛆，一個勁兒的往肉里鑽。不燒盡皮肉不罷休。

受傷馬鹿哀嚎倒地。

首領憤怒的刨著蹄子，踢向那人。

那人一發火球奏功。抽出短刀，閃過首領的攻擊。跳到著火馬鹿身上。飛快地切割。

當著首領的面，殺害它的子民。

開了靈智的首領憤怒暴躁，尾巴鞭子一般抽來。

那人專心切割，沒想到首領不顧馬鹿死活，直接攻擊。

「叭」

首領的尾巴結結實實地抽在那人身上。

那人象斷線風箏，飛上半空，掉入樹后的山崖。

著火的馬鹿早已死去。

整個頭顱被燒成了骷髏。皮肉盡都不見。

馬鹿群繞著死去的馬鹿叫了幾聲。慢慢走開了。

待馬鹿群走遠，東方明從藏身處跳出。

「馬鹿一身都是寶。」

東方明放鹿血，取鹿角，抽鹿筋，當然他也沒忘記割一大塊最肥美的鹿肉。

「明哥哥，懸崖一眼不見底，那人肯定死了。」

查看那人下落的落玉心回來了。

東方明對她稱呼很意外。

「叫你哥，是對你表現好的獎勵，小明子是備用名字，我心情不爽時再叫，我警告你，不準讓我不高興。」

東方明習慣了落玉心的各種小脾氣。

「我們去崖底。」

懸崖很陡，石壁生有許多雜亂的桃樹，阻擋視線。看不清下面情形。

東方明獨自下到谷底。

攀樹扯藤，費了半天勁兒，總算到了下面。

來回仔細搜尋，未發現那人屍首。

草叢中一枚圓潤的紅石頭，石頭旁邊有幾灘血跡。

【斑獸石，是一塊充滿秘密的石頭。】

拿著斑獸石，東方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來到上面。

等在上面的落玉心急忙上前。

「下面只有這塊石頭。」

落玉心接過斑獸石，猛地扔了。

「石頭燙手啊，你扔了幹嘛？」

「就是燙手啊。手都起泡了。」

落玉心白嫩的掌心起了一個血泡。

她噝噝吹著涼氣，眼中含淚。

「真燙手？我拿著怎麼沒事兒？」

東方明重新將炎日石拿在手中。

冰涼圓潤，就是一塊源流大陸常見的斑獸石。

系統赤月楓給東方明補上斑獸的來歷。

斑獸是存在於源流大陸一種妖獸。

它牛首人身，身披重甲，兇悍異常。曾經佔據了蒼月海中最大的一座海島。

蒼月島如今在逍遙帝國境內。

異人降臨后，斑獸與其他怪物一樣，也沒逃脫被消滅封印的命運。

異人殺了斑獸，很喜歡用斑獸的血浸泡玉石。

經過斑獸血浸泡，變得血紅的玉石就是斑獸石。

異人把斑獸石裝飾在武器或是盔甲上。

怪物被封印，異人回歸天界，遺留下來的斑獸石很多，既不珍貴也不稀罕。尋常百姓家裡就有。並不象功法技能屬於違禁品。

「怪事啊，你的手不怕燙嗎？」

落玉心大為奇怪。東方明竟然不怕。

「落姑娘，夜深了，你是不是困的腦袋糊塗了？這就是一普通的斑獸石，冰涼如水。不信再試試？」

落玉心手指剛觸到斑獸石，觸電一般縮回。

「我信了你的邪，你騙我又燙了一下，呋噝，呋噝。」

落玉心吹著手指，手指尖又起了一個小小的血泡。

「看來這塊石頭不簡單，我先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