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廢人救廢人

吉公道和花鐵根離開大營。

摸索著跌跌撞撞走了一天。

二人眼瞎耳聾，相互扶持。

一路用手在對方手掌心寫字交流。

雖然能說話，奈何耳聾。

太陽下去。

寒風吹過樹梢。

白天陽光曬在身上的溫暖沒有了。

估摸天色已黑。

決定自掛東南枝。

找了一棵歪脖樹，拴好繩套。

倆人臉對臉，雙手搭對方肩膀，顫顫地踩上石頭，脖子剛伸進繩套，被人拽了下來。

「滾。什麼玩意兒。」

吉公道大怒，伸手亂打。

抱定死志的他們才不管來的是什麼鬼怪。

「喲嗬，原來瞎子上吊，真倒霉。走夜路都能碰到這種晦氣。」

來人看到吉公道的面容嚇了一跳。

借著模糊的星光，只見二人眼窩深陷，眼珠子都沒有了。

此人大叫晦氣。

忙不迭的縮手，生怕被晦氣沾染。

吉公道不管那些。

繼續往石頭上爬。

「別死啊，我來了你就不能死。我杜無勝就夠倒霉的了，再碰上您這兩個倒霉鬼。我見死不救，還有好嗎？」

這個叫杜無勝小夥子犟勁兒上來了。

扯著二人。

吉公道和花鐵根看不見，聽不著，年紀又大，撕扯不過杜無勝。

「我是個聾子，你放什麼屁我都聽不到。我們要死關你什麼事兒，咸吃蘿蔔，橫插一腳。」

「聽不著，看不見，好倒霉的人啊，這麼倒霉更不能死了。又瞎又聾的倒霉蛋死了，你們的倒霉惡運全轉到我身上了。絕對不能死，至少不能在我面前死。」

杜無勝大叫大嚷。

忘了對方是個聾子，根本聽不見。

「真麻煩，聽不見看不見。跟不懂人話的畜生一樣。」

三人拉拉扯扯的扭打。

吉公道和花鐵根要死，杜無勝非救不可。

要命的是，三人還無法溝通。

吉公道二人能說話，卻聽不到彼此的聲音，也看不到對方的模樣。

杜無勝倒沒毛病，但他的話對方根本聽不到。

杜無勝說下大天。

也是對牛彈琴，沒有一點兒效果。

三人拉扯了半天。

杜無勝竟然累出一身臭汗。

「我跟你們費這勁呢？反正你們不能死就是了。」

杜無勝煩了。

一不做二不休，扯繩索把二人綁住。

「還有不少錢呢？本大爺正好手頭緊，這下可以翻本了。」

綁的過程中，吉、花二人背包叮噹做響。

那是孟彪賞賜的金銀珠寶。

杜無勝不客氣地揣進自己衣兜。

「哎呀，好冷啊，要是能烤烤火多好啊。」

杜無勝綁好這兩個傢伙。

冷風一吹，寒氣入骨，抱緊雙臂。

二人破口咒罵，威脅杜無勝趕快放了自己。

杜無勝嫌吵，將他們的嘴巴塞住。

「吵死了，我跟你們說。」

杜無勝乾脆坐著跟他們說起話來。

「我這麼倒霉了，也沒尋死覓活啊。好死不如賴活著呀，二位眼瞎耳聾，是不是遇上什麼難處了？看你們穿著打扮都不是窮苦人，大把的好時光等你們呢？何必非死不可。」

杜無勝絮叨個沒完。

「哎，忘了你們聽不到了。說了也白說。本來呢我想拿了你們錢一走也之，誰讓我心善呢，不能見死不救。這錢我不會白要。這樣吧，先在這裡忍一宿，明天我送你們回王城。」

杜無勝找了個避風樹洞，準備過夜。

黑暗中似乎有光一閃而過。

杜無勝嚇的從樹洞中爬了出來，眯著眼睛看著遠處。

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他使勁揉著眼睛。

那點光離這裡很遠，忽隱忽現。

「哎呀，我的媽呀。最近密林里出現了怪物。那不會是怪物的眼睛吧。」

杜無勝想起傳說，心中發毛，頭皮發麻。

「不行，我得去看看，不然心裡不踏實。」

他剛走了幾步，突然又回來了。

因為他發現，那道光似乎在向這邊移動。

光點移動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到了附近。

杜無勝慌了神，鑽進洞中藏身，用枯葉樹枝堵住洞口。

吉公道二人嘴巴堵著，還在拚命哼哼。

「我的大爺哎，你們別出聲了，有怪物來了。」

杜無勝急的直哀求，二人哪裡聽的到。

「再叫打死你們。有怪物來了。」

光球很快來到了附近。

有人在說話。

「明哥，我們到這裡幹嘛，這條路線已經偏離了官道。等於繞著王城兜了一個大圈子。」

一個男子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女子說道。

「明哥，本來王城在正北，我們離開無名小村，半天就進城了，偏要向東，繞過王城，再向北，王城到了我們背後。」

女子同樣不理解東方明。

杜無勝透過枯葉的縫隙，緊張向外看。

移動的光球是一團火。

杜無勝驚駭的發現。

這團火竟然在一個微胖男子的手上舉著。

火光的映照下，還有一男一女。

三個人年紀都差不多，十六七歲的樣子。

男的是俊俏的小伙兒，女孩貌若天仙。

這三人正是從無名小村出發的東方明、朱多福、落玉心。

他們告別了王老漢，前往王城。

以他們的腳力，中午飯可以在王城吃了。

出了村子，東方明轉身向東走了下去。

「明哥，路在這邊兒，走錯了。」

「跟我來，我們先不進城。」

不管朱多福和落玉心怎麼問，東方明就是一句：儘管跟我來。

三人先向東走了幾天，繞過王城，繼續向北前進。

這一番謎之操作，朱多福和落玉心完全看不懂。

「明哥，招生考試的日期越來越近了。再不去王城恐怕誤了。」

「誤了就誤了，我本來也沒把這事兒看的多重。」

再問原因，東方明避而不談。

向北又走了幾天，這天夜裡來到這裡。

東方明叫朱多福施展火球術照明，三人要連夜趕路。

二人又追問過王城不進的原因。

「小楓子，可以把真相共享給他們了。這些天把他們悶壞了。」

二人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塊光幕。

光幕上有幾行字。

「突發任務：救人。」

「任務內容：前往王城北部的蛇首林救人。」

「任務獎勵：境界晉陞一級。其他獎勵隨機。」

「明哥，你的口風真緊。現在才說出真相。」

東方明對著前方猛喝。

「出來。」

朱多福和落玉心嚇了一跳。

「明哥，這裡就我們三個，哪還有人哪？」

「看地圖。三個橙色的點兒，紅點表示附近有怪物或是敵人。綠點代表朋友或是隊友。橙點兒表示敵我不明，有可能向朋友轉化，也可能轉化為敵人。」

地圖共享給二人。

地圖上，在他們附近有三個明亮的橙點兒。

「出來，我要是揪你們出來，大家臉面都不好看。」

朱多福摩拳擦掌，說著狠話。

杜無勝向洞里挪了挪，打定主意絕不做聲。

「轟」一團火球在樹洞上方爆炸。

大樹攔腰燒斷。轟然倒下。

杜無勝嚇的快尿了。

「我就說自己霉運纏身嗎？先是碰上兩個傢伙尋死。又碰上三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

三人向樹洞逼近。

杜無勝藏身不住，顫抖著聲音。

「好漢饒命，我馬上出來。」

樹洞里爬出杜無勝。

杜無勝癱倒地上，頭都不敢抬。

「還有呢？」

「好漢，那兩人是廢物，出來也沒用。有什麼事兒你問我。」

「閉嘴，裡邊的人出來。」

吉公道與花鐵根從裡面滾出。

二人被綁的象粽子。嘴巴塞的嚴嚴實實。

「你是土匪？好小子，敢害人性命。」

朱多福大怒，抬手要打。

東方明趕緊攔住。

「橙點兒不可能是壞人。問清再打不遲。」

「這兩人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給綁上了？」

杜無勝結結巴巴，抖抖嘍嘍的說了一遍。

「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上吊。是我救了他們，不信你問他們。對了，他們聽不見。這可要了親命了。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杜無勝快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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