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難管的徒弟難整的師傅
第五章難管的徒弟難整的師傅
「啊啊啊啊,為什麼要穿成這樣啊!」
大早上的就能聽見葉韶景殺豬一樣的聲音,可葉堯章這次一點都不慣著她了,直接讓人拿一團布塞在了她的嘴裡。
「給我安靜點,又不是要殺了你,再鬼叫我就讓人把你的手腳都給捆起來。」
「嗚嗚嗚……」
葉韶景欲哭無淚,只能由著她們擺弄了。葉堯章看著她那眼淚汪汪可憐巴巴的樣子,也是於心不忍。
「你們都搞快點吧,能簡單則簡單。」
「是。」
說完,葉堯章就不在此逗留了,轉身就出去了。
「小姐,你安分一點,這樣我們才能搞得快啊。不然,再折騰兩個時辰都弄不完了。」
婢女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這倒也不怪這個婢女,給葉韶景梳妝打扮簡直是難如登天。
葉韶景不是穿不進去袖子,就是踩到了襦裙,一會又嫌脂粉味太重,一會又弄亂了頭髮。
故而,婢女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都快發狂了。她們一致決定,往後寧願去干粗事雜活也不要來伺候這個祖宗了,太磨人了。
「我也不想啊,可你們弄得我渾身難受啊。」葉韶景說著又想去抓頭髮,在銅鏡的反光下看到了婢女們哀怨的眼神,訕訕的收回了手,「好好好,不動不動了。」
終於打扮好了,不止婢女們想哭,連葉韶景都想上躥下跳一番。
當打扮好的葉韶景出現在了葉堯章的面前,葉堯章瞬間瞪直了雙眼還以為換了一個人。
結果……
「誒呦……」
葉韶景踩著裙子了險些摔倒咯,葉堯章無奈的伸出手捂著額頭,好吧確實是他想太多。
「你啊,連這衣服都弄不好,可怎麼進宮?」
「我是去當太傅的,又不是去當妃子的,要搞成這樣作甚。」葉韶景展開了寬大的衣袖,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誒呀,煩都煩死,為什麼這姑娘的裝扮要如此繁瑣。爹,不是我說,這真的一點都不方便,一點都不好活動。」
葉堯章不依不饒,才不同情她,「呵,前幾年是慣的你無法無天了,如今你就給我收收性子吧。女傅怎麼了?一樣要給我規矩點,往後你就給我這麼裝扮去太學。」
「切,這麼搞跟要了我的命還差不多。那我還不如不進宮,做一個閑雲野鶴還更自在。」
葉韶景小聲嘀咕著,話還是一字不差的傳進了葉堯章的耳朵里。
葉堯章立馬提高了音量,揚起眉毛,「你敢!太后懿旨你敢違抗!你敢不去,爹就打斷你的腿送進去!」
「說的跟你打得過我一樣,省省吧哈。」葉韶景伸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眼淚花都出來了,「爹,你大早上的把我吵醒就為了這事,現在你能放過我回去睡個回籠覺了嗎?」
「瞧你這鬼樣,回去吧。」
「得了。」
葉韶景伸出了雙臂,轉身就往房間而去,一不留神又踩到了裙擺,好傢夥這次可沒那麼幸運了直接就往地上栽去了。
「真是作孽了。」
葉堯章嘴角抽搐,他怎麼就生了葉韶景這麼個奇葩閨女。
第二日,葉韶景毅然拒絕了繁瑣的衣襦,乾脆利落的換上了自己平時慣穿的。
在她想著是不是要跟她爹告個別或者是說聲啥的時候,他爹和葉舒棠早早地換了官服,等著喊她一起出門了。
「葉韶景,你給我回房換了它!不然你今天就別想出門了我告訴你!」
葉堯章看到氣不打一處來,就差再吐口血了。
「爹來不及了就這樣吧,你總不願我這第一天去太學就誤了時辰吧。還有啊,你要真不讓我去,那就是違抗太后懿旨了,這個後果爹擔當不起吧。」
誰讓葉堯章昨天拿這個來威脅她,那麼她今天就分毫不差的返了回去。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倒要看看他爹能怎麼辦。
「你……你……」這不,換了葉堯章說不出話來了。
「爹,該早朝了。葉韶景,跟我們一塊去。」
葉堯章氣呼呼的說道,「等你回來再收拾你。」
坐上了馬車,葉韶景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一個問題。
「爹,你們在宮裡都啥職位?我看著你們穿的衣服,品級不小吧。」
葉韶景好好的打量了一番,雙手交叉在身前,一隻手還撐在下巴下面。
葉舒棠瞥了她一眼,「你不是神通廣大嗎?此等小事還要我們來說?」
「我就隨口一問,又不是真的感興趣想刨根問底。不說便罷了,有什麼好稀罕的。」
她也就看出來個文臣武官,別的她才不稀罕知道,她還巴不得進宮之後沒人能看出她跟這兩人能有什麼關係。
進了宮,三人就兵分兩路,各走各的了。
葉韶景在宮女的引導下,一路順暢的到了太學。
此刻還不是授課的時辰,周圍都靜悄悄的。
葉韶景看旁邊的花長得不錯,就走過去俯下身來逗了一會。
誰來的那麼早?
安陽瑞真看到這背影,誤以為是某個學子,就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傢夥,葉韶景處於武者的本能反應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反手就抓著他的手腕繞到了身後。
「你是誰?幹嘛要偷襲我?」
」咳咳,在下安陽瑞真是這裡的太傅,姑娘誤會了。」
安陽瑞真吃痛的回答著,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
「打錯人了……」葉韶景怔怔的鬆了手,眨了眨眼睛,「你……咳,你真是這的太傅啊……」
「是,如假包換。」
安陽瑞真捂著臉,無奈的看向她,「姑娘這下手,未免忒狠了些。」
「失敬失敬,都是條件反射,我以為你要偷襲我就一個沒忍住……」
葉韶景尬笑著,想伸手又放了回去,「那個,我下手挺狠的,你這臉肯定青了一塊。要不……去太醫院看看吧,不然這麼俊俏的一張臉毀了,挺可惜太糟蹋了。」
「沒打到實處,不至於青了。」
安陽瑞真把手放了下來,還真一點事沒有,就是紅了一些。
「姑娘從何處來?怎會來了太學?」
「哦,我是新來的女傅,今日初來乍到不認人沒想到就把安陽太傅給打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葉韶景摸著鼻子,緩解著尷尬。
「如此,那隨我來吧。」
安陽瑞真帶著她到了一處屋舍,陸巘和慕容槐夏早就在此等候了。
「韶景你晚到了,我都等你好久了。」慕容槐夏站起身來,走過去挽著她的胳膊,「誒,你怎麼還穿著這樣啊。」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我就習慣這麼穿了改不了。倒是你,聰明的很知道先跑這裡來。」
「那肯定要摸清啊,不然的話得多麻煩。」
待兩人坐下后,陸巘就簡單的讓他們各自介紹了一下身份。
「太學總共有四個班,其中丙班和丁班的學生欠缺管教,頗為難管。我和安陽太傅思慮了下,還是將甲乙兩班,分給葉女傅和慕容女傅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陸巘徵求著她們的意見,為接下來的事做準備。
葉韶景想都不想,就做出了選擇,「大可不必,葉韶景初為女傅,貿然接受好的班只怕裡面的學子不服。葉韶景也不認為有此能力勝任,還是管丁班吧。學子不省油葉韶景也不是個閑著無事的,不如斗一斗。」
「那丙班就給我吧,前面兩個班的學子定是頗為無趣我受不了。我也想看看,所謂的不服管教的一群人,究竟能翻出什麼花樣來。」慕容槐夏同樣做好了選擇,她也不喜歡一塵不變的狀態。
「你們二人,當真決定如此?」陸巘猶豫了一下,又問了一遍。
安陽瑞真不放心,叨了一句,「兩位女傅,這可真的不是鬧著玩,我和陸太傅單怕你們二人會打退堂鼓。」
「那我倒更想看看,他們有多麼的不服管教了。」
慕容槐夏的好勝心一下就上來了,她只怕這些學子不鬧,不然就不好玩了。
「好吧,既然兩位女傅做好了決定,就去課堂吧。」
陸巘先站了起來,緊接著他們都跟著走了出去。
丙班
慕容槐夏在進課堂之前,特意的找了一個樹枝,在門邊敲了又敲撥了又撥。
結果撥弄了半天也沒見到什麼反應,不由得有些失望。
「你們也真的無趣,我還以為收拾你們得好好的費上一番功夫,結果你們連在門上做伎倆的本事都沒,確實是無趣至極。」
慕容槐夏將書簡放在桌上的時候,才發現了那麼一點點的小動作,嘴角微勾伸出手將這小小的蟑螂夾在指間拎了起來,在這些學生之間走動了起來。
「天啊……她怎麼都不怕啊……」
「別,別過來……」
「哇,好噁心啊……」
班裡的女生們都嚇得往牆邊靠去,一個個的縮成了團。男生們雖不怕這玩意,可也是頭一回見到此般膽大的女子,忍不住的發顫。
「我說,你們就這麼點把戲啊,還不夠我玩的呢。蟑螂這種東西我小的時候就玩膩了,虧得你們想得出拿它來嚇唬人。」
慕容槐夏把蟑螂往地上一丟,課堂里立馬引起了一片尖叫之聲,就差把屋頂給掀了。
「都給我安靜!」
慕容槐夏一拍桌子,提高了一倍的嗓門音量,才算是鎮住了他們。
「我才來第一天,你們就讓我破音,往後可還怎麼玩。」
慕容槐夏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回了前邊拿起了那根樹枝在門邊上比劃著。
「我告訴你們,真想惡搞一個人,首先就得在這門口做手腳。這頂上得放一大盆的水,底下得用一個系著繩子的木板墊著,這繩子的的長度得剛好能攔在這個位置,不然有人進來的時候夠不到就整蠱不了了。」
聽著慕容槐夏津津有味的教他們該如何做這種事,學子們的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一樣,嘴都張得老大難以置信。
「你們不要用佩服的眼神看著我,雕蟲小技我都不屑說。還有一點你們千萬要記住,做這種事得有個人放風,不然的話,容易誤傷友軍。」
啰啰嗦嗦的叨完這一堆,慕容槐夏走回了屬於她自己的位置,略帶挑釁的說。
「我告訴你們,有什麼招都儘管使出來,我到要看看你們究竟藏著什麼本事。當然,在我沒進課堂之前怎麼搞我都由著你們,但是!」慕容槐夏拿著樹枝猛的一敲桌面,氣勢十足把學子們嚇了一跳,「若是你們膽敢在課堂上給我搗亂,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了!我的課堂我說了算,你們誰都別想來分一杯羹!好了,開始講課!」
慕容槐夏這麼一搞,有的學子算是被嚇住了不敢造次,自然也有心存不服者盤算著日後該如何教訓她。
然而慕容槐夏不怕他們搞小動作,就怕他們認慫,那往後這麼長的日子豈不是要無聊死。
呵,一群小鬼!
在丁班,慕容槐夏沒遇到的事情偏偏被葉韶景給遇到了。
這不,她剛進門,就被一個香爐砸在了右肩。
「哈哈,哈哈,你瞧她好蠢啊。」
「這都躲不過,還想打腫臉充胖子當我們的太傅,自不量力。」
「趕緊走吧你,免得哭鼻子了。」
葉韶景聽著他們冷嘲熱諷內心毫無波瀾,俯下身用另外一隻手拎起香爐放在了一邊,隨後就走到了案桌前坐下,正眼都沒給過他們也不多話彷彿在她的面前根本就沒有人。
「莫不是被砸傻了吧!」
「誒,來玩啊,不玩幹嘛。」
「就是就是,我還有一丟事沒幹呢。」
「快過來快過來。」
學子們也當葉韶景不存在,我行我素,照著他們自己的方式想幹嘛幹嘛。
葉韶景只是默默地看著桌上的竹簡,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
就這樣一節課的時辰很快就過去了,葉韶景還是不多話,拎著竹簡就走了惹得學子們竊竊私語。
「誒,你說她會不會去告狀啊。」
「十有八九,陸太傅都拿我們沒法子,更何況是她啊。」
「還別說,這女傅還挺有個性的,你看她的裝扮都不像個女的。」
「怎麼了,難不成你還欣賞她?」
「大家的眼睛都不瞎。」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拌嘴著,收拾著文房四寶,紛紛走出了課堂沒一會課堂就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