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沉船
四人在船頭，一邊欣賞風景一邊談天論地，悠哉至極，林然發現李白此人很健談，又博文廣記，從中原大地到五胡番邦，從詩詞曲賦到排兵布陣，鎖起來頭頭是道，果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雖說現在年紀不大，但其見識之廣，有些見解即便是林然這個後世人也要敬佩不已。
忽然，船艙里傳來了船夫驚慌失措的叫喊聲：「幾位公子小姐不好啦，船底破裂進水啦！」
恩。。。進水了？林然心裡一驚，忙問道：「怎麼回事？能否堵得住？」
「小的試試吧。進水不多，或許可以堵住。」船夫回道。
四人都鬆了一口氣，張輕輕惱道：「能堵得住你大驚小怪作甚？」
看著數十丈外的江岸，林然問道：「雪兒，你可識得水性？」
「我。。。我。。。我不會水。」曾雪期期艾艾地道。
林然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忙喊道：「船夫，快划到岸邊，到岸邊再修補！」
「怎麼你就不問我會不會？難道我的死活你就不管啦？」張輕輕哼了一聲，不滿地道。
林然無奈地道：「現在可不是爭風吃醋的時候，你不會水性還不會輕功啊？」
「林大哥，我也不識得水性。。。」李白插嘴道。
林然無語，都跟我說有什麼用？我也不諳水性啊。這麼遠的距離，憑他的輕功，一個人過去都還勉強，這麼多人怎麼帶過去？
「不行了公子，這水進得太快，船吃水太重，水流又急，根本就划不過去啊！」船夫跑過來著急地說道。
林然急，一把抓住他的胸口，怒道：「不是說滲水不多麼？快去，堵住！」不由分說，拉著船夫就向船艙跑去。
一進船艙他就傻眼了，盆子這般大的一個缺口正快速地湧進江水，媽的這麼大的缺口連輪船都會沉，何況這艘小船，還堵什麼堵，那就是腦子進水而不是船進水了。
船夫也傻眼了，結結巴巴地說：「怎。。。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這麼大的破洞的。。。」
「別管了，快想辦法上岸再說。」
「著什麼急啊。。。你我都會輕功，我二人上岸還不容易？剩下就是看你怎麼選擇，還有三個人，船夫肯定會水，對吧？」張輕輕瞥了船夫一眼，慢悠悠地說。
「是。。。是。。。是。。。幾位公子小姐不用管我，我水性好。」船夫連忙點頭稱是。
「剩下的。。。看你怎麼辦了？救誰？估計你輕功再好也只能帶走一個，反正我只能救自己，別指望我。」張輕輕沒心沒肺地說道。
林然糾結了，又是選擇題啊？這不是又陷我於情義兩難嘛！救誰？不救誰？救一個再回頭？依這小船進水的速度根本就回不了第二趟了。
「大哥。。。你別丟下我不管啊！！！」李白拉著林然的袖子喊道。
這小子怎麼這麼膽小怕事？林然望了望他，又看了看曾雪，陷入兩難之地了。罵了隔壁的的，誰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了！這衣服我是無論如何也換不掉的，忍痛吧，砍了手足吧！反正這手足會名留千古，應該沒那麼容易就掛的。
咬了咬牙，林然下了決心，剛要說話，李白突然笑道：「看你為難的，不逗你了，你以為我就不會輕功啊？」
林然幡然醒悟，史書上都說李白年少時好遊俠。他的少年時代，受到道教的深刻影響。蜀中是道教氣氛濃郁的地方，青城、峨眉的好幾位著名道士，是開元年間很受朝廷重視的人物，李白家附近的紫雲山是道教勝地，是道教十大洞天之一，他年少就在那裡學藝的，會點武功也很正常啊！要不也寫不出《俠客行》這樣名留千古的文章了！
「好小子，你戲弄我！」林然一腳向他踹去，沒踢著，原來這時候船忽然劇烈的搖晃起來，差點沒把他摔進江里。
「快走！」林然大聲喊道。而張輕輕已經一躍而起，曼妙的身姿輕盈地向岸邊飄去。林然無暇顧及欣賞，把自己的包袱隨手丟給李白，抱起曾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猛然拔地而起。。。
雖然曾雪身子很輕，抱在懷裡並不感覺有多重，但在這時候卻也成了不小的負擔，原本他一個人或許還可以到達對岸了，現在多了一個人，難度直線上升，眼看著快到岸邊，終究是後繼乏力，墜落入了江中，落水前他還聽到了岸上張輕輕發出地一聲尖叫聲。。。
就算你是一條龍，要是不會水，到了水裡你還不如一條蟲。一落入水中，林然就與如其他落水的人一樣慌亂起來，掙扎中還喝了幾口水，但他還是死死拽著曾雪不放手，他知道這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開鬆開她的手，他不能再失去她！
過一會兒，感覺曾雪沒什麼掙扎，林然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著地了。一直起身子，才發覺這裡的水並不深，剛沒過他的腰間。映入眼帘的是曾雪強忍著笑意的的俏臉，任憑他臉皮再厚，這時老臉也不由有點微熱，汗顏啊。。。太丟人了，連一個女人都比不過。。。
「啊！」曾雪忽然驚叫著撲到了他懷裡，林然一瞥之下，冷汗直冒，只見從岸邊上游過來來了幾條渾身黝黑的蛇，快速的向他們游來。林然也顧不得體會美女在懷的溫潤了。連忙抱起曾雪，奮力地朝岸上躍去。一到岸上，還沒等他喘過一口氣，周圍的情形就已經另他頭皮發麻。。。岸上遍地都是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蛇！
「啊！快來幫忙啊！」又聽到張輕輕語帶哭腔地喊道，只見一邊她哭泣著一邊用劍挑飛了一隻爬向他的蛇。
曾雪緊緊地抱著林然，嬌軀顫抖著。林然一腳踢開一條爬過來的蛇，打量著周圍。只見方圓十幾仗內恐怕都無落腳之地，除非他真能飛天遁地。。。
林然苦笑，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二人相距不遠，但滿地是毒蛇根本就沒有落腳之處。
「林大哥，張小姐，快到我這邊來！」林然聞聲望去，原來是李白，沒時間去想他周圍為什麼沒有蛇，林然連忙抱起曾雪朝他那個方向躍去。與此同時，張輕輕也迅速地靠了過去。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蛇啊？」張輕輕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我怎麼知道，人說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們這是船沉偏遇滿地蛇。」林然鬱悶無比的說道。
林然聳了聳鼻子，「咦？硫磺？」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定是李白把硫磺撒在這四周，才使得這些蛇不敢靠近的。
「我在外遊歷多年，經常風餐露宿，這些東西當然是必備的。」李白笑道。
林然望著徘徊在這附近的蛇群，皺了皺眉頭道：「這蛇很奇怪，為什麼這麼巧聚在我們沉船的地方，像是有人專門引到這裡來的。」
「聽，什麼聲音？」張輕輕道。
林然仔細一聽，遠處傳來到若有若無的笛聲。
「苗疆驅蛇人！」李白突然說道。
「苗疆驅蛇人？」林然等三人疑惑地望著她。
「我以前聽我父親說過，他去苗疆時遇到過一個驅蛇人，驅蛇人以笛音操縱蛇，讓蛇群為其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