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誰說我無將可用了?
烈日當空
風過平原,空氣中夾雜著濃烈的殺機。
平原城下聚集了三千的黑山賊寇,為首的田彪正一臉傲然地注視著平原城。
「看來這城中不過是一群鼠輩而已,竟然沒有一人敢接我二十斧!」田彪嘴角上滿是猖獗得意,和郭威給自己送來的情報一樣。
高銘不過一個孺子,麾下並無能征善戰之將。
「賊寇莫狂,我來與你一戰!」
正當田彪得意之餘,城門洞開,只見城門中衝出一員身著黑甲的,背披黑袍,手提一柄黑色長刀的戰將,威風凜凜。
此人正是張遼。
「插標賣首之徒,看爺爺一斧子取你狗命!」田彪不屑地一聲大喝,雙腿一夾馬腹,如電芒射出。
沙場之上,兩騎轉瞬迎面殺至。
張遼猿臂一動,手中長刀泠泠作響,刀刃吸盡周遭的冷氣,猶如一道銀色的鐵幕,朝田彪的脖頸橫掃而來。
驀然間,田彪猛然察覺一股冷若寒冰的刃氣撲來,來不及驚訝,當即舉斧抵擋。
鏗!
一聲碰撞激鳴,火光四射。
這一擊之下,田彪竟覺一股強大的力道從手中大斧上傳來,震得虎口微微發麻。
錯馬而過,田彪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平定體內沸騰的氣血,方才臉上的不屑之色瞬間全無。
「這廝的力道居然與我不相伯仲......」田彪那深陷的瞳孔中,閃過絲絲驚奇,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縱橫河北多年,除了郭威手下的冀州雙雄,就沒有人能在自己斧頭下活過三個回合,更遑論有人能與自己戰成平手。
而此時眼前這個人,力道卻隱隱不在自己之下,這讓田彪不由得詫異。
不僅田彪如此,城上的徐庶亦是頗感意外。
他只知張遼是高銘身邊的貼身護衛,應該只是比常人更為強壯一點而已,卻不知張遼居然能夠力拚田彪。
徐庶那驚奇的目光掃了一眼高銘,卻見高銘臉上並無絲毫意外,滿是自信,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你是何人?爺爺不殺無名之徒!」田彪勒馬回身,大聲喝問。
張遼手中戰刀一橫,厲聲回道:「吾乃張遼是也,你莫不是聽了爺爺的名號,想要投降不成?」
張遼赤裸裸的一番羞辱,點燃了田彪胸中的怒火。
冀、幽兩州,誰人見黑山賊不望而生畏?
而眼前這個自稱張遼的小將,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反倒招降自己。
這是何等的恥辱!
「鼠輩,你找死!」此話一出,讓原本還有幾分驚奇的田彪登時勃然大怒,揚起巨斧,殺氣大作地朝張遼狂沖而來。
「你道我怕你么!」張遼也是一聲厲喝,縱馬拖刀,疾馳而去。
眾目之間,兩騎再次拼殺而至。
一陣陣激鳴不斷響起,火光四下紛飛。
兩人戰成一團,那激戰的刃氣竟將馬蹄下的草木碾為碎末,無一倖免。
此時的田彪已然認真,不再輕敵,手中的巨斧攜裹著萬沛難當之力,朝張遼發起一波波猛烈的進攻。
張遼也驚覺田彪的攻勢正不斷變猛,那斧上傳來的力道也隨之越來越強,眼下只得不斷閃避格擋,偶爾反攻幾招。
轉眼之間,兩人已戰至二十回合。
張遼雖然稍落下風,但田彪也沒有沾到一絲便宜。
此時張遼額頭上已滿是大汗,心知再戰下去,必然不利於自己,當即趁亂反攻一招,逼開田彪那暴雨梨花般的攻勢,跳出戰團。
「田彪,二十回合已到,你認還是不認?」張遼長舒一口氣,平定那翻騰的氣血。橫刀勒馬,厲聲質問。
田彪緊緊地攥著手中大斧,眼中殺氣騰騰,滿是不甘。
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后,田彪才沉聲說道:「罷了!我田彪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便再留你們三日性命,三日後的這個時候,我必拿下平原城!」
雖然心中滿是不甘,但田彪還是如之前允諾一般,給了高銘三天時間。
因為他很清楚,平原城守備脆弱,根本擋不住他的黑山悍匪。
三天之內,你高銘再有本事,也總不可能扛著整個平原城跑路吧。
冷哼一聲,田彪帶著三千餘眾的賊寇,回往黑山。
望見賊寇離去捲起的漫漫塵沙,城上的將士們士氣大振,一片嘩然歡呼。
高銘那緊繃的心弦,終於鬆了下來,但是轉念一想,又油然而起幾分危機感。
三天,只有三天。
三天之內,若無破敵之策,平原必失。
......
平原城內,太守府。
賊寇退散后,高銘立即召了張遼和徐庶二人來府中商議對敵之策。
高銘腦海中思緒如潮,在座前來回踱步,「郭威這隻老狐狸,沒想到給我們擺了這麼一道,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現在搞得進退兩難,」
徐庶只一拱手,沉聲道:「殿下,我有一計不僅能退賊寇,順利的話,還可以收編眾多驍勇。但就是有一個為難的地方。」
說到一半,徐庶眉頭一皺。
「直說便是,不必藏著掖著。」高銘點了點頭,示意徐庶繼續說。
徐庶再一拱手,繼續說道:「那田彪原本是青州渤海人士,早年雙親為酷吏所殺。所以才走上了落草為寇這條路,其雖兇悍,但行事作風一貫是只殺豪紳官吏,對百姓是秋毫不犯。」
高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回想今天田彪雖然來勢洶洶。
但到了城下卻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強攻,而是揚言要自己獻城投降,以避免傷及無辜,可見一斑。
「今日我觀田彪帶了三千賊寇,如此傾巢行動,他黑山寨在那是必然是一片空虛。」
說著,徐庶把目光落在了張遼的身上,「所以在下的提議是,三日後,讓張將軍率兩百輕騎星夜奔襲,潛伏到黑山,待田彪出兵后,一舉將其老巢拿下。」
「正面戰場,殿下只需要儘可能地拖延時間,待張將軍回師夾攻賊寇。那黑山軍本來就是軍紀渙散,屆時營寨覆滅的消息傳來,賊軍必然軍心大亂,潰不成軍,那是便是我軍反擊之時!」
徐庶洋洋洒洒說了這麼多,歸根到底就是兩個字,偷家!
說到此處,張遼上前不解道:「先生所言確實是妙計,只不過我一旦帶兵去偷襲黑山,那平原這邊又該讓誰來抵擋賊寇。那田彪兇悍無比,到時候城中只剩一千多的新兵守軍不說,況且還有誰能正面擋住田彪?」
「張將軍所言,也恰恰是在下的為難之處......」
說到此處,徐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那原本燃起的希望,又彷彿瞬間湮滅。
這道計謀,一環扣一環,若是完成了,便是奇謀良策。
但兵少將寡,少了其中最關鍵的一環,怎麼抉擇都是死路一條。
而正當二人覺得黔驢技窮,死局無解之時。
高銘的嘴角卻慢慢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只見他冷笑著說道。
「誰說我手下無將可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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