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聽到高銘的話,逢授狂然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這世界上最荒唐的笑話一般。
居然有人想殺郭威的人,北方第一大諸侯的使臣,簡直可笑!
「高銘小兒,你可真是年少無知。我逢授乃是河北名士不說,更是堂堂冀州牧的來使,就是現在到了洛陽皇城,當今天子也要敬讓我幾分。」
「而你不過區區一個太守之職,就算借你十個膽子,你也砍不動我的腦袋!」
逢授滿嘴嘲笑,一臉傲然地看著高銘。那不屑的眼神,顯然不相信高銘敢真的斬他。
在他看來,方才的話不過是高銘故作淡定,想要嚇一嚇他,虛張聲勢罷了。
要知道,逢授代表的是郭威,就算是放眼天下,也沒有任何一方諸侯敢對他如此口出狂言。
耳聽逢授那囂張得意的譏諷,張遼,林沖等人都覺得逆耳不已,一個個都暗自握拳,指節咔咔作響。
一旁的徐庶見狀,連忙朝高銘使了幾個眼色。暗示高銘不要意氣用事,以免一時衝動壞了來之不易的時局。
「好一個當今天子也要敬讓你幾分,逢授啊逢授,我真的是好久沒見過像你這麼自信的人了。」高銘劍眉一舒,笑意盎然地走了下來,拍著逢授的肩膀說到。
然後高銘走到逢授的身後,慢慢湊到他的耳畔,冷若寒冰地沉聲說道:「可惜你和你的主子一樣蠢,都不會看人。」
「我高銘能活著從修羅場里走到今天,就從來不是什麼膽小怕事之人。相反我生平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不論他是誰......」
「所以,逢大人,你該上路了。」
那冷冰冰的話語,猶如一枝枝利箭刺入逢綬的內心,慢慢瓦解了他臉上的傲然得意之色。
逢授雖然從前沒見過高銘,不過也聽過不少高銘的傳聞,什麼詩驚鄴城,降服賊寇。
但是在他心中,終究覺得高銘不過一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一個自小在皇族權貴下長大的人,能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而高銘的這一番話,卻讓他如芒在背,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田彪何在?給我把逢授推出去砍了,叫他看看是他的脖子硬還是你的刀硬。」說罷,高銘一聲冷笑,揮手喝令道。
「末將領命!這狗頭軍師,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田彪答應一聲,氣勢洶洶地衝上前去,按住逢授就往外面推。
「不.....這不可能!高銘小兒,你怎麼敢殺我!我可是鄴城使者!」
見高銘言出必行,逢授的神色就頓時變了樣。臉上那原本的得意自信轟然碎裂,取而代之是無盡的驚愕駭然。
他本以為高銘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但此刻斷頭刀卻真的懸到了他的脖子上。
「殿下,你莫不是真要殺他,你可想清楚了這可能帶來的後果。」徐庶見狀,急忙走到高銘身前拱手說到。
儘管田彪等人此時已經氣衝上頭,但徐庶還保持著清醒冷靜,從大局考慮向高銘勸阻。
「殺便殺了!郭威這頭老狐狸之所以三番兩次地想置我於死地,就是因為他以為我是個只會擺弄文采浪漫,卻不懂兵的懦弱孺子。
「既然如此,那今天我就讓郭威知道,我這個孺子的手段到底浪不浪漫。」
話音一落,高銘眼眸中殺機畢露,堅決無比,沒有絲毫退讓的餘地。
耳聽高銘那凌厲果敢的話語,徐庶只覺脊樑一寒,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在他印象中,高銘並非衝動無腦之人。
但下一刻,徐庶突然恍然大悟地看向高銘,他頓時想明白了高銘為什麼要這麼做。
今天鄴城來的二人,雖然名號為使者。但從進門到現在,卻根本沒有絲毫和談的意思。
逢授一開口就是要求高銘把郭尚放回鄴城,不然就舉兵踏滅平原。
這哪裡是談判,這分明是單方面的威脅。
既然郭威沒有談判的意思,那高銘也無需給他顏面。
大可直接殺了狂徒逢授,讓郭威知道高銘的決絕之心。
而且逢授的死,還觸碰不到郭威的底線。郭威絕不會因為一個逢授,就將自己親手栽培的嫡長子推向陰曹地府。
這是一步以進為退的棋,一方面挫了郭威的銳氣,另一方面則為真正的談判創造條件。
徐庶那看向高銘的目光中,不禁隱隱多了幾分欽佩之色。
他沒想到高銘的心思居然如此縝密,這一點就連自己都沒有算到。
眼見逢授被活生生拽了出去,許攸當即惶恐地拱手拜道:「殿下,逢授雖然言辭不當,但罪不至死啊。怎麼說也是我家主公派來平原的使者,你若是如此行事,我家主公必然......」
「許攸,你應該慶幸,你的狗命是他抵下來的。」
許攸話沒說完,就被高銘冷冷的一喝,喝斷了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高銘那射向許攸的眼神,猶如殺人的寒刀一般。讓許攸不寒而慄,額頭上不由自主地浸出了絲絲冷汗。
他腦海中浮現起到當日在鄴城,自己是如何在眾人面前刁難高銘。
眼下高銘居然不分利害地要殺逢授,說不定下一刻自己的下場也會如同逢授一般。
此刻一想到這些事情,許攸是驚魂難定,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少頃,門外一聲殺豬般的哀嚎響起。聲音落下不久,田彪就重新走進門來。
但他手上卻多了一個正在往外滴血的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哐當一聲,田彪直接把盒子扔在了許攸面前。
嚇得許攸登時喉頭一滾,整個人伏在地上,完全不敢直視那個溢血的木盒。
高銘慢慢彎下身子,冷冷凝視著他,然後嘴角上挑地說道:「逢大人的首級,就勞煩許大人帶回鄴城了。」
說完,高銘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起身負手背對著許攸,繼續沉聲道:「回去之後,還煩請許大人替本王向郭公問個好,然後順便告訴他。」
「五日後,本王會在陶管郡三百里以東的淮水東岸等他。當然,他沒有敘舊意思的話,我會把二公子像逢大人一般,給他送到鄴城去。」
言外之意,就是要郭威認清現狀,高銘這次絕不可能服軟。
要談就談,不談就打!
這是一場賭上命運的博弈。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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