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招工

姜子晉騎著摩托載著大張偉前往劉家窯，劉家窯距離縣城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

在村子里，最有威望的莫過於一村之長，張大偉帶著姜子晉直奔村長家裡頭，這年頭的村子里，家家戶戶都沾著親，劉家窯村長正是張大偉的遠房二爺爺，這親戚關係有點兒扯淡，但也好過沒有。

「大偉，你咋來了？！」村長正坐在院門口抽著旱煙，將張大偉從摩托上下來，笑著問道。

「二爺爺，俺今天來有事找你！」張大偉為人本就老實，說起話來也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直截了當的表明來意。

「你說吧，二爺爺能幫你的肯定幫你！」村長招呼姜子晉跟張大偉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倒也痛快。

「二爺爺，這事兒我來說吧！」

姜子晉開口，面對村長姜子晉還是不放心大張偉能跟村長談妥，畢竟這才是開始，不能步子還沒邁直接讓自己給自己絆倒了。

「我聽大偉說，咱劉家窯的村民會做拖把？！」姜子晉翹起二郎腿，隨意問道。

「會，前幾年村子裡頭開過一個廠子，專門做拖把，大傢伙兒那時候學會的。」村長抽著旱煙，對於姜子晉的來意猜出幾分。

姜子晉聽著村長的話，內心不住的竊喜，臉色如常，轉頭看了一眼張大偉，繼續與村長交談。

「二爺爺，我跟張大偉準備成立一個專門做拖把的廠子，在縣城裡頭，想要招些工人。」姜子晉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表明來意。

「那肯定不行，大家肯定不願意出去，畢竟家裡還有活兒等著呢！」村長聞聲，連忙搖頭，這段時間農活不咋忙了，但也離不了人啊。

「這就難辦了，我打算一天一塊錢的工錢找點工人，眼下我只能想想其他法子了！」姜子晉不住的嘆氣，說話間站起身朝外走去。

農村出來的姜子晉怎麼能不知道這個時令農民說忙不忙就是走不開，張大偉不明白剛才還談的好好的，姜子晉為啥要走，只能起身跟上。

「你說多少錢？！」村長聽到工資，趕忙喊住走到院門口的姜子晉。

「一天一塊錢！」姜子晉回過頭，字正腔圓的說道。

「大偉，他說的是真的不！？」村長不信姜子晉，但是信張大偉，這孩子從小就老實，不會撒謊。

「……」張大偉一臉的懵逼，硬著頭皮說道，「是真的。」

「你們這個活兒必須得去縣城幹嗎？！」村長皺著眉頭，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開口問道。

「那肯定啊，縣城那邊我剛談好場地，準備付定金了！」姜子晉臉色一正，煞有其事的說著。

「意思你還沒有交錢是不？！」村長一聽這話，渾濁的雙目瞬間亮起。

「嗯！」姜子晉點頭應了聲。

「你把那邊的場地退了，你要做拖布，咱村裡頭有現成的廠房，倉庫，拾掇拾掇就能用，花那冤枉錢幹嘛！」村長一聽這錢還沒交，這活兒留在村裡，村民的日子不也能好上幾分。

「二爺爺，這事兒……」姜子晉一臉為難，欲言又止。

「我是個莊稼漢，不懂你們生意裡頭的門道，但我知道做買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來村子里，廠子我不收費，免費給你們用，你按時給大家把工錢發了就行。」村長極力勸說姜子晉，想給這做拖把的營生留在村子裡頭。

「二爺爺，您是個爺們，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廠子就在咱劉家窯開工了！」姜子晉一咬牙，一跺腳，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才應下了這事兒。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在我這幹活工錢一月一結！」姜子晉不想占村民的便宜，怎奈口袋空空，不得不這樣做。

「……」

村長聽到這話猶豫了，村民們幹活兒都想見現錢，以前的廠子也是一天一結，這一個月發一次工錢還真讓村長有些為難。

「二爺爺，大偉在這兒呢，您不信我還不信大偉？！我是做生意的，不可能事事都順著您的意思來！要是您覺得不妥，咱在考慮考慮，我跟大偉就先走了！」姜子晉眉頭一皺，表現出自己的不滿，起身帶著大偉離去。

「子晉哥，咱啥時候談的廠子啊！？」張大偉壓低聲音，終於問出了自己心裡頭的疑惑。

姜子晉白了張大偉一眼，並未言語，他在等！

「等下。」村長面對姜子晉這個老狐狸最終選擇了妥協，「按照你說的來，不過你要給我立個字據，到時候不發工錢我有個說理的地兒！」

「這沒問題，二爺爺您幫我在村子里喊上兩嗓子，我現在要二十個人！」姜子晉說罷，沖著村長咧嘴一笑。

「走吧！」村長帶著姜子晉跟張大偉朝著村委會走去。

「大偉，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打小就不會說謊騙人！」村長跟張大偉同行，聲音嚴肅的說道。

「二爺爺，俺張大偉為人，你是知道的，俺你還信不過？！」張大偉拍著胸脯，擲地有聲的說道。

張大偉心裡頭也虛，但是他相信姜子晉不會坑自己，他信的是姜子晉，就如同村長信得是他張大偉一樣，這種信任是天長日久積累起來的，沒摻雜任何利益在內。

「行，那我就幫你們喊幾嗓子，有沒有人願意干還得看你們自己了！」村長認真的看向姜子晉與張大偉二人，給村委會的廣播打開。

姜子晉重重點頭，示意村長開口來兩嗓子。

「各位村民，各位村民，請注意，請注意！」

整個村子迴響著村長的喊話聲，所有的人停下手裡頭的動作，等著下文。

「有誰會做拖把的，現在到村委會集合，有誰會做拖把的，現在到村委會集合！」

劉家窯男女老少聽到廣播，會做拖把的皆是放下手裡的活兒朝著村委會走去，這就是當時村長在村子裡邊的號召力，一句話能讓一個村子的人動起來。

「哥，人有了，做拖把的物料呢？！」張大偉趁著村長出去，眨巴著小眼睛，獃獃的問了一句。

「放心，待會兒就有了！」姜子晉胸有成竹的回應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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