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苦無
晚飯時間，雨城被老媽從房間里揪了出來。
「這孩子，現在天天就知道躲在房間里，吃飯都要我去叫他，一點也不聽話！」
把雨城放在餐桌前，雨子笑著損自己的兒子。
「如果不硬把他拉出來的話，這傢伙得到半夜一兩點才會知道餓。」
坐在一旁的大河老師贊同的點點頭：
「小孩子確實不聽話，每次家裡人催我相親的時候我就會想到以後有個孩子要照顧，就非常討厭。」
「說的是，這孩子...」
雨子談性正濃，一點也不顧及默默念了句「我開動了」就開始扒飯的兒子臉上的不爽，絮絮叨叨的說著。
這個過程里，大河老師這位不速之客不時應和，滿臉的笑容。
雨城只覺得有些煎熬。
「我吃飽了！」
吃完飯，他便跑回自己的房間里，往床上一躺。
也不知道老媽是怎麼回事，就算要跟班主任老師拉近關係，幹嘛總是把自己當做談資呢？當做談資也就算了，幹嘛要批評他這裡不行，那裡不好呢？吃飯的時候聽進耳朵里的那些話像是魔音繞耳一般不斷盤旋...
真是羞恥啊...
我有那麼不聽話嗎？
算了，誰讓自己還是個小孩子...
在床上躺了一會，雨城重新爬起來正準備繼續修行。
房門忽然被推開。
「雨城，你終於回來了！」
扎著金色馬尾辮的井野跑了進來，已經挺長的馬尾隨著動作一跳一跳的。
「在學校上課好玩不？老師有沒有教給你忍術啊？」
雨城無奈：
「剛進學校根本不會有忍術學，這一天除了參觀高年級學生的修行之外，老師也就講了講校規啥的...」
井野露出失望的表情：
「啊？」
活潑的金色馬尾好像也跟著一起萎靡縮水了。
雨城眨眨眼睛，心想這大概是錯覺。
要說他跟井野的關係，大概就是所謂的青梅竹馬了吧。此時的井野雖然只有四歲的年紀，但給雨城的感覺與印象中那個少女沒有多少不同。
「小櫻呢？已經回去了嗎？」
「嗯，本來她沒想走的，結果她媽媽找過來了...」
小孩子玩起來總是沒日沒夜的，現在大概已經快要十點了，家裡人會著急找過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看起來井野對此不是很高興，畢竟可能玩的正開心，還在興頭上被大人強行與小夥伴分離...
「山中叔叔還沒回來嗎？」
「沒有，爸爸把我們送回來之後就離開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井野目光被雨城桌上的一堆東西吸引，一邊走過去一邊說道：
「估計今天不會回家了吧。」
工作中的男人總是如此，雨城對這個比較理解。山中亥一作為木葉情報工作中的一員大將，必然不可能對家中的事情投入太多的關注，忙碌的工作也肯定會讓他跟自己女兒缺少交流和相處。
這是許多成功男人的通病吧，見怪不怪了。
井野拿起一本子的鬼畫符問道：
「這是什麼？」
「陰陽文，你以後上學也會學到的，身為忍者即使不能完全掌握，也得有一定的了解。」
「看起來就沒啥意思...」
井野撇撇嘴道，放下本子之後往桌子前一座，專門給孩子準備的凳子和桌子她用起來也一樣合適。
也不是第一次來雨城的房間，她輕車熟路的拉開抽屜，翻找起來。
「你在找什麼？」
側躺在床上，雨城對這個隨意亂翻自己東西的傢伙露出嫌棄的表情：
「我這邊可沒有啥好玩的東西，除了書還是書，你又不是不知道...」
井野根本不搭理他。
確實如雨城所言，抽屜裡面除了一本一本的書還有一些紙筆之類的東西。所以井野徹底搬空了所有的抽屜之後也沒有看到什麼能讓她感興趣的存在。
現階段的她感興趣的也就只有玩具了。
但雨城早已經不是喜歡玩玩具的年紀，或許三十多年前他還會對諸如變形金剛之類的玩具感興趣...
不過也還是有例外的，比如刀劍槍械之流。
現在的雨城就挺想有一套忍具，苦無、手裡劍還有千本，這些冰冷的武器才應該是男人的浪漫嘛。可惜四歲的孩子是不可能得到這些東西的，不懂事的孩子如果手裡有了這種利器，很可能會發生一些意外。
「雨城你真無聊，天天看這些書有什麼意思...」
井野隨意的把一堆書本重新塞回抽屜里，忽然臉上露出一種得意的笑容：
「我還以為你這裡肯定有些忍者用的武器什麼的，結果什麼都沒有！」
結合她的表情和話語...
雨城忽然有種奇怪的預感，這丫頭的意思難道是...
坐在凳子上的井野伸手探進自己的懷裡，摸出一個小布包慢慢打開。
她把裡面的東西舉在手裡給雨城看。
那是一把黑漆漆的苦無。
苦無這玩意，是忍者經常使用的一種暗器，實際上在傳統的日本忍者文化里只要是用來投擲出去殺傷敵人的這一類小東西被統稱為手裡劍，而苦無則是手裡劍的一種。
在這個幻想的忍者世界里，苦無的作用卻不單純是投擲殺敵了，忍者們在近身戰鬥的時候也會經常性的使用苦無而不是短刀。
井野拿出來的這個顯然不是什麼玩具。
它整體漆黑，尖端處能看到一抹寒光，把手上纏繞的細繩也很新，看起來應該是剛剛被製作出來不久或者是保養的非常好。
雨城坐起身，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你從哪拿來的？」
「今天爸爸送我跟小櫻回來之後，我們就一起去公園玩了，就在那邊撿到的。」井野一臉的笑容，她顯然知道這東西不能給大人們看，一定會被沒收：「你看，我見過爸爸的忍具，這個肯定是真的！挺重的！」
「我看得出來...」
上前從井野手裡接過苦無，雨城掂量了一下，確實挺有分量。
畢竟是實心的鐵器，對於四歲的孩子來說自然算是重量十足的玩意。
整把苦無表明都很乾凈，也沒有什麼印記，直到雨城倒轉它去看尾部的圓環裡面，才看到一個細小的在鑄造過程中刻印的小小標記。
「吶，井野...」
他剛剛開口，就聽到井野直接打斷道：
「不行！」
「我還沒說...」
「不行就是不行，這個可是我找到的，小櫻也想要我都沒給。能給你看看已經不錯了，你如果想要的話自己想辦法吧。」
她昂著頭，頗有一種趾高氣揚的味道。
對於小女孩的得意，雨城只覺得有些好笑，至於她的拒絕，那更是無用功。
倒不是雨城想要強行奪走井野的東西，雖然這玩意如果被她父母發現肯定會立刻沒收，甚至還要挨一頓竹板炒肉一樣的毒打。
其實雨城想說的是這玩意可不屬於木葉忍者。
目前也沒有聽說木葉村裡有來自其他忍村的忍者拜訪。
而這把苦無也不是什麼從地下挖出來的陳舊廢品。
而且那個標記是屬於雲隱的。
這才是關鍵。
按道理來說，苦無這種武器是不應該印上忍者所屬勢力的標誌的，在一些要求隱蔽性的任務中如果被人得到了武器那不就確定忍者的身份所屬勢力了嗎？然而事實上在各種的武器上，這種標誌很常見。
畢竟各大忍村也就是那麼一個個全都是戰鬥人員的村落，人口也不是特別的多，對於批量的生產武器這種事情也不太能夠負擔的起來...
換句話說，忍者的武器裝備絕大部分都是五大國產出。
為什麼會這樣？那得去問一問初代火影為什麼不統一忍界自己去當大名，反而是弄出了忍村這樣一種受制於國家和大名的組織。
或許是因為他太懶了，當大名太麻煩？
而為忍者們提供的制式裝備都打上這種標記，或許就是大名為了噁心忍村所採取的小手段吧。
但這也並不能合理的解釋這枚苦無的來歷。
如果是木葉村裡有一位不太小心，會不慎遺失自己武器的一名間諜，那麼他不太有理由拿著這種連標記都沒有磨去的苦無。何況大忍村雖然沒有能力大批量的鍛造武器以供給村子所有的忍者使用，但是鑄造一部分提供給有特殊需求的類似承擔間諜任務的忍者使用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井野正重新把苦無包裹起來。
而雨城則是在思索，這樣一把苦無代表的意義是什麼。
有個白痴雲隱忍者間諜喝醉了酒丟了一把苦無，還是有人要嫁禍於人，特意準備了這樣一把武器，意在挑起木葉和雲隱的矛盾？
雲隱那幫蠻子...
想起一年多之前雲隱鬧出來的風波，雨城忽然覺得或許事情並沒有那麼複雜。畢竟都敢在木葉村裡干搶奪日向家族宗家嫡女這樣的事情，這樣的群體里冒出一個愣頭青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