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城

距離九尾襲擊事件已經過去將近三個月，災后的重建工作進度飛快，災難中被毀壞的房屋基本都已經重新修建起來，並分配給失去居所的村民們。

這其中，最優先得到新建房屋分配的首先就是為村子的安危付出犧牲的家庭。

雨子很不幸的屬於這批人中的一員。

當然除了不幸之外也有許多值得慶幸的事情，比如身為精英中忍的四宮城犧牲后村子里發放了足夠的撫恤金，即便她一直不工作也足夠把孩子撫養到長大成人。當然雨子並不是好吃懶做的類型，之前只是個普通家庭主婦的她在拿到這筆錢並且住進新居之後還是找了一份工作來補貼家用。

她的工作地點就在村子分配的住房隔壁，山中亥一的妻子經營的花店。

那一天的相遇，讓兩個女人成為了朋友。

「誠惠五百兩！」

將包好的花束雙手遞給顧客，熟練的找零后，雨子望了望逐漸灰暗的天色，雙手在圍裙上使勁擦了擦。

店裡擺滿了各種鮮花，在這個初春的季節里散放出各異的芬芳。

嬰兒的嚎哭聲驟然響起，短促刺耳。

據說，嬰兒的哭聲與貓的尖叫有異曲同工之妙，那是一種能夠讓人類感到焦慮不安的聲波頻率，足夠促使我們儘快做出反應。

一排排裝滿花卉的貨架後面，靠著落窗戶的位置，兩個木質的嬰兒搖籃被牢牢固定在木架上。

哭聲從其中一個搖籃傳來。

掏出時刻捂在懷裡的奶瓶，把正在哭叫的孩子抱起，雨子一邊輕輕的搖晃著身體哄著孩子，一邊給喜愛哭鬧已經取名為井野的女嬰餵奶。

喂的是母乳。

小井野很快安靜下來，雙手緊抱著奶瓶不放，努力的吸吮食物。

聽到聲音的井野母親也噔噔噔的踩著樓梯下來，這兩天她有些感冒，所以把照顧孩子的大部分任務都交給了關係不錯的雨子，但聽到孩子哭鬧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放心，便跑了下來。

看到女兒正在吃奶，山中夫人露出笑容，注意力放到了正瞪著大眼睛四處張望的另一個孩子身上，他甚至已經能把這搖籃的邊把頭抬起。

「我們家井野如果也像雨城一樣安靜就好了...」

她語氣中帶著一點無奈的幸福：

「我聽她們說孩子一般都要八九個月甚至快一歲才會叫媽媽，快的也快不了多少，小雨城這才三個月大吧？比井野還要小一點，居然已經會叫媽媽了！」

說著話，她坐在搖籃邊，伸出手指輕輕的戳著雨城的臉：

「來叫聲媽媽聽聽！」

這大概是很溫馨的畫面，至少在大部分人看來是這個樣子的。

但雨城此時對這種情況無疑是有些抵觸的，雖然現在的身體就是個幾個月大的嬰兒沒有辦法反抗，他還是努力的把腦袋偏向一邊，想要躲避成年女人的侵害。

這反而更加引起了對方的興趣，發出咯咯的笑聲。

「壓...壓答...鴨達……」

雖然磕磕絆絆，很不利索，並且口水順著咧開的嘴角止不住的流出來很不舒服，但雨城確實遵循著自己的心意讓自己的聲帶發出了那麼兩個音節。

亞達，日語里不要，拒絕的意思。

山中夫人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不少，有些不敢置信的向雨子說到：

「你聽到了嗎雨子？你兒子剛剛好像說話了！不要！是不要哎！」

……

雨城已經六個月大了，這個年紀的孩子一般應該是剛剛能夠到處亂爬，開始展現破壞天賦的時間。

井野顯然很符合這種成長規律，她正拿著山中亥一用軟木給她切削雕刻的不存在尖銳稜角的苦無一下一下的砸著地板，而站在她旁邊扶著低矮茶几的雨城無聊的翻著專門用於幼兒教育的畫冊，畫冊上有各種事物的圖畫或者照片，下面寫著名稱，標註著音節。

咚咚咚的聲音並不能影響雨城的思維，自從井野得到那個玩具之後，這種聲音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停歇過了。

畫冊上的那些文字雨城早已經學會，這個過程比想象中更加的輕鬆和愜意。成長在九年義務教育環境里的他向來是一個外語渣，那種名叫英語的語種絕對是學習生涯中的噩夢。

然而今天，他居然會覺得從零學習一門語言好像不是很難。

這得益於這個身體或者說這顆大腦的優越性能，不論是前世的一些記憶，還是現在學習的一些新的知識，就如同在物理層面刻畫在腦海中一樣深刻清晰，需要使用的時候能夠準確無誤的進行表達。

日常對話對於雨城來說已經沒有什麼難度了，接下來就是讀書識字的問題。

不過在這之前，這個世界除去語言文字這種身為人類必須掌握的東西之外，還有更為吸引他的存在。

那就是忍術這一力量體系。

合起畫冊，雨城的目光被井野手裡的苦無吸引，不過那玩意好像已經開始變形了，而且看她的樣子也不可能把這種玩具讓給自己...

呸，怎麼能從小女孩手裡搶東西呢，何況這東西並沒有什麼實際用途。

有更合適的人選。

比如...

隨著開門的聲音響起，雨城轉頭看去。

真是想到什麼來什麼。

「山中叔叔！」

忍者的反應速度比普通人快的多，所以雨城跑過去的速度雖然很快，但山中亥一放開門把手，很隨意的就將他抱了起來。

由於雨城成長的速度很快，當他能夠到處亂爬的時候，雨子作為母親來說就無法兼顧工作和照看他的責任了，所以最近一個多月以來，他白天基本都是跟井野一起在山中花店的樓上活動，山中夫人成為了照顧兩個孩子的主力。

晚上，花店關門之後雨子才會把他帶回隔壁。

可以說，山中夫婦相當於多了個兒子。

對於這個神奇的小子，山中亥一也是喜歡的很。

「說吧，你是想要什麼？」

抱著雨城，亥一跟從廚房探出頭來的妻子點了點頭，然後一屁股坐在女兒身邊。

雨城這般親熱的喊自己叔叔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雖然他一直到現在與兩個孩子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多，畢竟身為上忍各方面的事務都讓他忙得不可開交，白天基本都不在家，夜不歸宿也是經常有的。

但也就是這樣不長的時間，亥一也對這個叫雨城的六個月幼童有了很多了解。

身為情報工作人員，觀察幾乎已經是本能。

這個孩子心智的成熟實在是讓人感到驚訝。

他的直接也讓雨城有些尷尬，本來還想搜腸刮肚的說幾句符合身份年齡的俏皮話來討好山中亥一，現在看來平時的行為已經讓人看出了自己的「早熟」。

嘛...還好其他人最多也就會覺得自己早熟罷了。

火影世界連鼬那種幾歲年紀就會思考「我來自哪裡，要去哪裡，人生有何意義」這種終極哲學命題的天才都有，多自己一個早熟的問題兒童也不是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

亥一用一隻手逗弄要往自己身上爬的井野，一邊等待回答。

「我想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忍者，山中叔叔能不能教我？」

倒是一個男孩子都會問的事情，亥一這樣想著，很快又想到懷裡孩子的年齡，些許的詫異自心中浮現。

他的目光變得認真起來。

「雨城，我知道你與別的孩子不一樣，不過即使再不一樣，才六個月就想學習如何當一個忍者，這也太快了一點。」

亥一把雨城放在地板上，心想就你這小身板，跑的快一點可能都會摔個頭破血流，但他沒有說這些：

「這樣吧，等你一歲，如果我有時間的話，就從一些基礎的理論知識方面教導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