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們是不是見過？

一句話，將這些不染俗塵的詩詞拉入了紅塵之中。

買詩？

柳雁初回過神來，只見面前出現了一個身著緋衣的女子，一頭長發如瀑，用藍色布帶輕輕扎在腰間，在燈火映照之下顯得十分美艷。

臉上掛著面紗，雖看不清她的真容，但那雙如水般的眸子卻叫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猶如天山雪蓮般高不可攀。

她自問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位美人，但眼前這位，那種出塵高潔的美，不染俗世，只需一眼就能讓冰雪消融。

國色天香。

她連忙搖頭：「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那女子漂亮的眸子之中閃過一抹疑惑，隨即恍然，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她幾眼：「姑娘可是名喚雁初？」

她點了點頭。

女子莞爾一笑，那雙清雅瑰麗的眸子之中綻放出無數星芒，隨後消失不見：「原來是你，你要見的人已等候多時，請隨我來。」

柳雁初抿了抿唇，隨著女子進入後院之中。

滿地白雪皚皚，幾株紅梅分外耀眼，一剎那，她只覺眼前的人彷彿也是這雪地之中的紅梅，越是寒冷，越是綻放的驚艷。

「雁初姑娘也喜歡梅花？」走在前面的女子轉過頭來輕聲詢問。

她看了一眼紅梅，似有感嘆：「曾經很喜歡，如今……」卻無法喜歡了。

那句未說出口的話，卻已是心照不宣。

女子並未多說什麼，帶著她來到一座閣樓：「他就在樓上，姑娘自行上去吧，我不打擾了。」

看著她轉身離開，柳雁初隨後也踏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

腳步輕盈，一步一步直上閣樓。

閣樓之中十分溫暖，卻也很是安靜。

一身月白色長衫的人席地而坐，一頭長發隨意披散在腰間，盡顯慵懶的姿態。

面前的爐子上茶水已經沸騰，茶香四溢。

戴著面具的人聽到聲音便轉過頭來看著她，淺淺一笑，溫潤的眸子之中滿是悲憫：「你來了。」

溫柔的話語讓柳雁初有種錯覺，這句話彷彿已經聽過很多次，印刻在她記憶深處，一如既往。

他們……是不是認識？

柳雁初放緩了呼吸，走到他的對面坐下。

他給她倒了一杯茶，冒著騰騰的熱氣遞到她的面前：「夜間很冷，喝杯茶暖暖胃吧。」

柳雁初直勾勾的目光一瞬間便撞入了他的眸子之中，那雙眼睛裡面滿是關切和溫柔，彷彿他們認識了許久那樣。

皺了皺眉，她開口：「國師大人，我們認識嗎？」

聽到她低聲的詢問，對面的人輕笑一聲：「原來你也會用這麼幼稚的方法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啊。」

聽出她話語之中的調侃，柳雁初一愣，繼而有些惱怒。

「好了，別生氣，我是在逗你呢。」

柳雁初：「……」

「我邀請你來是有要事相談，雖然很想看你如今這般惱怒的模樣，但你若真的生氣了，今日之會可就失了味道。」

他起身，自一旁取下一件狐裘大衣親自給她披上，動作溫柔的將她嚇了一跳。

「國師？」

「別拒絕，你該很清楚，大家都很怕我，我殺人可是不眨眼的，你要是拒絕了，後果很嚴重哦。」

那雙近在咫尺的眸子之中帶著淺淺的笑意，這樣的人會是殺人不眨眼的？可是今日柳家其他人對他的懼怕不是假的，她親自體驗過那種強大的壓迫感也不是假的。

於是她順從了，任由他給她披上大衣，而他的動作……十分有在佔便宜的嫌疑。

我忍！

不能衝動！

身上有了暖意，手腳也不是那麼僵硬了，柳雁初覺得好了許多，不由收斂了面上那惱怒的神情，認真的問道：「國師大人今日那番話究竟何意？雁初不懂。」

「不懂？」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要裝一個痴兒就要裝的像一些，但你明顯太笨了一點，見到我的時候就已經暴露，若不是察覺你異樣的人是我，你還能安穩的坐在這裡？」

柳雁初沉默不語，確實這樣的，所以更加確定了他有所求。

看著她如此沉得住氣，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看來你倒是大有長進，不像從前那般單純了。」

柳雁初：「……」這話怎麼聽著像是諷刺？

從前的她確實單純，若不單純，怎會被陸清墨給騙了，引狼入室，最終滅了整個夜國？

若是不單純，怎麼會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語？

本王從未愛過你，何來欺騙？

哈，這還不算欺騙嗎？

想到這裡，她都覺得心如刀絞。

「你想報仇嗎？」猶如引誘的話從他口中輕聲說出，帶著不單純的目的。

柳雁初猛然一驚，厲聲道：「你到底是誰？說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些什麼？」

她越是這般咄咄逼人，他唇邊的笑意就越發明顯。

「尊貴的公主殿下，夜華卿，夜國公主，換了個身份，換了個樣子，難不成你便覺得別人看不穿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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