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東窗事發
這幅畫吸引了她大半的心神,可是仔細的看遍了畫卷上的每一寸,都沒有發現落款,這是一幅無名之畫。
而這畫像上的女子……她不由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銅鏡,裡面清晰的映照出了一個女子的容顏,和這畫像上的女子有五分相似。
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看著畫像上的女子,這應該就是柳雁初那位不曾謀面的母親了吧?
這樣一位空靈美貌的女子。
她不由想起了她的那位父親,頓時幸災樂禍了起來,他還是和他如今的這位夫人比較般配。
看完了這些,卻一時沒有什麼頭緒,她有些無奈,只好將東西又收了起來,對國師的話卻產生了一絲絲的懷疑。
他不是說看了這些東西她就能知道不少事情嗎?如今疑問是越來越大了,事情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翌日清晨,柳雁初又是被一陣喧鬧聲給吵醒的。
「這破地方怎麼每天都有人來鬧事?還能不能讓人安靜的休息了?」
她有些煩躁,清醒過來之後第一反應是柳茶心的屍體被發現了,第二反應卻又淡然了不少,被發現了又怎麼樣?昨天晚上她的舉動若暗中有人觀察,想要得到某些東西的人也一定知道,那她今天肯定死不了。
況且老夫人已經說了今日太子會來,說不定暗中的人就有他派來的,早就知道他把柳茶心給殺掉了,就等著今天爆發之後再來解圍呢。
到時候她被折磨到不成人形,陸清墨再從天而降來個英雄救美,憑藉他那張臉,不少女子都會瞬間就芳心萌動的吧?
呵,遙想當年,她似乎也是這麼被騙的。
十六歲的少女從皇宮偷溜出來,卻在路上遇到強盜打劫還受了重傷昏迷,遇見了俊美陽光的少年,一瞬間的心動卻是錯誤的開端。
是她錯了,錯出了一場彌天大禍,引狼入室。
太不應該了。
這錯,必須彌補。
哪怕再經歷同樣的過程。
可越是回憶,心中越是痛苦不堪,越是憤恨不平。
房門被猛然推開,小梅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眼睛裡面滿是驚恐:「小姐,大、大小姐的屍體在我們院子里被發現了,現在……」
柳雁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話還未說完,一大群人就已經涌了進來,完全沒有在意她究竟有沒有起身了。
大家看著她的目光,什麼樣的都有。
柳氏都快瘋了,雙眼通紅,衣裳有幾分凌亂,張牙舞爪的就朝她撲了過來,口中怒罵道:「你這個掃把星,災星,你怎麼可以殺了我的心兒?你怎麼可以?我苦命的心兒啊,你怎麼死的這麼冤枉……」
其他人連忙拉住了她,不讓她衝上前來。
「是啊,雁初,你怎麼可以殺了大姐?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大姐,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手段也太殘忍了吧?」一旁的柳茶芸一邊拉著自己的母親,一邊假惺惺的掉了幾滴眼淚,假模假樣的說道。
柳雁初:「……」太假了,要裝也裝的像一點。
這個時候,她莫名想起了自己某位皇妹,要論演技,眼前這位還差那位好幾條街呢。
「你這個小賤人,掃把星,把我的心兒還給我!」柳氏哭的眼睛紅腫,忽然掙脫了其他人的束縛,衝上去來將柳雁初連拖帶拽的拉到了地上。
冰冷的地面讓柳雁初心中怒意大增,卻不能反抗。
她現在還是一個痴兒呢。
「疼……雁初疼。」她低聲說了一句,卻不反抗,任由柳氏把她拖到了外面的雪地上。
本就單薄的衣裳,就算太陽已經升起,依舊擋不住冬日的寒冷。
其他人看著柳氏瘋狂的模樣,也不敢阻攔了,只是看著柳雁初的目光帶上了一絲同情。
「夫人,小姐身體虛弱,您不能這樣對她啊。」一旁的小梅已經被人按住,看著柳雁初被這樣對待,不由出聲。
「小梅,若非你是霄王殿下派來照顧三妹妹的,你以為你還能被留到現在?如今可是她殺了人,你最好把嘴巴閉上,否則你是要代替她死不成?」柳茶芸反手就給了她兩巴掌,打的小梅暈頭轉向的。
對於柳雁初如今的慘狀,柳茶芸絲毫都沒有同情,反而是聽到小梅的話不由出聲警告。
確實,如果她不是霄王殿下派過來的人,早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吩咐人將小梅給帶了下去,免得她又在霄王面前說些什麼不該說的,如今是時候處理這個礙眼的傢伙了。
柳雁初,這一次你死定了,沒人救得了你。
院子之中,柳茶心的屍體已經被挖了出來,被凍了這麼久,死狀可謂極其凄慘。
柳雁初看了一眼,內心毫無波瀾,不過一個死人而已,有什麼可怕的?當初夜國皇城被人屠殺的時候,比這恐怖可怕的她都已經見識過了,她是從死人堆裡面活過來的,什麼都不怕。
如今這一對比,不過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她依舊呆愣愣的,表情木訥,沒有一點反抗。
身體越發冰冷,腦子卻是異常清晰。
連打帶踹,柳雁初都一語不發,不知道被柳氏按在雪地裡面凍了多久,她才聽到一道威嚴的聲音:「住手,鬧夠了沒有?!」
是老夫人的聲音。
老夫人被下人攙扶著來了,而她的身後,四小姐和五小姐也跟著,兩人都是一臉的不安和恐懼,尤其在看到柳茶心屍體的那一瞬間,不由尖叫一聲,躲到了老夫人的身後。
柳雁初看了兩人被嚇的不輕的面容,也沒有在意,依舊保持著被柳氏按在雪地里的姿態,朝老夫人伸出了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無比:「祖母,雁初疼。」
這可憐兮兮的模樣,當真讓人心疼。
老夫人的臉色卻是十分難看,看著雪地之中被糟蹋的不成樣子的人,倒不是氣她殺了人,而是氣柳氏太不知輕重了,今日本來邀請了太子前來,柳雁初這個樣子,怎能去見太子?
滿臉皺紋的臉上都是威嚴:「夠了,看看你們,成何體統?你還是一家主母,怎能像一個瘋婆一般對自己的女兒如此責打?心兒是你的女兒,雁初就不是了嗎?丟人現眼,還不趕快回去。」
頓了頓,她又看了柳雁初一眼,完全沒有了昨夜的欣喜,冷冷的說道:「你也收拾一番,隨後一起到大廳。」
低下頭的柳雁初撇了撇嘴,心兒是她的女兒,她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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